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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沒死...之後(33)
2006/09/25 10:27:42瀏覽142|回應0|推薦5

梁母接受了這個委託,找了一個英台有空的時候過去看她,坐下之後,說:「我久沒來你這裏,這陣子全家上下都在為山伯的傷忙碌,還好,祖宗保佑,已經痊癒,即將外出了。」

「是的,大家可以鬆口氣。」

「你住在這裏也快一年了,住得習慣嗎?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儘管說出來,別擱在心裏頭。」

「我住得很好,大家對我都很好,就像自己家一樣。」

「是的,我們一直想將你當自己人,你好像有些顧忌,心裏頭放不開,山伯對你一片深情,自從與你重逢之後,一直為情所苦,我這個當娘的看他受折磨,也很心疼,他說人生苦短,災禍連連,這下定了心意,想跟你再續前緣,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兄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不能辜負大嫂和孩子們。」

「這也是誰都無法預料之事,當年娶妻是我要他娶的,拖了數年,你已經嫁人生子,難道要梁家絕嗣嗎?加上太守做媒無法推辭,否則日後這個小官職怎麼做下去呢?」

英台沒說話,梁母又繼續說:「我們家沒有大富大貴,只是生活安穩,山伯那麼愛你,女人家總要有個歸宿才讓人安心,他說是娶二妻,不讓你吃虧的。」

英台依然不說話,梁母繼續說下去:「你也要為會如著想,她還沒嫁過人,等著嫁九慶,如果你嫁了山伯,會如理所當然嫁九慶,豈不皆大歡喜?」

看她仍然不作聲,梁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站起來,說:「我今日說的事情,你好好斟酌。」她仍然動也不動,木木的坐在那裏。

山伯聽了母親的轉述,看樣子她依然不為所動,失望極了,梁母安慰他:「你總該給人家想幾天,這樣的終身大事要慎重考慮才是。」

「她有什麼好考慮的?事實擺在眼前,已兩年多了,我明示暗示了多少回?難道她沒動過心嗎?」

梁母一直勸他:「別急,別急,我過幾日再去問她。」

他已經等不及過幾日,又急又怒又惱,心想:「她要跟我耗到幾時呢?我費了那麼多心思,難道她不知曉嗎?」一股怨氣無處可發,當下突然覺得心灰意懶,不想活了,往床上一倒,直挺挺的躺著,終日閉著眼睛,不吃不喝也不言語,玉鳳急了,忙喚人去請英台再來看看。

自從梁母跟英台說了那些話之後,英台再也沒到山伯房裏探望他,除了到書齋看兩兄弟和蕙心的功課之外,一步也沒跨出房門,不跟人碰面,朝暮呆坐房內,別人也猜不透她的心思。這下有人來請,不得不起身,面無表情的往山伯房間走去,進了房,已經一堆人在裏頭了,玉鳳看到她,像遇到救星似的,拉著她的手,說:「表姊,你快來看看,不是說已經好了嗎?怎麼又變成病懨懨的樣子,已經三天沒吃飯,沒下床了,到底怎麼回事呢?」

她知道梁母也在房中,但沒向她請安,直直的走到床前,看了看偃臥床上,像個木人似的山伯,動也不動,臉色白的像個死人似的,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對玉鳳說:「大嫂還是另請高明,我技窮了,再無他法。」說完沒等玉鳳回答,就低頭走出來,留下滿屋驚愕的人,玉鳳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問梁母:「娘,您說這該怎麼辦呢?」

梁母想了一想,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來問他。」

「可以嗎?他已經三天不說話了。」

「我自有辦法。」玉鳳只好叫大家都出去,自己也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梁母坐在他床上,對他說:「山伯,大家都出去了,你別這個樣子,惹老母傷心。」

他緩緩的張開眼睛,看到母親坐在面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梁母雙手擁著他雙肩,和他一起哭,等他哭夠了,聲音漸小時,梁母哭著問他說:「你真的要再一次惹娘傷心嗎?婚姻之事是不能勉強的,不可強求。」

他哭著說:「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她不答應的話,我再也沒力氣起來了。」

「傻孩子,傻孩子,我問問她去。」梁母抹乾眼淚,走了出來,發現大家都在不遠處等著,玉鳳搶先過來問:「怎麼了?怎麼兩個人都在哭呢?」

「沒什麼大礙,別太操心,各自幹活去。」聽得玉鳳一頭霧水。

梁母先回自己房間,等心情平和,人都散去之後,才往英台房裏來。

「英台。」

英台聽到叫聲,應了聲:「伯母,您來了。」

梁母進來後將房門關上,坐下來問她:「你斟酌的如何呢?」

她低頭不說話,梁母繼續說:「你真的從此就不管山伯嗎?這樣下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怎麼辦呢?」

「他用這法子逼我。」

梁母擔不起這個「逼」字,忙解釋說:「沒逼你,沒逼你。斷掉的情緣要續完才圓滿,上天既然安排你們重逢,就是要你們再續未完的情緣,你就答應吧!……」

還沒等梁母說完,英台就俯在她肩上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梁母抱著她,哭了很久才止住,梁母說:「這些年來你受的苦也夠多了,以後會有個遮風避雨之處,不再受苦。」梁母原不明白她在哭什麼。英台聽她這麼說又哭起來,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而哭。要把這些年來的委屈,所受的苦都哭出來嗎?這些苦哭得完嗎?

英台哭了一陣之後,說:「我也好苦呀!梁兄明示、暗示了好幾回,我不是不明白,只是無福消受,難道不能繼續當兄妹嗎?」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姻緣,怎能再放過呢?何況你並非不愛他。」

「我對不起大嫂,將不安心一輩子,我怎能搶她的相公呢?」

「玉鳳賢慧,不見得不答應,你多慮了。」

「大嫂就是答應了,也不是心甘情願,總是傷她太深。我好為難,他為何要用這法子逼我?難道他不覺得對不起大嫂嗎?」

「人生許多事不能兩全,玉鳳碰到也只好承受。」

「難道我不能在家裏好好的當『表妹』嗎?我覺得這段時日過得很好,現在既然待不下去,還是走好了,免得做下錯事。」

「你千萬不能走,你走了,山伯怎麼辦?」

她想了一陣,說:「我已經嫁過人了,會敗壞梁家的門風。」

「這又何妨?二嫁三嫁的人多的是,沒人在意此事,何況山伯那麼珍愛你。」

「如果給梁家帶來麻煩的話,該怎麼辦呢?」

「他自會想辦法,還有姑爹可幫忙。」

「姑爹因此震怒而責怪他的話,怎麼交代呢?」

「這是他要的,他自個兒交代去。」

英台被駁得無路可逃,再度淌下淚來:「我為何要遇到這麼多為難的事情?我如何自己作主呢?」

「在家從父,再嫁從己,只要能嫁個好夫婿,自己作主有何難呢?」再加上梁母那一句:「你也該為會如想想,九慶想娶她想得都快瘋了,她跟了你那麼久,你不為她的終身著想嗎?」

終於敵不過,棄旗投降,放聲大哭:「伯母,實在很對不起,害您擔心,看來我欠他的情債這輩子要還他。」說完又哭了起來。

梁母繼續安慰她:「也不是誰欠誰的問題,只是情未完,又有緣,再續完就是。」

英台終於點頭,收下了那個信物,梁母說:「戴上它吧!」

她伸手戴上,眼睛一直看著那隻戴了玉鐲的手,心中百感交集,不禁眼淚又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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