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5/10/08 13:08:36瀏覽1077|回應0|推薦1 | |
我幽默,可是我很政治
兩個四月 被稱為聰明電影的《兩個四月》,說的是導演中年得子與左派首次勝選孿生的故事,輕鬆幽默,然而對生活於台灣的我來說,卻帶來許多感觸。包括義大利也有萬年執政黨;義大利右派總理旗下有三家電視台,這在法國不合法,不過在台灣國民黨的作為早已不用多說,而民進黨也不惶多讓,新聞局利用換照讓各家有線電視公司排排座聽後發落的景象,歷歷在目;義大利也有多如牛毛但報導畫一的報章雜誌…。除了這些相似的糗事之外,帶來更多感觸的,是導演處理(面對)政治的方式。 兩種政治電影 解嚴十年後回頭看社會運動,可以發現我們所對抗的敵人與其說是那雖然惡名昭彰但是卻又可以天荒地老地執政的國民黨,不如說是那個先被威權鎮壓清洗摧毀然後被經濟奇蹟勾引誘惑囚禁的政治意識,它造就了我們這些不是因為被抹除了身世而過分天真,就是因為渴望認同而過度亢奮的公民,同時也設定了社會運動的情緒基調。這份情緒隨著社會變動而起伏、換裝,逐漸在八零年代凝結於「本土熱」的文化想像中,侯孝賢的《悲情城市》可算是它的定裝照--一種無奈一種悲情一種感慨一種悲劇式的美感,同時侯孝賢的電影語言也變成掌握台灣歷史、人文精神的唯一美學形式,變成一種道德。如果順著這條線索回溯,陳映真的《人間雜誌》中的攝影可算前身。 除了上面這種沈重悲情嚴肅的政治電影之外,還存在著另一種像吳念真的《太平天國》或陳玉勳的《熱帶魚》,這種讓人從神聖光環中逃離,重新睜大雙眼面對歷史的政治電影。這一類政治電影,一直算是邊緣,作品也不多,畢竟沒有多少人扛的起褻瀆聖靈的大帽子,並且台灣沈重的歷史債務早就耗盡了人們的幽默與淘氣。准此,《兩個四月》可當作不錯的借鏡。 兩種憂鬱 莫瑞提有兩種憂鬱,其一當然就是中年男子面對自己的更年期、即將成為父親的恐懼與不知所措等等,主要表現於家庭日常生活上;其二是與工作、公共事務有關的種種,包括不斷流產的新片、隨著左派攻防起伏的大選記錄片、對義大利政治局勢(左派能否打勝中央級選舉)的憂慮等。 就劇情鋪陳來看,莫瑞提一舉得子與左派首次勝選的安排來看,不難想像莫瑞提的用意,例如生產前(勝選前)的胎教,莫瑞提近乎歇斯底里的在意,期望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點上(不要讓左派辛苦耕耘最後因為疏失而功虧一簣);胎教電影的選擇清一色都是好萊塢(左派執政的結構性限制),發現為了拍紀錄片而收集的剪報竟然是一言堂;生產後(勝選後)照顧小孩的瑣碎事務耗費心神,讓他重新思考自己的成長與拍片理想(此時插入導演看到左派執政後對阿爾及利亞難民船難不聞不問的失望,彷彿執政的左派已經與人民漸行漸遠)。 兩種左派 電影最後,導演莫瑞提終於克服內心的憂鬱,不管是因為作為父親,作為左派,作為導演,還是作為更年期男子,他穿上科學小飛俠的風衣,開拍那部從電影開演時就喋喋不休、策畫許久,但是卻不斷流產的歌舞片。莫瑞提構想的男主角是位生活於史達林當權時的托洛斯基左派的麵包師,面對如此險惡鬱卒的環境,麵包師只有被美味的麵包包圍時,才會生氣勃勃充滿喜悅,而電影最後一個鏡頭,便從麵包師與助手們在廚房歡樂地載歌載舞,帶到一旁情緒深受感染的導演、攝影師、燈光等等工作人員。 我想這就是莫瑞提看到勝選左派與七零年代攻陷義大利地方政府選戰的左派之落差後,感慨之餘困思良久的出路。 ps這齣電影是約莫七年前某次 絕色影展 的作品,那個時代網路沒有現在的規模與多樣化,更別提BT了。想看非好萊塢的電影,除了金馬獎外片觀摩展之外,絕色影展是很重要的窗口,對長期在資訊與文化上受禁錮的五年級生來說,排除萬難看影展,像空氣一般的重要。 |
|
( 興趣嗜好|攝影寫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