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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8/07 17:50:19瀏覽2250｜回應0｜推薦12 | |
● 少年夏立爾心中藏著一個無法告訴別人的祕密。 那是隱沈在心裡大海一個最深處的心情，只有夏立爾自己知道，沒有向爸爸媽媽說，更沒有和小姐姐傾訴過，他把它鎖在心海 那是半年前的夏天， 4 月的南台灣，酷熱得讓人噴汗，讓人的皮膚由裡到外，烤焦了好幾層，只要鼻子靠手臂近一些，就可聞到肌膚烤熟、烤香的味道，那時夏立爾就讀國中二年級，正坐在遊覽車上，與同學們興高采烈，要到北部展開旅遊，但誰也想不到出了一次意外，改變不少人的一生。 夏立爾正與同學林明治打打鬧鬧，兩人為一個玩笑扭打一起，但是，夏立爾仍注意窗外高速公路的景緻，有一輛很大的卡車經過他們眼前，卡車上載有一個巨大的籠子，籠裡竟然有兩頭長滿著金黃毛髮的獅子，牠們悠然走在籠內，彷彿走在自己生長的泥土上，其中一隻獅子還聞了聞卡車上的地板，想知道這是不是故鄉 ? 牠還往夏立爾這邊瞥看了一個眼神。 其實，夏立爾心裡一直很害怕獅子這種凶猛動物，他不是沒有在動物園看過獅子，但他老是覺得這種動物一張開嘴巴，就會把整個人吞食殆盡，一伸出爪子，就會把人撕成一片一片，像北京烤鴨，他始終離這種動物有多遠就有多遠，甚至在夢中，他還夢見與爸爸媽媽走在公園散步，竟然被一頭獅子在後猛追，爸媽都不知跑去那了，那頭獅子拉開步伐快速奔跑，就要從身後，往夏立爾身上撲去 … 到現在這個夢魘，偶而會出現在夏立爾的夢中，就像大卡車超越他搭乘的遊覽車前面，他繼續與同學們在車內玩耍之際，這樣的惡夢還會在電光火石之間，撲入他的腦中，一直到尖銳的煞車聲，伴隨著天崩地裂的撞擊聲音，夏立爾與林明治等人，急速往左邊的窗戶大力撞去，原來是遊覽車為閃避前方卡車失速撞上轎車時，遊覽車司機緊急煞車，大車向左傾枓翻倒擦滑在柏油路上，發出的聲響，天地震動。 夏立爾有幾分鐘時間，完全失去知覺，他只記得頭部撞到車窗的那一剎那，醒來時，遊覽車的內部天地板變成地板、地板翻轉成天花板，有些同學的臉部、身體多少都滲出血來，哀嚎聲在天翻地覆的車箱迴盪，他恢復知覺後第一個動作往外爬去，窗玻璃碎裂得一地，車牆因而露出一個洞來，他以為應該有同學應已爬出車外。 他鑽出車外時，身體被殘剩的玻璃碎片割畫了一下，但還是拼命爬出車體，忍住全身大小不一的疼痛站立起來，他一眼把道路上的連環大車禍全都看盡，幾輛車冒著白煙不斷喘息，一切如同電影畫面搬演到現實生活，大卡車在前方強力撞擊兩輛轎車，轎車被撞得四輪朝天，載著獅子的大卡車則不醒人事側昏在路旁，往籠子裡看去，看不見剛剛踱步的獅子在哪裡 ? 他所坐的遊覽車不敵緊急煞車的力道翻倒在最後方，所有的車子，如同玩具般一口氣被推倒在自己行駛的道路上。 酷熱陽光下的世界，竟然東倒西歪。 他忽然覺得身體有一部份濕濕答答的，低頭一看，原來小腿處正在流血，傷口看不出來有多大，但是，鮮血從擦破的牛仔褲，汨汨湧流了出來，疼痛感從小腿迅速傳達全身，他再也無法站立，緩慢蹲了下來，最後躺在有些發燙的柏油路上，這裡原來是汽車急速行駛的道路，這時卻變成了他短暫休息的地方，後方的車輛都不敢開近，怕闖進了一個惹不起的禁區。 