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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手的凝望
2012/08/04 00:17:40瀏覽5415|回應91|推薦362

 

 

 

 

狙擊手的凝望

 

最後一個炸橋的任務完成後,他以為自己和幾個戰友可以全身而退了,但沒想到在撤退的過程中,突然又遇見了德國的狙擊手,雙方不得不又激戰起來,一陣混亂後,待他定睛一瞧,這次或許是大意了,而對方似乎比較有備而來,他這一方竟除了他一人存活外;已經全軍覆沒。

 

他匍匐著慢慢移出林子,知道自己得快點離開被曝露的原地,他來到一處亂石堆中,偷偷抬頭;望見對面有個小山丘,就在這時,突地有一個微弱的光點正在他的額頭上晃動,他本能的翻滾到一旁,槍聲還是響了,與他擦身而過,就那麼一毫厘,他驚險地躲過了。

 

他判斷敵人隱藏在那小山丘的某塊樹叢間,對方居高臨下,情況對他十分不利。他悄悄地摳去石縫里的泥土,形成一個射擊孔,屏息以待。

 

經過仔細觀察和判斷,敵方應該只有一人,且仿佛跟他比著耐力,幾個小時過去了都毫無動靜,他不禁心想,那人一定知道他還活著,所以任務未了。

 

這就是身為一個戰士的職責和精神,不到撂倒最後的一兵一卒是誓死不歸的,至此他忍不住微微地苦笑了。他們相互猜測著彼此的心事,有志一同,這種感覺還挺微妙。

但無論如何,事實是殘酷的,只有你死我活拼命一途。

 

不久,在苦思後,他做了個動作,從身上摸出一個橡膠手套,吹成手掌那麼大,然後將手套綁在槍口上,他故意在爬動之際不時露出手套的一角,只聽見又是“砰”的一聲,整個手套破得稀爛,是啊,敵人還沒走,也正在監視著他,且此敵人不能小覷,看來不但槍法忒好意志力也特強。

 

或許二槍以後,對方察覺到自己有些躁動,所以接下來又陷入一片完全的死寂中。

 

夜色降臨了,大霧也無聲無息地籠罩下來,視線不佳,他也只好繼續和對方耗著,身邊的口糧飲水所剩無幾,如果不趕快幹掉那棘手的家伙,他自身都不保了。

 

每當在這種時刻,他都會從懷里拿出綈娜的照片,綈娜是他在家鄉的愛人,照片里的人影巧笑倩兮,後攏的髪髻上別了一朵他為她摘的鮮花,在送他去戰場前,綈娜流著淚:“記得,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永遠等著你--”綈娜的家人在一次德國人的飛機轟炸中全死光了,也因此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綈娜的唯一家人,他癡癡地看著照片,內心對她說:“綈娜,妳等我,我很快就會飛奔到妳身邊了,屆時妳要給我一個大大的甜蜜的笑容――”,他的眼眶發熱,頓時一股新生的力量似又充涌在心中。

 

天漸漸亮了,濃霧逐漸消散,他打起精神,思索著最後的出擊,過去有個老長官曾經教過他一招,他想敵方未必又會上當,但此時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他找來一塊泥塊,在泥塊上畫了眼鼻,將泥塊塞進鋼盔里,使之看起來如以假亂真的一個人頭,再把“人頭”用衣服捆到槍托上,在清晨曉霧尚朦朧時緩緩地探出一點;再猛地縮回,一連好幾次試探著,然對方都沒回應。

 

但就在不知是第幾次時,對方猛地開槍了,鋼盔被打了個洞。他發出了很大一聲刻意的慘叫聲,以示自己被打中了。

 

不過敵人并沒馬上走過來,他凝神等待著,又過了如同一世紀之久,居然對方如此冷靜和沉得住氣,不由得使他都有些敬佩起對方來。而他也知道,這場殊死戰二人不但要比耐力還要比腦力,稍有一分差池都不行。

 

或許是時間過得夠久了,對面的樹叢里似乎有了點動靜,他立刻將槍桿子從石縫中瞄準了那在晃動的樹叢,一顆心也開始怦怦跳,忽地一個“人影”出現了,但即在這千鈞一髪間,他發現那是個“假的”人影,扣扳機的手立刻嘎然止住,他感到自己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泌出,跌落到了他的眼睛里,眼前變得模糊,但即使在模糊中,他還是能分辨出那也同樣是個障眼的假人影,很像早準備好的一個草紥的身子,那身子一共連伸出了七,八次,而他依舊一動也不動,大氣都不喘一下,終於,對方鬆懈了心防,人從樹叢里緩慢地走了出來,這是一個絕對不能錯失的機會,他毫不猶豫地扳動了扳機,那人應聲而倒下,手上的槍隻給彈得老遠。

