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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30 08:45:39瀏覽465|回應0|推薦35 | |
那天和他約在新去的一家咖啡店,他還在七七守喪期間.店在捷運站出口左手邊一兩百公尺距離遠的地方,門上的招牌刻意裝潢成鐵锈風.也許正就這片頹廢,惹了我們注意才選中這家新店吧. 他滿臉鬍渣是可以預期到的,就中完全不談居喪瑣事,則是我沒想到的事.他不提,我也不好主動挑起他的敏感神經,都各續了一杯咖啡的時間裡,聊的盡是我的、他的、和他們的事;一切和平常的他的風格相同,把什麼都往外推送. 那是十一、二月天,卻沒有一點冷的感受,嘴裡只覺得咖啡熱些會舒服點,所以眼神多半集中在咖啡熱氣到底有沒有一會兒低過上會兒、有沒有少過上會兒;再不,就望望陸續進店裡那些男女坐定後,指著牆面點著東西的那些點事兒,誰也沒多說些什麼,靜靜地讓時間這麼滑溜去. 風吹著玻璃窗外的路樹,像是開了很久的葉子,週邊都勾勒出一沿枯黃,明顯已經呈現出疲態,只任細風呼呼那麼吹著;不知怎地,總覺得再這麼吹下去,再這麼沈默下去,一定會惹得招牌上的鐵锈如滴漏般順勢落下,把沈默深深埋藏住. 不過,什麼也沒發生. 漸漸地,風也不吹了.那是看見斜對面麵攤上的一個女食者,終於不再拉扯高高的外套衣領,開始一筯一口的吃著熱騰騰的食物,才突然生出的感受.但他愁白的臉那樣掛在面前,我很難專一地領會那個風漸漸不吹了是不是真實感受. 他再一次爬往月台手扶梯的時候,上弦月恰好就在他頭頂右側遠遠的上方. 我的眼睛職業性地緊緊望著這幅奇妙的景色,心裡恐慌沒將相機帶在身邊,一霎間那景、那月、往上爬那人就像瞬間即將消失那樣的不安,我只有選擇一處矮柱沒來由的坐下,直到列車來了,那人進去了,列車走了以後,那弦月哭喪著臉留在原地不動,我才意識到,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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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