註:
這篇文章曾於2011年登在零極限 Zero Limits(83):我的家在哪裡?哪裡是我的家?的稍微修改版。我喜歡這文章因為當時不到二個鐘頭就用中文寫完。一直到現在我的書中要交待自己的背景才把它翻成英文,放在我的英文loveneverending 部落格。
修改完我才知真正領會到,以前的話我會想我到底是客家人,到處作客。但是如今的感覺不一樣了,我可以由客人變為主人,因為心在我們身上,主宰權在我,不是嗎?當我們給出的是愛及温暖,得回的必然是同樣的愛及温暖,誰說我們不能讓處處都成為我們的家呢!
長堤,加利福尼亞
每次看到部落格友的文章描述出對家鄉的情,對鄉土的愛,都讓我想“家”。但是我的家在哪裡?哪裡是我的家?每個人都想回家,我真的很想回家,希望可以回家。但是我的根在哪裡,最重要的是我的家在哪裡?
有一幕仍生動地在我的腦海中--我怯怯的站在全班同學面前,等待不同的老師介紹我這個新同學。害羞的臉上總是紅咚咚的至今仍能感覺那熱度。就這樣我重重複複的進進出出好多學校及好多教室, 當然也進出不少的城鎮。
身為一個銀行的經理,父親總是被編派到不同的城市。我小時候的日子就是怎麼過來的。有時我們在一個地方定居久一點,並覺得有點適應了,卻忽然收到搬遷的指令,又要搬到新的地方了。
作為一個客家人(父親來自龍潭,母親是楊梅人),父親只能被分配到客家區—關西、竹東、頭份... ...,最後到中壢。其實他本來應該够資格被分派到台北,但因為是客家人,最多只能分到中壢--離台北最近的這個地方。銀行為補償他,後來給他高爾夫俱樂部會員卡。小小的年紀我也能感受到父親的無奈,當然更憤怒的感受到作為一個客家人受到不公平歧視的委屈。
當我們終於要定居在中壢。我却也剛好在同時要到台北去上台灣大學。中壢,這個城市應該是我的家,但對我來說它只是一個陌生的城市,那不是我的真正家園。我進、出中壢,只是回去訪問在那裡我的家人。當我大學畢業,立即匆忙離開家鄉--中壢到國外去了。
我從台灣大學畢業以後我也到美國,我先去Logan,猶他州一個學期,然後轉到Urbana-Champaign的伊利諾大學與我在大二認識的男朋友會合。在哪裡我們結婚以及我拿到碩士學位,他拿到生化的博士學位我們就前往波士頓的麻省理工學院去。
在此之後,我們住到過好多好多地方,如猶他州、伊利諾州、麻州、阿拉巴馬州、並進出加州大洛杉磯。我們也同時在德州達拉斯及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買了旅舘。同樣,在此我就是抓破了我的頭,也仍不知那裡是我的家?哪裡是我的根?
幾年前,我和我的兒子去了一趟中國旅遊。起初我以為這應該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它似乎很熟悉。所見到的人,領受到的文化和所到的地方似乎異常熟悉。我的根是在這裡嗎?我默想,我質疑,我思索,我問上帝,你可否告訴我哪裡是我的家,我的根在哪裡?
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Haleakala National Park)橫跨茂宜島南部和東部海岸線,這裡有茂宜島的最高峰。哈雷阿卡拉火山海拔10023英尺(3,055米),從島上任何地點都能看到它優雅的山坡。哈雷阿卡拉在夏威夷語中意為“太陽之屋”。
不久之前有一位墨西哥女士人見了我,告訴我,我不是一個典型的中國人。我看起來像一個在世界各地趴趴走、全方位都懂 (well rounded person) 的人。“妳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問她。她告訴我,"簡單的說妳是在全球出現的人,也許可能不是在這一代,可能在前世。"
這可能就是我尋找的“答案”嗎? 如果是的話,世界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家,但是我也可以說這世界到處是我的家。我的根不是只局限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它可以延伸出去到很多地方。這麼說並不是我住過很多地方的關係,而是我自己對"家"的了解及定義。
古希臘哲學家老普林尼Gaius Plinius Secundus曾說過"我們的心在哪裡,家就在哪裡",我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你看"家"就在我們心中感覺有愛的地方,因此如果我們要知道家在哪裡,家不是一個地方而已,不需要在外探尋,往心內尋求。我的心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和我的根。因為有心的地方就是有愛的地方,“家”必定有愛和温暖!如果你感覺到溫暖就是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