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又睡不著啦?」
她,頂著褐色長髮,面貌異常美麗,就像她櫃子裡的每一套衣服,價值非凡,但名副其實。她為人總帶著說不出的傲氣,但是令人無法產生厭惡。
「喔,不,只是在想點事情。」
他,一頭黑色短髮,相貌普普,工作內容談不上什麼價值,就如堆在書櫃裡那些廉價小說。他喜歡閱讀,曾一度因熬夜看書被老婆抱怨沒情趣。不過他戀書的執著倒也形成一種獨特魅力。
兩人躺在床上,晚間11點整。她趴過他身上,打開他床頭邊的小燈,然後回到她的位置,像在審核文件般的盯著她老公。
「沒什麼,妳應該不會有興趣。」他淡淡的回應那雙炙熱的雙瞳。
「拜託,我什麼時候嫌過你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她撒嬌的將雙手靠在他肩上。
「唔,好吧…那我說了。」
「嗯?」
「其實我在想,為什麼犯罪者會想犯罪,為什麼有時他們甚至以犯罪為樂。相信他們都知道自己犯了錯吧。」
「喔,親愛的……」她攤了下去,一副不想多作思考的模樣。
「我就說吧,妳不會有興趣。」
「好啦,好啦~那,請問這位關懷犯罪者心態的好先生,你對於罪人有什麼異於常人的看法呢?」
「異於常人?」他轉頭看向美麗的老婆,反問:「一般人對罪人又是什麼看法?」
「邪惡、貪婪、凶殺、罪該萬死…所有你那顆愛思考的腦袋想的到的爛事,一般平民百姓應該都挺喜歡用的。」她滿不在乎的說著。
「所以爛事就是一個罪人會做的事,是這樣嗎?」
「嗯,大概吧。不過,」女主人突然挺身坐起,棉被自她完好的身體滑落。她修長的手指頂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如果你對罪人的定義不一樣,那對他所做的事也有不同的看法吧~我是說,那也未必是爛事。」
「呵呵,我也是在想這個問題。」
「哦?」她揚起眉,表情看起來頗誘人。
「如果63億人口對罪人都持有一種看法,那麼罪人究竟是承受什麼樣的罪呢?再說,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定義罪的人都是特定的一群,平民百姓也有他們認為是罪惡的事,不管是人少或人多的那一群,被定罪的理由千奇百怪,有時候就連長的醜也被當成是罪過呢~」他說著,語氣像在解說什麼美麗的自然景觀般。
「嗯──不過…」這時,她兩手往後一伸,盯著天花板,經驗談般的說:「有時候那好像也沒什麼不對。有人就是長的美啊,醜跟美都無法控制。醜若是被當罪過,美其實也逃不了被斥責,就某種程度來說,美麗也許引起更多風波呢~那樣的話,若真要論罪,兩者都算是了吧。」
「說的真好呢!」他兩眼睜的老大,興奮的看著彷彿剛道出一串歷史名言的老婆,以一種愛慕的口吻說道:「所以這世上本來就不完美。憤怒、仇恨、因美麗或醜陋導致的問題、傲慢、惹事生非、毀滅的欲望、同性戀、妒忌、歧視、酒醉駕駛…一切出於天生、人為,尤其那些被眾人當成不可為卻又老是有人做的『罪』,什麼都好,一切都是不完美的。而就像妳說的,其實,所有的不完美都是『罪』的本身。」
「哎,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了會被排斥的,誰會認為自己不完美就是罪人啊~」
「可是,我並是要指責啊,而是在說罪本身是一種現象,且是再自然不過的那種。況且,比起忽略這種人類躲不掉的現象,接受它不是更有改善的空間嗎?老是不肯承認或承認後不去尋找解決方法,呈現像現代常見的墮落,那定罪的法律也就沒什麼意思了,不是嗎?也許那些犯罪者還能笑得很開心,就是了解到這點呢~」
「不是吧?」她漂亮的眉毛緊蹙,「你剛才為止說的都還是事實,可是犯罪者以罪為樂,那根本就是變態了。」
「咦?是這樣嗎?我以為人做事總是有正當原因呢~就像悲慘世界的男主角,他入獄也只是因為親戚小孩快餓死了,才偷了幾條麵包。」
「哎,事情那麼簡單就好了,你啊,就是太善良啦,才會以為那些壞人都有義人做事的理由可以用。」
「是嗎?那我可能要檢討囉。過於善良會不會也是種罪過呢?」
「呵,笨蛋,那才不是。」
「哦?為什麼不是?」
「我就是因為你的善良才愛上你的啊!」她露出嫵媚的笑容望著丈夫。
「呵呵,那我就不需要檢討囉?」
「你要檢討的是你關燈後要想的事。」她趴過他身上,關掉他床頭邊的小燈,之後就沒再回到她的位置。
黑暗的房裡,只聽他喃喃的說:「妳果然是全世界最美麗的駭客……」
「還是全世界唯一不再手癢的駭客,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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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不憑藉信心而做的事都是罪。(羅馬書14章23節)
┼偽善的人哪,你們很會觀察天地的顏色,為什麼不會洞察這時代呢
(路加福音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