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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26 13:27:49瀏覽312|回應0|推薦3 | |
千玉的《鄉愁》第一句便是“向北的車廂,載阮滿腹鄉愁。”我此行正是一路向北——從益陽到武漢,再從武漢到北京,不過,可能是漂泊慣了,所以也覺不出什麼“鄉愁”了。 19日,回家拿四、六級證書,20日到武漢整理材料,21日又動身前往北京,22日才到。有個小鬼說:“真羨慕你,可以天天坐火車。”我無語,因為只覺得自己漂泊得太可憐,卻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到了北京,才發現以自己的智商,幾經周折,仍無法走出火車站(我不知道張玉平教授得知此事後,還敢不敢錄取我)。於是打電話,讓一個姐姐來接我。在公共電話邊剛打完電話,那電話卻又響了,我以為是那個姐姐沒聽清我的位置,要繼續確認一下,於是接了電話。一個男子的聲音:“你是不是在***?好,我朋友有車,我讓他去接你吧。”我有些莫名其妙,問:“請問您找誰?”他回答:“你不就是剛才打了那個13***的人嗎?我是她朋友。我有個朋友等會兒去接你。你站那兒別動哦。”我還是一頭霧水,那邊的人卻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果然有一個男人過來,說是接我。不過,楊高雖笨,卻不是個白癡。我又打了個電話給那個姐姐,我問:“你有沒有要別人來接我?”她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問:“沒有啊。”我這下全明白了——遇到騙子了。但是掛掉電話,那個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也怕我會抓他去找警察吧。 那個姐姐接我到她的寢室,於是在那裏上了一下午的網,傍晚才到北航,六十元一夜租了一間房子。這個價錢在北京算是相當便宜的了,但房間也算是相當小的了,好在有一臺電視機——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東西之一。 後來,一個與我同樣來自武漢理工的男生告訴我,他租的房間四十一晚,不過只有四面牆,呵呵,我感覺自己還真比他幸運。 想到嶽陽二十一晚的標准間,真是懷念,雖然當時也覺得貴。哎,人就是這樣,永遠不知足。 第二天,也就是複試的第一天,交材料、C上機,渾渾噩噩地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出榜,C上機通過了,沒什麼懸念,意料中的事。 第三天真的要面試了,這才知道,與我同樣報張玉平教授的,一個是北航的學生,另外一個是女生,美女。 我感覺自己從骨子裏透著汗——北航的學生分數雖然比我們都要少,但很有可能是內定的,與其說三個選兩個,倒不如說是兩個選一個,也就是說,我在和一個比我少二十來分的美女搶一個名額。 仔細分析一下,我的417是寫在成績單上的,而她的優勢,卻是寫在臉上的。她的成績是二十多名,並不比我差很遠,如果專業能力與我相當,誰不想選她啊——在實驗室放個美女養養眼也好,總比天天看見我,做噩夢強。看來真的慘了,想想找哪個副教授吧。 我就這樣東想西想,結果連每場必考的英文自我介紹都沒有准備,一進去,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坐在那裏磕磕巴巴地講了一些,深呼吸,情緒這才進入正軌。 接下來的表現不好不壞,就那樣。 面試過後,直到結果出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我都不想知道新人大誰當選了國家主席;不想知道零八年的奧運在哪裏辦;不想知道臺灣咱啥時候能收得回,我只想知道,張教授到底錄我沒錄。 有人說,等待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因為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說是六點放榜,我想著在住處看電視看到五點再過去,可是看到兩點,就再沉不住氣。 急急地走到放榜的新主樓,看到那裏只有一位老師在撕通知,以為撕了就要再貼了吧。想想也沒有這麼快,果然,撕了以後沒有貼,再等等吧。 我靠在一個電子溫度計旁邊站著,19.5攝氏度。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著。