 

他緊張地一面繼續瞄準一面向對方走過去,那德國人面色蒼白,似乎還剩最後一口氣,眼睛微微睜開著,兩人的視線觸碰到一塊;互相凝視了一會兒,德國人虛弱地將手挪移到胸口,試圖從口袋里摸出什麼東西,他知道對方對他而言已失去威脅,也因此在德國人力不從心的那刻,幫助他將口袋里的東西掏了出來。

 

也是一位非常年輕美麗的姑娘的照片,面帶微笑,站在一棟舊房子的門口,那揮舞著的手勢仿佛亦在說:“親愛的,我等著你回來噢――”。

 

“她――非常漂亮,不是嗎?――”德國人看著他,艱困地蠕動著二片嘴唇,眼神中浮現出幸福的神色,幾乎把他當成了自己和那位姑娘的愛的見證人。


 

“是的,她非常漂亮――你,他媽的真是個幸運的男人――”一陣刺痛貫穿了他,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何以這德國佬具備如此驚人的毅力和求生欲,原來有個心愛的女人在盼著他回家,和他的情況雷同。

 

“照片後有地址,麻煩你――寫信告訴她――我很愛她,真的很愛她――跟她說;我死得很光榮--麻煩你――為我做這件事好嗎?——”德國人用簡單的英文問他。

 

“會的,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愿――”他別過頭去,掩飾眼中的淚水。

 

“謝謝你啊―――”德國人感激地再望了望他,好像十分相信他的話,之後,眼睛就滿足地闔上了。

 

許久許久,他站起身,對他嚴肅地行了個軍禮。

 

無論這場戰爭孰贏孰輸,或者就根本沒有真正的輸贏,但唯一肯定的,他想;這是個值得尊敬的敵人―――。

 

他抬頭仰望著天空,已是一片無語的晴空萬里――。

 

 

 

 

Ps  :此文的大部分靈感來自英國BBC出品的電影“Bird song”,在片尾時,逃過一劫的英國人遇見了德國人,德國人告訴他,戰爭已經結束了,雙方皆無聲地互視著一會兒,而剛剛在幾分鐘前,德國人才炸死了英國人在地下道所有的他的戰友―――

 

"Had he and I but met
            By some old ancient inn,
We should have sat us down to wet
            Right many a nipperkin!
            "But ranged as infantry,
            And staring face to face,
I shot at him as he at me,
            And killed him in his place.
            "I shot him dead because —
            Because he was my foe,
Just so: my foe of course he was;
            That's clear enough; although
            "He thought he'd 'list, perhaps,
            Off-hand like — just as I —
Was out of work — had sold his traps —
            No other reason why.
            "Yes; quaint and curious war is!
            You shoot a fellow down
You'd treat if met where any bar is,
            Or help to half-a-crown."
沉潛先生介紹的“The man he killed”--大家有興趣,可以去
google 更多詩人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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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_Hopper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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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
2012/08/08 01:19
"....作家需要摒棄一切的表面合理和標準答案後,才或許能獲得
他的特質密碼而展開一連串追蹤 ...",

你說得真好, 這正是我想傳達的, 哈哈,我期待異色式的追蹤。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14 11:46 回覆:

Hopper是屬於成功人士,身上只有信用卡密碼,哈哈(玩笑),

其實我覺得您挺深藏不露地,但因為你的邏輯性強,很多事情

都是先透過邏輯演繹再做定奪,無形中少了那種無厘頭的小人物

戲感。基本上應該由你去尋找可以追蹤的對像,那需要一點小

小的傻氣和熱情--不然我不認為你會服氣任何人先,呵呵--


聯合國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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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
2012/08/07 16:17
無語的晴空萬里..沉默是被陰卡了不准說!回頭是岸?棄暗投明?用望遠鏡跟雷達觀照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14 11:56 回覆:

最後的無語的晴空萬里,,我想“無語”即是替代很多言語也說不清的

無奈狀況,或者就是一種“不準說”,回頭不回頭,似乎都見不了岸,,

雷達望遠鏡的高科技不比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最後破解--


justin
老鼠愛大米
2012/08/07 10:28
愛人是不分戰爭與和平,相愛的人就如同[老鼠愛大米]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14 11:26 回覆:
嗯嗯,情人眼里出西施,,

Empty Traveler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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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love and be loved
2012/08/07 04:54

剛巧我也看過這部BBC的年度大戲 bird song 所以可以說兩句延伸;

電影的劇情一直推向到接近節局 一個幾近絕望的狀況 男主角和男配角 陷在被炸癱的地下坑道工事裡 後者身受重傷 所有出口都癱陷 這時候 就彷彿是給觀眾同樣的命題一般 "如果面臨生命的最後時刻 什麼是你可以得到的慰藉呢?"

男配角 邊忍受著重傷 邊想起他新近才死去深愛的兒子 慢慢帶著微笑 說出了電影的題綱詞: "生命再無其它 只是愛人與被愛 (To love and be loved, there is nothing more in life...)" 他並問男主角 "愛過任何人嗎?" 男主角一直是一位嚴肅的排長 面臨生命的最後關頭 他忽然想起那個曾經深愛過 卻因客觀環境 不能在一起棄他而去的法國女子 即使是一段傷心不完美的過去 男主角也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肯定的回說 "Yes, I loved..."

人世間眷屬相守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蟬娟 本是人们共同美好的其盼 然而 又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天地不仁 萬物如雛狗 人命一下子 就不值錢 尤其是像這般"古來征戰幾人歸"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式的生離死別悲劇

我们以為這是別人的悲劇 可是有誰能不死呢? 沒有戰爭 也是每天都有生命節束 我们是不是也能很心安的說出 " 啊 我愛過的" 來替帶所有一切恐懼嗎? 這也是海明威說的:"

所有的人都懼怕死亡,那是很自然的,
我們害怕死亡,只因為我們感到沒有愛夠,
或甚至完全沒有愛過,這兩件事終歸是一件事。"

我们為德國兵倒下感到悲傷 我想並不需要 因為 ... 他是愛過的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14 11:24 回覆:


謝謝您如此詳盡地為此電影做了介紹,本來我是自己想寫的,但發現影片

太長了,且我應該無法完整地表達它的精髓處,其實真的除了自己去看,

不然很難形容內心的感受,,可惜此片沒在臺灣上映。

(To love and be loved, there is nothing more in life...)" 他並問男主角

"愛過任何人嗎?" 男主角一直是一位嚴肅的排長 面臨生命的最後關頭 他忽

然想起那個曾經深愛過 卻因客觀環境 不能在一起棄他而去的法國女子 即使

是一段傷心不完美的過去 男主角也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肯定的回說 "Yes, I

 loved.. 您點出的整部片子的真意即在此。

每個人都公平地有面對死亡的一天,誰也逃不過,但生命的品質則在於我們

活得是否值得?雖然沒有標準答案,但自己對自己會自我檢驗的,至少我個

人覺得,有理想追求的人生,不管結果如何,過程已經值得,然理想的堅持,

卻很不容易,大部分的人到頭來總是以小搏大,我想您或許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總之,非常感謝您的介紹和箴言,也祝福您幸福美滿!!

 


史爹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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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2012/08/07 00:50

我幾天前就已經看過這文了,但..為了學習阻擊手的耐力,忍力,蟄伏到現在才“出槍慢,轉槍面快”。

喜歡這篇文章,就像我喜歡一部電影“Eneny at the gates". 德俄兩個阻擊手的對決,夾雜著對戰爭的無奈,對國家的愚忠,不過無情荒地有情天。可惜的是..女主角最後被炸死了。。痛哭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14 10:45 回覆:

呵,老爹的回應開頭簡直讓人家的悲劇變喜劇,什麼“為了學習阻擊手的耐力,忍力,

蟄伏到現在才“出槍慢,轉槍面快”。--我腦海里怎麼出現一個”蹲馬步,在練習

啥啥功“的滑稽畫面?哈。再想到你拔槍的樣子,不知道好像有點快噴飯耶:)

你說的那部電影我也看過,很經典,二個狙擊手的對持教人一直心懸著,好不緊張,,

或許也是悲劇比較收買人心,女主角被炸死的那刻我無法制止大哭,,不過,也不是

每部戰爭片我都有感,像“冷山”,美國影評人就很毒舌,說它“It is really cold"-

謝謝老爹,何時看你出年輕故事的續集啊?(很多人期待捏,嘿):)


Bundy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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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ft!!!!
2012/08/07 00:33

寫得真好!

