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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在離開-8

2006/06/17 10:04:15瀏覽131｜回應0｜推薦0

8.

不理他裝睡，可是他開門不出聲，又聽到門關起來的聲音，我以為他走了，結果…
「怡凌，你睡著了嗎？」什麼他還沒出去，那我剛剛翻身時不就被他發現了，難怪他會問我，難道他都沒生氣嗎？我剛剛這樣對他。
我沒理會他，他把我床邊的娃娃搬到櫃子上面去，他到底想幹麻，等一下，他躺下來了。

「怡凌，你還沒睡吧！眼睛睜開一下啦！」
我不敢動，因為我跟他是面對面的，我聽到他的心跳聲，也覺得他一直看著我，救命啊~~~
「怡凌，你為什不理我，難道還在氣我嗎？」
我轉身向另一邊時，被他拉住了，但我還是不說話，沒睜開眼睛。
「怡凌，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我說完就走，你看我一下嘛！我這麼吵你睡的著嗎？」
沒錯，在怎麼吵我都有辦法睡著，但唯獨有人吵，我就是沒辦法入睡。

「算了，你不理我，我睡在這好了。」
等一下，他要睡我旁邊，那不是跟醫院的情形一樣嗎？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男的，可是現在知道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趕他走，不然會睡不著。
當我又轉頭回去，眼睛睜開那一瞬間，我又被他吻，又被他抱，我怎麼推也推不開，畢竟他大我兩歲又是男生，我的力氣太小了，就這樣靜靜的讓他吧！我累了，第一次被真正的男生，而不是女扮男的他，那時我才小三。

我終於開口說話了「哥，我很累了，也很晚了，你讓我好好睡一下，好不好？」
「好，那我睡在你旁邊可以嗎？」他鬆了手，讓我睡。
我點頭之後「那你不要在吵我就行」話說完就睡著了。
你靜靜的待在我旁邊，沒有吵我，此刻你也睡著了。

早上七點我起床，你已經不在我旁邊，我下樓，媽媽在廚房忙，爸爸則在看到報紙，爺爺奶奶出去做運動。
媽媽看到我，拿一個盒子給我「那是嘉奕說要給你的，你打開看看，對了，他已經回台北了。」
我打開看是一對玻璃娃娃很漂亮，看完後又把它裝回去。
林嘉奕，你臨時跑回來幫我慶生，去到我房間又吵我抱我的，現在又衝衝的走了，把我留在房間，還交代媽給我這個盒子，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阿！等一下，我快速衝回房間，看到書桌有一封信，對那就是他走的時候寫的。
看了信，知道你昨晚沒有真正的睡，而是在想事情，信上寫的都是他昨天想說的話，對不起害你失眠了。

之後，他沒有回來這邊過，也沒寫信給我，等待是一種折磨，到底誰堅持最久，不知道。

三下開學了，沒有他的日子，其實不好過，沒有人能談事情，同學還一直不斷的像我打聽他的消息，我回答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被逼瘋了，回答一句「我只知道林佳君是以女生的身份，林嘉奕是以男生的身份，但都是同一個人啦！」我大聲的同時，自己也下一跳，同學也往我這邊看。
周曉蓮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我知道你被大家一直問會覺得很煩，他離開你也不好受吧！大家別再問她了。」
同學各個離開我了，回去座位，跑出去玩了，我趴在桌上靜靜的看外面的天空。

日子一天一天過，他不在的三年半就這樣的過了，直到國小畢業典禮那天，有幾個表演，其中一個是鋼琴獨奏，讓我感到好奇，我看到有一個人走上台那時，我覺得看到他的背影，應該不是他吧！他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嗎？

那個人敬個禮後，就走到鋼琴旁彈了兩首曲子，」離別曲」那種感覺有點感傷，有的人還聽到哭了；」乘著歌聲的翅膀」聽起來有種輕飄飄的感覺，等到他彈完了，其中一個主任上臺了。

「這幾分鐘的音樂，是讓大家留下美好的回憶，他也是國小剛畢業，他是我的姪子，我請他跟大家說幾句話。」大家熱烈的鼓掌歡迎他。
「謝謝大家，我在這學校也待了快三年才轉去台北的，但我很喜歡這邊，所以我請舅舅幫我安排，我練琴是去台北之後的事了，為了今天的演奏，昨天畢業典禮完就回來了，在此謝謝大家。」
他說到一半時，我就先離席跑到廁所裡去了。
六年十班的同學，也是我們班「我有問題，可以請教你嗎？」
「請問吧！周曉蓮同學。」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我之前是三年二班的學生，名叫林佳君，之後改名叫林嘉奕，了嗎？」周曉蓮她沒變很多，所以我還看的出來。