夏立爾躺在這條南來北往最大的一條高速公路上，心情愈來愈平和，眼睛看著天空的雲彩與天穹，空綻藍得如此精彩，白雲像霜淇淋般潑灑在藍天上，他忽然心情非常快樂，好像一剎那之間，到達另一個世界，新世界裡沒有父母對功課的牢騷，沒有老師千盯萬盯的壓力，沒有胖同學們從幼稚園欺負他到國中的心碎之事，他如同躺在南部綿長的沙灘上，看著大海閃著潾潾波光，他的心情 high 到最高點 … 但快樂心情維持不到幾分鐘，夏立爾覺得體內有千種萬種的疼痛，噬咬著他的五臟六腑，原本寧靜的天地裡，出現一種奇異的聲音，是有動物踩在道路，他魂魄發抖猜想著，那動物發出吼吼的喘息，爪子銳利地在柏油路刷刷邊抓邊走著，任何一切在太陽底下的動靜，都讓夏立爾肝膽俱裂。 「該不會是那頭獅子，從翻倒的卡車裡走了出來吧 ? 」，他閉起眼睛雙手合拾，希望猜想的不會成真，但很可惜的是，夏立爾心中有數，他每次都猜中。 真的，真的，那頭原本活在非洲曠野的獅子，昂首闊步走在台灣的高速公路上，彷彿宣稱自己就是道路的王，沒有車輛敢和牠賽跑，沒有人敢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躺在牠前方不到 獅子走向前，竟然低下頭來，伸出又長又厚的舌頭，不斷舔著夏立爾青春的臉，他全身覺得發癢，又不能輕舉妄動，獅子的口水特別黏答，滴滿了他的臉上，如果現在有 SNG 現場直播的話，一定可拍到夏立爾臉色鐵青，如同柏油路面的顏色，逐漸轉為灰褐色，並且眼中含有恐懼的淚珠，想掉落又不敢垂落到臉龐。 獅子忽然停住動作，微微張開了嘴巴，夏立爾感受到獅子前排牙齒尖冷的寒意，牠如果要咬斷脖子，他想，就讓獅子吃咬吧，能讓萬獸之王吞掉自己，他的淚水終於在臉龐滾動著，這何嘗不是一種難得的榮幸，但這次夏立爾猜錯了，獅子沒有要咬斷他頸脖。 獅子咬的是夏立爾衣服往後翻的衣領，獅子拖動著他，往高速公路的路旁移動，夏立爾想，獅子竟然是要救他，讓他不要躺在道路中間，不到一分鐘，有一輛不顧別人生命的汽車，橫衝直撞開進車禍的現場，隨後揚長而去，根本不顧路上，可能隨處都躺有受傷的民眾，好在獅子把夏立爾拖走，救了他一條命。 夏立爾最後一眼看到這頭獅子，竟然是牠低頭看他時的表情。 獅子的眼睛很溫柔、很溫柔，好像媽媽看著孩子，好像夏立爾就是牠的親愛小孩，牠的柔和看進了夏立爾心裡最深處。 接著夏立爾聽到世界開始紛亂嘈雜的聲音，許多鞋子在高速公路上奔跑來去，還有獅子響亮徹耳的吼聲、奔跳聲，這應該是人們在圍捕獅子時，牠發出最大的咆哮，他緊閉著雙眼，猜測周邊的聲音世界。 夏立爾不知獅子最後的命運，因為自己流血過多，黑暗侵襲雙眼，昏倒在剛剛獅子把他叨拖過來的路旁。 昏昏沈沈中，夏立爾第一次夢到，那頭獅子在台灣的高速公路奔跑著，全身金黃的毛髮，被夏日傍晚涼風急急吹動，形成陣陣黃金似的波浪，在道路上湧動著。 ● 事情發生過後，夏立爾一樣沒事人似地走在校園裡。 他仍然一樣要搭 20 分鐘的公車到學校，一樣要擠沙丁魚，人和人當面衝撞擠破頭，只為擠入那狹小永遠不夠的空間，夏天的時候更難過，汗水與人體味混合成一種更奇異的味道，飄散在車廂裡，像是整個人置身在魚腥味濃烈的漁市場，海水味、死魚腥味，衝著夏立爾的鼻子而來，那味道緊勒著他的脖子，每每差一點讓他窒息而亡。 