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錯』之間

　　　　　　　　　　　　　-家有自閉兒

　　　　　　　　　　　　　　　　　　圖／犀利　文／犀利的媽媽

端午節客人來訪，送來一箱鳳梨與荔枝。客人離去我望著那些荔枝想到已往生的媽媽，淚水涔下。想著去年這個時候，常常會買一些帶回去給她吃，雖然她吞嚥已經很困難，但我會撥個兩三顆，把果肉弄的小小碎碎的給她吃。她想吃時就會慢慢的吃完，不想吃的時候就會要我再帶回來，再叫看顧她的外勞拿了許多餅乾水果要我帶回家給Jhin。

不幸的是媽媽於農曆八月二日走了，對媽媽特別思念，因為Jhin是一個自閉症的孩子，給家人帶來不少擔憂。Jhin小時候，他外婆常對我說：自己的小孩自己知道，要有耐心，他會進步的。漸漸的孩子長大了，跟他說要去外婆家，他都以要到學校找資料準備功課為由不跟，除非家庭聚餐才去。

當Jhin未跟我回娘家時，媽安慰我：耐心等他，不要走偏了就好。她的媳婦、女婿美個都很孝順，這是老天爺的眷顧，而Jhin也一定會受到老天爺的眷顧，慢慢有所進步的。

上個月有一個噴漆的師傅到公司請款，我告訴他票已經開在出納小姐那裡，他拿了票，回頭告訴我，票期要一個多月，我說目前最不景氣的就是我們做機械的，你也知道的。他說反正我明天要話拿到現金，若沒有拿到現金，他這筆錢不要了，要叫他孩子來拿。我說下午下班前會去電給他，看明天什麼時候出納能給他。然後我打電話介紹他來的林董，我說王仔會耍流氓嗎？我把王仔講的話轉述給林董聽，林董說：不會啊！朋友間聊天也沒說過這些。

後來我請會計把他的次月帳也結算開票，依正常日期開好。隔天，噴漆的兒子帶了另外一個人來，身上刺青，穿黑色衣服，帶他到辦公室找出納小姐。我說：上月付現金，次月的也開好了票，請他過目，他說：開什麼票，我是來拿現金的。我說：上個月付現金，這個月開的是正確票期六月十六日沒有錯啊。他拿起現金袋敲打櫃台，咆哮著我明天會再來拿另一筆現金，現金袋內的零錢被他敲落在地上滾著。我要他在現金簿上簽名，他又叫：簽什麼名，我明天會再拿另外一筆現金，拿不到會怎樣，你自己知道，就走了。隔天下午一輛BMW的車停在大門口，走下來四個黑衣人，取了另一筆他要的「現金」。

我本來想打電話給王仔，跟他說：你真是『老歹命』，長的這麼俊的兒子在外面混，而你卻辛苦的工作。但後來想想那天王仔說的話─這筆前他不要了，要叫他孩子來拿，這表示他是認同這孩子的作為，可憐啊！電話也就沒打給他了，反而打電話給介紹他來的林董，跟他說，注意以後不要給王仔介紹工作，或許又會帶來困擾。

現在言規正傳，說說家有自閉症小孩的爸媽。我們管教這樣的小孩雖然比較辛苦些，也要有更大的耐性，但是隨著他們逐漸長大進步，也應該感到欣慰了。雖然只有一點點，也或許都是很普通的事，但我們教導他們都是『對』的，都是『好』的，他們也就不會走偏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