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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質短詩賞析02:〈稻草人〉/ 白世紀
2018/07/27 14:55:45瀏覽1444|回應0|推薦4


雋永優質短詩系列第一卷(百首)之2


〈稻草人〉/ 白世紀
他不曾說起
這一生,有沒愛著誰
太陽或雨,風和露水
哪是他的菜?
白天黑夜都在想
春去秋來依然那麼單純
而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他做過了哪些
黑白以外的夢

〈稻草人〉這首詩表面上是「詠物詩」,其實帶有「寓言體」的色彩。這首詩的敘事者(主體)雖然是第一人稱複數的「我們」,但敘事客體(對象)卻是第三人稱的「他」:稻草人才是這首詩的主題人物,敘事觀點則是屬於客觀的「旁知觀點」,以旁白的方式由「我們」來對稻草人進行觀察和描述。
這首詩以生化話的口語來進行白描,所使用的意象看似平易,但細讀之後,言外之意卻值得玩味。這類「言淺意深」的作品,筆者認為遠比那些意象故弄玄虛或套用典故吊書袋的詩作品,更具有可讀性,讀完之後「會心莞爾」,盡管每個讀者各有所見。
詩的起筆就是個否定式:「他不曾說起∕這一生,有沒愛著誰∕太陽或雨,風和露水」,道理很簡單,他是個「稻草人」不會自行開口說話,雖然作者使用「擬人法」,卻沒有賦予這主角開口說話的能力。「哪是他的菜?」,這裡的「菜」
並不是字面上的原意,而是延伸意:在流行用語是指「所愛的對象」,性質上仍屬於「借代」詞格。
「白天黑夜都在想」一方面點出稻草人雖不能開口說話,但他是會思考的,在這裡找到作者使用擬人法的直接證據;另一方面指出「所愛的對象」一直是困擾稻草人的議題。「春去秋來依然那麼單純」,這句則有兩個指涉,形成語意上的歧義性(Ambiguity):一個是將上一句的「想」做了某些限制,他「想」的依然那麼單純;另一個則是「稻草人依然那麼單純」過日子。
「而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做過了哪些∕黑白以外的夢」,這裡出現的敘事者「我們」,其實是個可有可無的「旁觀者」,使用旁白方式來想像稻草人「做過了哪些∕黑白以外的夢」,整首詩始終聚焦在「稻草人」身上。「黑白以外的夢」究竟是哪些夢?這句頗值得推敲玩味,相對於「黑白的夢」以外的夢,似乎是彩色的夢,而且意味著稻草人其實也有他自己的綺思異想,把第二行「這一生,有沒愛著誰」拉過來前後對照,這些「彩色的夢」就是他對「愛情的渴望」了。

( 創作文學賞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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