異色的筆

寫出的作品

像美好的花藝

可以慢慢品味

It's words craft!!!!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14 10:23 回覆:

謝謝親愛的老友:

我的作品不多,因為需要很多的醞釀,,

寫出了後,其實自己也是無法評斷的,,

如果妳喜歡,對我的鼓舞非常大,,

某種程度上,我覺得妳是參與的--或說是關心這個世界上還有

許多悲慘在進行中--

真的很感激妳的有心。跟我交往吧


三點鐘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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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8/06 18:52

戰爭為著是什麼  爭奪之下是如何

為國為民為糊塗  守衛而戰它有名

侵略而戰是何端  拋棄擁有家親友

政治家或侵略家  何者何因是因緣

凝望神情想太多  愚是可憐狙擊手


祝福您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06 20:38 回覆:

您這算打油詩嗎?呵。

我總覺得打油詩用來作為一種嘲諷形式,

或許比正面說教更能傳達我們往往表達

不甚完整的心情和感覺唄?!


葉雨南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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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06 16:33

探望半個遺憾

是一片森林

凝望的聲音朝著世界狙擊

子彈相中醜陋

在關與開之間

天堂即將 開啟

~雨南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06 20:59 回覆:

說真的,我雖然不怎麼懂得詩,但還是可以感受其意境,

您用“賞”下標題,不禁讓我聯想到女作家嚴歌苓說的;

審美的最高境界即是審醜,其中的矛盾也直指,在醜陋

的惡鬦中我們似乎也能看到人性的某種幽微的光輝--


數學老師
感謝
2012/08/06 07:29

感謝李崗陵先生如此詳盡的解說,讓我大開眼界,也真不愧是軍人本色,我與有榮焉啊,

也謝謝異色小姐的大量,妳的故事我百看不厭, 

祝福兩位,繼續在文壇上發光發熱!!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07 00:25 回覆:

嗯嗯,應該感謝他多一點,呵。

學數學的,當了國文?誰理你


時空_Hopper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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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英雄
2012/08/06 04:29
好看的故事。

對於年青戰士以及後方等待的美麗姑娘而言,活下來,就可以有往後數十年的人生與美麗妻子與家庭,若輸了,不僅自己死亡,家鄉的愛人傷心欲絕,若是全線潰敗,愛人甚至可能受到敵人的凌辱。

但是,也因為這生與死的落差是巨大的,劇情張力也大。所以我覺得這對異色的功力來看還是簡單了一點。哈哈 。

試想, 如果那個戰士是個四、五十歲的落魄男子,剛失去了工作,在家鄉等待他的是一屁股債,離家出走的子女,以及一個上了年紀又性格乖張的婦人,整日抱怨嫁錯了人…

這樣的主角會讓故事如何展開呢 ?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sherrytzyyin) 於 2012-08-07 10:50 回覆:

Hopper是不是暗指我“柿子挑軟的吃”啊,哈哈。

生與死之間的落差可以跌宕很大,但也可以只系在一線間,對我來說,

其實是最不好寫的,因為讀者都很聰明,或許看了第一段即已經知道

了故事的大概,尤其看到狙擊手拿出照片,馬上就想,這不就是個老

梗嗎?但我認為挑戰最大的地方即在即使是老梗,讀者也能因為有接

近真實的臨場感而情緒隨之起伏,,在這方面我可能還需要磨練--

至於您後段的假設,我倒覺得不會無從發揮,每個失敗者其隱性特質

實際上比成功者更難深入,只是我們習慣將他們失敗的理由一致化,,

電影“遠離賭城”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基本上劇情有點薄弱,但故事

的張力全集中在那看起來自動放棄人生的主角身上,他的人生是我們

陌生的,但作家需要摒棄一切的表面合理和標準答案後,才或許能獲得

他的特質密碼而展開一連串追蹤---

無論如何,謝謝您拋出一個議題,使我寫了一堆,還希望您能耐煩看

完,呵。

我讀了您的新文,十分有趣,也是我很少接觸的一面,待時間允許,再

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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