到校園就沒那麼不舒服了，夏立爾聞著學校特意栽種的花卉香味，成片的綠意洗滌著他的眼神，嗅覺與視覺都寧靜平和。 走著，走著，夏立爾想起距離那次車禍已半年，同學們和他的傷口大都好了，但更掛心那頭獅子的命運，那天獅子救他後，他就不省人事，後來他看電視才知獅子的下落，那頭驕傲的獅子後來在公路上，被動物園的獸醫及警察團團包圍，最後更中了兩三劑麻醉槍，牠大棘棘地在高速公路蛇形漫步，接著四腳無力，緩緩曲跪下來，整個龐大的獅身轟地一聲，倒臥在偌大的公路中間，電視新聞的攝影機從空中拍攝，獅子躺臥在偌大的國道上，顯得渺小。 對夏立爾來說，獅子從此不再仰躺在那公路上，而是奮力一跳，躍進夏立爾的心裡。 心中有那麼一頭獅子待著，讓夏立爾變得勇敢了。 尤其以往到學校上課，他心底十分害怕、極端苦惱，不是老師太嚴格，而是隔壁班那些凶學生，始終會找他麻煩，其實，從小學開始，或許夏立爾皮膚白晰、個子不高，外表一幅讓人好欺負的老實模樣，成了那些專門取笑別人為樂的同學們，言語談論及四肢攻訏的焦點。 夏立爾腦海裡還模糊記得一些事，因為那些記憶太不快樂了，讓他的大腦都想放棄這一疊疊被同學欺侮的往事，其中一個場景，就是他曾被一群高大的同學團團圍住，再用兩張椅子將他緊緊夾在中間，好像古代酷刑重新復活，壞同學們在兩邊施力，讓他差點被擠得腸胃破裂，他仰頭向上天大喊救命，人間根本沒有人要理會他，只剩下垂流在臉龐的淚水，被冷風吹乾，還有那壞同學的笑聲，穿越時間，迄今還在他耳旁迴盪。 如今心裡跑進一頭勇猛的獅子，雖然只是精神振奮，但夏立爾覺得他現在面對欺負時，他應該敢大聲回應吧，如同背後有個很有力量的朋友，全心全力支持他，這股力量龐大到可以鋪天覆地，大到夏立爾覺得人生真的可以好好重來，他不再那麼害怕了，這個祕密支撐著他，成了他生命中全新的支柱。 夏立爾轉個彎，已經快走到他的教室了，但同班同學林朋治班忽然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眼前，著實讓他嚇了一跳，林明治右手搭上他的肩膀，拉著夏立爾到一邊的走廊說話，聲音低得蚊子都聽不見，兩人在細說什麼，彷彿只有風偷聽到兩人的談話。 「我又沒錢了，要向你借錢、借錢。」，林明治笑滿著一張臉，他大概是從電視學來的這幅模樣。 「他們也是缺錢一族的，你老爸經濟狀況不是不錯嗎 ? 來點錢周轉、周轉。」 從林明治後方，走出 3 個身強體壯的高年級生，身材威猛得像是拳擊隊的選手， 他們一路走來，逼得夏威爾節節後退，隨後幾個人，把夏立爾帶到一間空教室裡，那些壞同學 「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們錢啊 ! 趕快給我們一個答案，我們等著呢 ! 」，林明治笑臉忽然扭曲得很猙獰。 夏立爾想，這個林明治和他同學兩年了，以前一起嬉笑打罵，如今他卻是這個模樣，難道是交了壞朋友嗎 ? 聽說有幫派到校園吸引學生，給錢、給毒品等甜頭餵青少年嘗嘗，不過，他們不過是才國中二年級的學生啊，誰狠心把年輕人變身成幫派份子呢 ? 但是，夏立爾心中那頭獅子卻開始蠢蠢欲動，他好像聽見獅子在鐵籠裡走來走去，似有似無碰撞籠子的聲響。 