周曉蓮，她要問的問題卻沒問，她作罷了。
認識林佳君的人都往台上看，原來他是男生不是女生，男的有人失望，女的覺得他有點帥氣。
我從廁所出來，丟下一句話給他，那時他正從台上走下來「林嘉奕，你等下留下來。」他開心的點頭。
我真的不敢相信真的是他，我還以為我看錯人，可恨回來就回來，幹麻需要這種場面阿！
他走下台在一旁椅子休息，等著典禮結束，過了頒獎後，即將尾聲了，聽到「禮呈，奏樂。」代表典禮結束了。

典禮結束同時，我看到一渦蜂的人往他那邊去，我看了就走了，我去玩盪鞦韆，不然出了這個校門後，要回來的機會很少了。
過了十分鐘，我覺得旁邊突然變暗了，抬頭看原來是他。
「你在玩盪鞦韆喔！我去台北後就沒玩過了。」
「我不能玩嗎？你怎麼以這種場合出現，每次都這樣。」
「我很渴、很累，走吧！去你家。」
「我不想這麼早回去。」
「那我在這裡睡一下，等下你不玩叫我。」說完，他就坐在地上，頭靠著鐵桿上睡著了。

本來不想理他的，但我摸鐵桿很燙，又快中午了，是夏天耶！等等他中暑我就沒轍了。
我看到有兩位老師從禮堂走出來，請他們幫我把他搬到樹蔭下，老師說好之後，就把他走了，我謝道後，兩位老師也走了。
我也沒心情去玩了，坐在旁邊很無聊，於是我把東西放著，到附近的文具店買畫紙和筆、橡皮擦，在回到樹蔭下，在他旁邊陪他。

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睡覺的模樣，把他畫下來。
畫完後，他還沒醒過來，我想捉弄他一下，臉慢慢靠近他，差一點就要碰到他鼻子了，忽然有一個很重的東西往我頭上壓，親到他同時也跌入他懷中，慘了，把他弄醒了。
他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怎樣，喜歡嗎？」看到他的手在我頭上，我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臭哥哥，你以後在這樣，我不理你了。」原來壓我的頭是他的手，太可惡了。
「好啦！對不起，原諒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要走了，再見。」拿了東西回家去。

回到家才發現，圖畫紙沒拿回來，正要出門時，他人已經到我家門口。
「這是你的畫吧！拿去，我可沒看喔！」我其實打開看過了，她畫我睡覺的模樣。
「你沒看才怪，誰會相信。」
「怡凌，你在跟誰說話，趕快來吃午飯。」媽媽、弟弟、已經在廚房等了。
「等下在跟你算，上來吃飯吧！」
「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丟在外面。」
「少囉唆，你在說，就不要上來。」他不說話跟在我後頭。

「嘉奕，你怎麼會在這，今天不是假日耶！」
「阿姨，我畢業典禮在昨天結束了，舅舅問我要不要來，我說好，就坐火車下來了。」
「媽，要說等吃飽飯再說，菜都涼了。」
「對，吃飽再說，吃飯皇帝大。」嘉義附和。
吃完了，媽跟嘉奕坐在客廳聊天，弟弟上樓睡覺，我在房間打電動。
到了下午嘉奕走了，我變成媽媽聊天的對象。
「怡凌，我們要搬去台中住了。」
「喔，搬到台中，什麼我們要搬家。」我反應慢的半拍。
「是啊！爺爺奶奶都不在了，所以我想離開台南。」

沒錯，我還小的時候是住台中，但我什麼印象，是奶奶病了，媽媽才搬過來住的，這樣比較好照顧，因此我才認識林家的小孩。
爺爺在我小三快結束時，因血管堵塞而死；奶奶在我小六的某一天買菜，不小心被汽車撞到而死，因為頭殼破裂血一直流，加腦缺氧而死，這裡沒有什麼好讓媽媽留戀的，只會想到更難過，而我呢？
這裡是我成長的地方，讓我認識一個奇怪的男孩子，讓我快樂、傷心的地方，要離開，說實在有點捨不得，有美好回憶在這。

「媽，那你有跟嘉奕說我們要搬家嗎？」
「沒有，目前只有我和你爸、你知道而已。」
「喔！那就好。」
「你不想讓他知道嗎？」
「不是不想而已，而且還不希望他知道。」
「那我懂了。」
「媽，你們兩個剛剛在聊些什麼阿！」
「沒什麼，只是問他們過的好不好，他們三個還學鋼琴，真不簡單，好想聽看看。」
「媽，如果你今天來就聽的到了。」
「那真可惜耶！」

◎◎◎ 等待是一種折磨，到底誰堅持最久，不知道。
◎◎◎ 沒有他的日子，其實不好過，沒有人能談事情。
◎◎◎ 在次遇到他，是在畢業典禮那天的鋼琴演奏下。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