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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沒死...之後(32)
2006/09/20 07:56:48瀏覽112|回應0|推薦4

到了晚上,英台到書齋陪兩個男孩做功課,看看沒事,叫他們自己唸書,她提早回房,將會如叫進來,對她說:「把門關上。」會如依言關了門,英台指著几旁說:「坐下。」

會如看著她,乖乖的坐下來,好像做錯事的小孩般,小聲的問:「小姐,什麼事?」

「我問你,你知道九慶為什麼一直沒娶妻嗎?」

「我不知道。」

「你問過他嗎?」

「他總是不肯正經的回答,我不要再問。」

「他如何不肯正經?說給我聽聽。」

「不要說,羞人。」會如低下了頭,臉紅起來。

「說吧!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英台笑著叫她說。

「他說:『特地等你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

「很好,表示他很喜歡你,對不對?」會如低頭沒回答。

「他想娶你嗎?」會如點點頭。

「你答應了嗎?」她搖搖頭。

「為什麼?」

「小姐不嫁梁相公,我怎能嫁他?」

「你嫁你的,與我有何相干?」她假裝不高興的樣子。

「我怕萬一小姐不住這裏,要走的話,我該怎麼辦呢?」

「說的也是。」她真的沒想到這點,更糟糕的是會如這些年來跟著她東奔西走,加上在馬家的十年,一直沒嫁人,怎麼都忘記這件事呢?

「我真的很抱歉,沒想到你一直還沒嫁人,拖著你東奔西跑,在馬家時,提過幾次,你堅持不肯嫁馬家的人,我也不勉強,出來過活這幾年,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沒想到會住進梁家來,現在既然九慶等著要娶你,你就趕緊嫁他。」

「不行,萬一您要走的話,我是跟著您,還是跟九慶呢?這不是為難我和九慶嗎?」

英台想了想說:「到時候我自己走好了,你就留在這裏。」

會如急了,說:「這怎麼成?我一定要跟著您。」

「這該怎麼辦呢?」兩個人想了半日,還是想不出辦法來。

次日,叫九慶來問話:「九慶,你為什麼一直沒娶妻呢?」

九慶一副老實的樣子回答:「因為一直沒碰到中意的人。」

英台笑著問他:「到現在還沒碰到嗎?」

「現在是碰到了,我……我想娶會如,可是她不答應。」九慶遲疑一下,決定明說出來,但又接著說:「她說:『我們小姐只是暫住而已,萬一哪天她要走的話,我們怎麼辦呢?』」

「我已經答應讓她嫁給你,哪天我要走的話,就自己走好了,當然你們夫妻要一塊兒過活。」

九慶說:「會如一定不依,她不會離開您的。」

「那你想想看還有什麼法子呢?趕快想個辦法娶她,你們年紀都不小了。」九慶聽了之後,心想:「哪有什麼辦法?會如就是不肯答應,雖然小姐答應了,還不是白答應?」就垂頭喪氣的走了。

這苦惱以前老是自己一個人在惱,如今既然小姐問出來,而且她也答應了,這才想到去和相公說,說不定他有什麼好法子。趁著清晨相公出來園子裏散步時,九慶走到他面前站住,叫了聲:「相公。」

「九慶,一大早的,什麼事?」他也站住。

「相公,有件事情,本來我不敢跟您說的,只是昨日小姐問我了,我才想到也該向您稟告。」

「你快說。」

「我……我……」九慶講話開始結巴,要自己說出想娶的人,實在講不出口,但遲早都要跟相公說的,不說事情怎能成呢?努力費了好大的力氣說出來:「我現在想娶妻了。」

山伯聽了高興的笑出來:「真的?看到中意的人了?」

「中意是中意,只是人家不答應。」他不好意思,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頭說話。

「人家不中意你?」

「不是不中意,是有別的緣故。」

「先說是誰?我認不認識?」

「是會如啦!」他的臉都紅了起來。

「哦!」他有點意外,其實一點也不意外,他們成天在一起,一起做事,一起聊天,只是他沒注意罷了,何況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這不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嗎?