他感受到獅子等下就要穿破自己的胸膛奔騰躍出，他猜想，那頭獅子是不是受到什麼幅射感染，所以他被獅子親咬過後，就會變身成獅子 ? 那個電影裡的蝙蝠俠、蛛蜘人不是都這樣演的嗎 ? 還是電影看太多了，怎麼可能只是被獅子舔了一口，無端端就變身成一頭巨大威猛的獅子，到處在大街上奔跑，這可能嗎 ? 但是，這些年輕人太可惡，如果能變成獅子給他們教訓、教訓，那是最高興不過的事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 我是人啊，怎麼可能變成獅子。」，夏立爾大喊。後來發生什麼事，沒有人說得清楚。 在空教室附近的 空教室裡只看到林明治蹲在地上痛哭，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得魂飛魄散，那 3 個高頭大馬的同學，摸著手臂大喊著「好痛 ! 好痛 ! 」，原來他們手臂出現一道長長的爪痕，看樣子是被凶猛的動物抓傷，好在那動物沒有用力撕裂扯爛，不然他們的手臂早就被狠狠戮穿了。 「獅子 ! 獅子 ! 夏立爾真的變成一頭獅子了，對我們大吼一聲，那聲音實在是像打雷一般巨大，後來獅子飛跑出去。」 林明治哭喪著一張臉，彷彿死了父母一樣難過，他嘴巴喃喃唸著這些話，卻神情惚恍，如同身魂真的被獅子叨走一般。 「你們亂說，夏立爾怎麼可能變成獅子 ? 你們真的瘋了嗎 ? 」，邱永安數落著眼前這批遭遇重大驚嚇的學生，但心裡想，如果不是真看到獅子，他們不會嚇得如此失魂落魄，還是真的有獅子跑進了學校嗎 ? 這裡離動物園不遠，夏立爾是不是被獅子叨走了 … 邱永安帶著這批學生到訓導室，接著打電話向警察局報案，說學校裡出現一頭獅子，可能是從附近的動物園逃脫，希望趕緊找野生動物收容中心的獸醫前來處理，否則全校師生都有危險。 「夏立爾真的忽然變成了獅子，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前半身急急冒出黃金般的鬃毛，整個頭骨向外長出，雙手雙腳伸出了又尖又利的爪子，他像電影演的狼人一樣變身，但比電影更可怕、更可怕，尤其牠張嘴向我們怒吼時，那聲音真是天崩地裂 … 林明治一個人坐在訓導處，看著窗外再度自己說話給自己聽了，他想起半年前那場車禍，他從車子鑽出後，看到有一頭從卡車逃出的的獅子，整個獅頭垂垂低下，就在他的同學夏立爾身邊。 獅子彷彿在夏立爾耳畔，輕輕傾訴什麼悄悄話 ….. ● 學校裡竟然史無前例出現一頭獅子，牠可能正在校園悠閒漫步呢 ! 整座學校此刻比發生火災還要緊張，訓導主任使用戶外廣播，請同學務必留在教室內，把門窗緊閉，沒有必要勿走出教室，校長李漢文等學校行政主管，一排人站在大門口的警衛室，一方面東張西望怕獅子來襲，還有主管把摩托車的安全帽載了起來，保護自身的安全，一方面等警方趕過來處理這頭從天而降的獅子。 結果李漢文等到的不是警車、消防車，而是一輛接著一輛的 SNG 車，浩浩盪盪開進了校門，他們沒有任何防備，更不是來幫助學校驅趕獅子，記者一個個下車後，還問李漢文哪裡可以插放電力設備，連獅子在哪裡都沒有問，他們純粹只是採訪新聞，製造新聞搶收視率，誰管你校園安全。 