只看見辦公室的老師進進出出,只看見來等結果的人越聚越多,只看見自己一步一步接近崩潰。 我不知道那個電子溫度計的感應部位在哪裏,但是,隨著我急促的呼吸,它的數字也一點點攀升——19.5,20.0,20.5。好恐怖。 兩點半、三點半、四點半、五點半,張榜之處,仍無半點動靜。好不容易捱到規定的六點,等到的仍是nothing。 太吵,太吵,實在太吵。我討厭這樣的環境,於是找了個無人的樓梯間,一邊聽著千玉的歌,一邊手舞足蹈。一旦樓梯上有人上下,我便又假裝正經地作看風景狀。 仍是沉不住氣,過十分鐘,就出去一次,喧鬧 依 舊,於是都不用去看張榜處,又縮回來聽歌。 終於,有位老師分開眾人,他的手中,還拿著兩張紙 ! 什麼事,大家心知肚明。於是全往前湧。 我平時還要裝一裝文明,但此時卻顧不得這麼多。直往前擠,卻仍無法逾越幾個高大男生級成的銅牆鐵壁。我豁出去了,猛然一躍,終於看到了“|4|楊高|張玉平|”。 天哪,老大我總算成了! 急急忙忙上十一樓找張教授,一敲門,給我開門的,竟然是上午那位本以為是你死我活的美女。額滴神呀,被刷的北航的學生。Incredible!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這個結果,我十分非常以及極其的滿意。 與這個女生交換了聯系方式,一個握手,俺們就成搭檔了,不錯不錯。 一路心情極佳,卻遇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女生,問我是否接觸過《聖經》。我是自詡佛教徒的,真有些不想搭理她,但出於禮貌,我笑道:“沒有。”她接著問我:“那你想不想接觸呢?”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不怎麼想。”她又接著說:“你不想,那是因為你並不了解《聖經》的內容。”我輕輕一笑,說:“《聖經》講的,不就是一些故事嗎?”她悉心教導:“《聖經》講的是故事,但卻不停留在故事。”我問:“那它停留在哪裏?”對於我這樣冥頑不靈的家夥,她還是很有耐心:“《聖經》講的,是愛。”愛?有人找我,探討愛?嗯,我雖然對《聖經》無甚好感,但我喜歡“愛”。她接著說:“愛,是這個世界產生的原因。”我笑了:“您一定不是工科學生吧。如果是的話,應該更加唯物一些的。”她回應:“這不是一個唯物不唯物的問題。你想想,如果沒有愛,這個世界將變得多麼可怕。”我笑著說:“愛是這個世界運行的原因,這點我贊成。但是說愛是世界產生的原因,似乎就不妥了。”她知道自己產生口誤,於是連忙說:“是的,是的。《聖經》所宣揚的,就是愛。”我自從開始寫《居酒屋的玫瑰人生》,就開始刻意觀察愛,思考愛,她說這個,自然難不倒我。我反駁道:“每一個人心裏都有愛,連殺人犯都愛著自己的媽媽。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愛的方式,也有自己表達愛的方式,又何必一定是《聖經》呢?”她看從“愛”的角度說,怕是說不過我了。於是轉而說:“每一個人,總有一天,是會接受《聖經》的,因為《聖經》裏說的,是絕對真理。”我又笑了:“您一定沒有考過研吧。如果考過的話,您一定知道馬哲裏講,真理有其絕對性和相對性。”她又沒電了。我接 著 說:“你有什麼信仰,並不一定別人就要有什麼信仰。大家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她連忙解釋道:“我沒有說一定要別人也信仰。我沒有強迫的意思。”我笑著說:“我也沒有說你要強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找到一樣好的東西,就急於和別人分享。可是,你沒有想到,對於你來說好的東西,對於別人來說,未必就好。是吧。”她這下真的跟我沒話了,只有告別離去。 一陣竊笑,感覺自己像 加 菲貓。 最後的一天,是體檢。好笑的只有檢查外科時,那個女醫生一碰到我的肚子我就開始笑。她嗔怪道:“還笑。我給你寫個不合格你就不笑了。”真細滴,這是正常反應 嘛 ,如果有人撓你胳肢窩,你能不笑嗎?我不過就是反應強烈了一點而已。 這一天又過去了。 向南的車廂,一個晚上——九小時五十分鐘的時間,載著我和幾分得意,回了武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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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