「她說她們小姐只是暫住我們家,難保哪日又要走了,到時候我們夫妻倆怎麼辦呢?」

小姐答應嗎?」

「她答應了,昨日特地叫我去,說她答應讓會如嫁給我,如果她要走的話,就自己走好了,讓我們夫妻在一起,您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會如不會離開小姐的。」

他聽到這裏,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高興的叫了一聲:「好辦法,好辦法!」

九慶莫名其妙的問:「什麼好辦法?」

他興奮的將九慶拉過來一點,嘴巴靠近他耳朵說:「讓小姐嫁給我,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九慶還是不明白,一臉迷惑的樣子:「小姐會嫁給您嗎?嫁您為妾?」

「不是妾,是我娶二妻,怎麼樣?只要小姐答應嫁給我,你就可以安心娶會如,太妙,太妙了。」想到此妙方,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九慶還是不相信,直問:「這行嗎?」

「當然行,但要慢慢來,這樣吧!你先跟會如一個人說,要她勸她們小姐答應嫁給我,你們就可以成親了,從此以後安安穩穩住在這裏,不用再想走不走的事了。」不過回頭一想,要會如勸她小姐先嫁人,她才好嫁,會如怎麼說得出口?忙改口說:「不對,不對,你自己去求小姐,求她嫁我,你就可以娶會如了。」

九慶一向聽話,聽相公這麼說,就答應說:「好的,我求求看。」

梁山伯想到了這個主意,興奮的坐也坐不住,散步也不必了,有話哽在喉頭,想找個人說,也要找個人商量,首先想到的即母親,所以直接往梁母房裏來。一進門,他的心境就被房裏安靜的氛圍給平靜下來,見母親坐榻上,英台正為她按摩,正在捏捶肩膀,他沒打擾她們,自個兒靜靜的在門邊的墊上坐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心裏欣羨極了,那日請她按摩,只捏了兩下就說好了,連皮毛都沒動到,想跟她撒嬌都不成,轉念一想,當然不成,表兄妹這麼做,萬一被他人看到……。

英台專心的按摩,沒覺察到他進來,全部按摩完之後,正想坐下來陪梁母說話,一抬頭才看到他坐在門邊,叫了聲:「梁兄,早,何時進來?」

「方才。」他邊回答邊向她們走過去:「看你專心的樣子,不便打擾,就先坐一下。」

「伯母,請梁兄陪您,我教完蕙心之後需外出,我先離開。」

英台就這麼匆匆的走了,他回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呆呆的望了好久,許久不說話,梁母等了半日,不見他吭一聲,忍不住問一句:「怎麼?有事嗎?」

「娘,我心中好苦,為何英台都不理我?」

「你心中苦什麼?」梁母有些疑惑。

「我這次天外飛來橫禍,受了這個大傷,天天臥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人生無常,意外災禍連連,像上次英台生病,適逢下雪,我向九慶問起她們的冬衣夠不夠?才知道她病了,我不放心,過去看她,才發現她病得那麼重,將她搶救回來。這一次,原來馬車坐得好好的,還在車上閉眼養神,為何突然摔成重傷?我都不清楚是怎麼發生的?這回換她救了我。像范醫人在城裏看病看了幾十年,英台幾日沒去,竟然說年老歸鄉了,連聲道別都沒有,害她傷心了好一陣子。人生苦短,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話,恐怕不久就會後悔、遺憾終生。」

「你在說什麼呢?」梁母被他搞糊塗了。

「我要娶英台,娘您要幫我。」這句放在心裏很久的話,終於說出了口。

梁母聽他這麼說,心中一驚,說:「你要娶英台?英台應允了嗎?我怎麼沒聽說?」

「我數日前才決定,一直想不出要如何向她求親,剛剛聽到一件事,正好一起辦。」就將九慶和會如的事對娘說了一遍,梁母聽完之後,也說:「這倒是個兩全其美之法。」

他對娘撒起嬌來:「娘,您幫我做媒。」

「好。看你近些日子以來一直為這情所苦,娘也心疼,幫你問問英台,看她的意思如何?」

「不只問問,要勸她答應。」

梁母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從箱裏找出一個玉鐲,對他說:「這樣吧!我用這個玉鐲做為信物,如果戴起來的話,表示她答應了,再來玉鳳那邊怎麼辦?你要怎麼說?」

「我自己會跟她說,她一向賢慧,聽我的話,應該會順我意,樂觀其成。特別要跟英台說明是娶二妻,非娶妾,那可不同。」

梁母笑著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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