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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05 00:41:50瀏覽2704|回應0|推薦3 | |
今天在報上看到廖玉惠女士的一篇文章:〈掌握應對的分寸〉,其中一段,令我頗有感慨。她寫道: 我也經常接到學生邀約演講的信:「我是□□學校學生,經過全校師生投票,你得票最高,請打電話給我,我來安排演講時間。」沒有前言,也無後語,高姿態地認定我會因為備受榮寵而欣然赴約。 我覺得這一點也不誇張,因為我也曾經接過這麼一個電話。一位同學打電話給我,她國文當掉了,要重修。她說:「老師,我打算畢業後到英國去留學,國文對我沒有用,我也不喜歡國文。這學期我功課很忙,我想重修你的國文,可不可以不去上課,但是你給我及格好嗎?」 聽了她的話,我真是瞠目結舌,不知要如何回答。我在想,我應當為她的坦白直率而感動呢?還是要為她的自大無禮而表示生氣。(我是不會真的生氣,故曰「表示生氣」。)說她坦白直率,並不是挖苦,而是我真的感受。我總覺得,一個學生,除去「白目」這個因素之外,他能對老師毫不掩飾的說他的內心話,在我的理解,也可算是某種「教學成功」。因為他信任你,才敢這樣說。但他的坦白所暴露的,卻是驕縱自大淺薄無知。那麼,我要如何去回應她呢? 我覺得,我應該對她說:「首先,國文並非無用的科目。因為任何的學習、思考、表情達意,都離不開自己的母語。而國文就是母語,更為精練的母語。其次,就算你覺得國文無用,但做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鐘。你來到學校讀書,就要接受學校的課程安排。想要不來上課並且要預訂及格,這個想法本身就是違規的。第三、我個人並不在意你喜不喜歡國文。但是,你當著一個國文老師的面,毫不掩飾你對國文的蔑視,這已是非常不禮貌的了;更何況你是要有求於他,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很不聰明?」 但我沒有這樣說,我覺得她聽不進去。我只是非常平靜的說:「你要修課,就要按照學校的規定。」結果,她來是修了,並且多數時間是來上課的。 這位同學的本性與資質並不壞,坦白說,我也還算喜歡她。或許,在她聽完這一學期的課之後,會多少修正一下她的想法。(是我的癡心妄想嗎?她其實已上過我一年的課了,但翹課的太厲害,所以才會當掉。)在學期結束前,我再把前面那番話告訴她,或許效果會好些。 我個人是明顯感覺到,台灣正從一個重人情的傳統社會,逐漸轉變為個人主義盛行的西化社會。是好是壞很難說,但難說也要說,不能不說。要充分的「說」,充分的討論,我們才能比較自覺地、更細膩地去掌握社會變遷的方向,否則只是不由自主地隨泥沙而俱下,倒洗澡水也倒掉了嬰兒,豈非一大憾事?然而,本該對此提供討論平台的媒體,卻只知道一味歌頌台灣;大家對此視而不見、見而無覺,是一個蠻可怕的現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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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