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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2007/04/27 16:45:57瀏覽132|回應0|推薦1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當著朋友的面被開無恥的玩笑,尤其主題又是關於女人時。想起前幾天一群酒肉朋友聚在一起,沒事扯起他前十六次被甩的經驗,左和倚在公車站牌的身體又不安份的扭動了一下,環胸的雙手放進了西裝褲口袋,但一摸到裡頭的菸盒,又縮了起來,改成插腰的姿勢,或乾脆抱後腦耍酷,最後又回到胸前交擺。

「等車啊,年輕人?」

打招呼的是一位臉上皺紋黏擠到讓人看不清雙眼的老太太。她拄著一根拐杖,手拎著大包小包的鮮魚蔬果,好像也是等著公車一段時間了,但左和也沒注意到她剛才到底有沒有在這裡。

「關你啥事啊!」左和沒禮貌的回話,其實他平常對人還算客氣,只是公車來得過慢,加上他根本不是來等車,而是在等一個他即將要跟那群笑他的朋友炫耀的女人!

「我看你是戀愛了吧?火氣真衝。」老太太繼續搭腔,絲毫不怕眼前的年輕男子,反倒是一副懂面相似的直盯著左和的臉瞧。

左和聽了一驚,直性子的他立刻問說:「我看起來很急是嗎?」

  

  「對方好嗎?什麼樣的女孩子啊?」老太太問。這時第八輛公車飛過馬路,左和皺起眉頭,往逆向的車道看了看,確定沒車要來後,才一副受夠的模樣,一五一十的向老太太宣洩他平常是如何被朋友取笑,又是怎麼鼓起天大的勇氣向第十七個女孩提出約會請求。可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對方根本有意遲到,要嘛就打算放他鴿子!說著說著,本來要給心儀對象留下好男人印象的想法,就在他點菸的那一刻起,隨著煙霧消散而去。

  

  「你讓我想起來輕的時候啊,愛個人總要等來等去,我等他嘛,他等我的,時間都這樣莫名的走過啦!」

  「嘖,等個人真麻煩!」左和吐出一口煙,咒罵著前十六任女友們和又駛過眼前的兩輛公車。如果可以讓等待的時間有價值,那一切都還說得過去,但他每一次等的都是最後會被別的男人抱走的女人,生命都這樣殘廢了。

  「我看你啊,長得俊俏,怎麼會沒女人緣呢?」老太太問道。但這話可又激起左和悶恨的怨念。

  「你懂個屁啊!老太婆,是那群女人不好!說我沒女人緣,你不怕我火氣大到燒了妳的臉嗎?!」左和辱罵道,彷彿老太太說了什麼有辱他祖宗十八代的話。

  老太太聳聳肩,什麼話也沒說,心裡有個底。接下來左和又抱怨了一大串有關女人的道德敗壞,女人的卑劣天性,女人的總總不是,聽他說的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某個女人曾企圖謀殺他全家或盜光他的財產。

  「既然那麼討厭女人,幹嘛又要約會?」最後老太太又丟了一句。她要等的高雄市建工路五十三號紅色公車已經來到上個站牌停住了。

  「又是五十三?」左和丟了菸,煙蒂掉落在他腳邊,成了他腳下亡魂足足十二次。最後他深吸了一大口氣,用一種連他本人都想不透的傲慢、自私、憤恨,冷冷地對老太太說:

  「關你啥事?」

  老太太搭上車離開了,五十三號的汽油煙薰髒了他所站的位置。

  公車,仍是一輛接一輛的自他眼前駛過

( 創作文學賞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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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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