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北那家店結束營業前兩天的晚上，幾個人趁著大年剛過的餘緒約了相見；當中有人提議到那家店，說下回就沒了那個地方。

大家是都到了，祇是忙的仍然忙人，還是後至早離；那些年大家視這樣的情況為常態，一、二十年過去了，雖然心中仍然熟悉即來即去的緊湊步調，但莫名的情緒，竟然也和再兩天店將結束迎來的人潮一般翻騰、呼應。

沒等到打烊，四、五個人各自去；店門口霓虹燈敞亮依舊，對照路口閃熾紅燈的等待秒數，誰都像在為什麼倒數著，也都不知道下回會是如何，或者說，還有這樣的下回麼。

為了完成紀錄拼圖，隔週二二八那個長週末，重回原地。鏡頭底下的那店早已拆除招牌、只有清潔公司的人員三、兩進出，拼不出原有的鮮亮、暖洋；只有玻璃窗上「紅白再現，回憶無限。」這八個尚未除却的字樣，無心勾引出寂寞人心境。

***

承恩門脫了桎梏，還復原有自由、身影；忙著探首的人們，對著開闊的城頭猛按快門，像對誰笑個開懷。

怪手還沒完全撤離，讓人記憶模糊；弄不清散景好、還是景深好。

也弄不明白，對焦點延伸的長景，堆疊過誰與誰之間的溝通。

反正，碩果僅存的城垛，紅的、橘的、古樸的耀閃在難得的蒼穹光閃之下，那是至為明顯的！

***

說那個人臨時請了假，班表因此起了些小波瀾；誰都不願說出。

進了醫院那人，要把抑鬱鬆卸。

誰都像都找到邏輯般撫平過往，也莫名沈浸在憐憫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