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小心在別人的部落格看到了這篇文章《玉蘭花香的救贖》（我覺得 Celebrification 的文筆很棒，大家可以去瞧瞧！），忍不住想起我上課的這八個星期，天天開車往返台中，每天下午五點，車子下了中投快速道路後，在等著轉往草屯市區的路口，總是看到戴斗笠的阿婆，捧著玉蘭花一輛一輛的詢問著。

　　而我，總是微笑，搖手，沒有開過一次窗。事實上，這兩個月來，我也沒有真正看過阿婆賣掉過一次玉蘭花，有時下課晚了，過了六點才回到草屯，我總會鬆了一口氣，因為那時阿婆已經「下班」了。

　　不買的理由，當然不是為了杜絕危險買賣這樣的冠冕堂皇，我只是很單純的不喜歡玉蘭花的味道，無法忍受車子裡充斥著那樣濃烈的氣息，就像以前上班偶爾得搭計程車公出，最怕搭到大愛的車隊，車上的香水百合，總讓我忍不住想選擇呼吸台北烏煙瘴氣的空氣。

　　可是，似乎也不是這樣單純的不喜歡玉蘭花而已，車站裡兜售口香糖的小孩，騎樓底下賣著彩券的身心障礙者，地下道兩旁躺在地上前方放著碗的乞丐。我總是從旁穿過，視而不見。有回和妹妹一起過地下道，我們本來邊走邊聊天，我話才講一半，她突然就離我遠去，跑去放了一個銅板，然後望著我訝異的眼神告訴我，她通常如果有看到，都會給個十元，不過有回銅板離手，她才發現是五十元，害她很心痛。

　　在我忍不住失笑的同時，猛然記起小學的時候，老媽有次跟我說：「你妹就是善良，不像你這麼自私。」現在想來真是一針見血，我一向只管自己死活，對很多事不在乎，覺得這個世界上，你擁有的東西越少，將來可能失去的就不會太多。冷漠，或許真的是最遙遠的距離，可是，我害怕熱切，最終只是讓自己受傷，因為不在乎，所以你不會感到氣餒，不會感到痛。

　　我想，要讓我從「人生光譜」的壞人那頭，往好人那端挪個幾公釐，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