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

那天,長長時間下的雨仍沒停下,只是在那人心中,這樣的天氣就不能繼續等在那處著急;略顯亢奮的心緒讓那人很短時間就把著方向盤外處飄蕩去,看似沒了方向與目標,其實,他就一心往向內心那幅圖,不待選擇地遊行著,然後尋到那一牆的炮杖花,還有花影前模糊散景中,漸行漸遠的一對男女形影,然後,這樣的故事,至少是在那人心中,就像覺得該就此打住.

而,真正讓那人收拾了一切,重新坐回方向盤後方緊密的切望著,卻是突然由遠而近的一列捷運車.

那人看到長長列車由高處,像是依著螺紋旋轉而下的駛向前方平地軌道,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就像瓜棚下突然發現一絲蔓藤上移動向下的蠕蟲一樣驚訝,而且是剛剛掠過、回首才發現,那種驚嚇生在平靜之間一樣的感受.

這樣篤實了那人,就那時,離開那牆炮杖花和那對早己消逝了的形影.

***

那人由著軌道伸展沒了主意般地沿線開著,順勢打開了至少一年未曾開啟的天窗,對著小路兩旁如刺枯枝盡可能的張望.他看出了,那排充滿著睥睨眼神的枯木,正就是被刻意忽略、而尚未開花了的木棉樹,那人於是更失了主張.

樹對著那人張惶、抱憾那樣的眼臉中,更倨傲地挺拔在原地,像是不屑一顧那樣的神態,要把心中有悔意那人就那樣的晾著;由是,對誰都像是睹了氣,輕易又不願向誰說去.

然後,天更是更暗沈沈,不再說出任何預示.

***

花,那樣開著;人,那樣走著;車,那樣張惶著.

開著,走著,張惶著.

一瞬間的感受,那樣週而復始.

鮮少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