警車、消防人員隨後在警笛大響的囂鬧聲到達了，獸醫拿著麻醉槍適機射擊，警察也拿出少見長槍準備射殺隨時撲向人們的獅子，還有人拿出警用盾牌，一堆人匯聚形成大陣仗，以堅壁清野的方式，從大門處逐漸向操場附近巡察，看看是否發現獅子的蹤跡。 大家一步步走得輕巧，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連警用的無線電都關了起來，許多在二、三樓的同學，都打開窗戶往下看去，觀看這場難得校園圍捉獅子的重頭戲，電視台的攝影機記者，搶圍在旁邊，深怕漏了任何一個鏡頭，更不怕獅子第一個噬掉他們。 在搜尋隊伍快接近操場的時候，夏立爾距離他們不到 夏立爾真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他被那些壞人逼急了，發出平生最大一聲怒吼，他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把憤怒從身體最底部發出，他知道這一吼很可怕，甚至他聽到林明治他們聲歇力嘶高喊 : 「夏立爾變成獅子了 ! 」，但他不管這許多，他還記得用雙手拍擊了架著他的三個壞同學，好讓自己脫身，他走出空教室後，整個人失去重量十分輕盈地往前直奔，等有點清醒了，他已站立在學校圍牆前方。 比夏立爾還高聳的圍牆，綿綿長長豎立眼前，他來回望去，至少有一公里長吧，圍牆外面就是車來車往的高速公路，它像個金鋼牆一般堅固地守衛學校四周，不但阻止外人進來，更主要阻擋學生出去，它是一堵代表制度的牆，紮紮實實站立在那裡，一年過去一年，不能逾越更無法穿透，它要你遵守圍牆內的遊戲規則，不管喜不喜歡，既在牆內就侬循既有的模式存活，別無其他，尤其要像一個人類般生活下去，如果想變身另一種動物，或是用別的方式生存，這樣你就是叛徒，你就不是人類的手足，人人得而除之。 夏立爾思考時，搜尋隊伍悄悄發現他的位置，急速快步趕到他前方，將他重重 包圍，一渞又一道的人牆，將他圍困中間，他後方是那道堅不可破的圍牆，剎時間，夏立爾毫無退路。 「夏同學，你有沒有看到那頭獅子 ? 牠往哪裡去了，你知道嗎 ? 」，校長拿著擴音器，對著他遠遠喊著，好像夏立爾就是傳說中的那頭雄獅。 夏立爾看著眼前的陣仗，知道他們早把他當成是一頭危險的獅子了，右前方的那個獸醫，緊握麻醉槍狠狠瞄準著他，隨時會射出藥性強烈的麻醉劑，讓他無法動彈，他也至少發現 4 個狙擊手，在前後左右 4 個方向守候著，給予他致命的一擊，他有些無奈，有些絕望，但至少要衝出這個絕路，他往後方看看，那道看起來一般人都無法翻爬過的圍牆 …. 「既然你們把我當成一頭獅子，我就是獅子吧 ! 」，夏立爾對著他前面一堆人吼道。 眼前有好幾個電視台記者，拿著攝影機對著他猛拍特寫，但他還是沒有變成獅子，直到所有記者發現眼前的觀景窗，忽然之間模糊一片，並且發出沙沙聲音，他們一抬頭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其他人也同時張嘴發出「啊」的一聲，可惜攝影機完全沒有拍下這魔幻的一刻 ….. 夏立爾的動作太快，幾乎沒有人看得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飛掠過那道高不可攀的圍牆，但他是否變身成獅子而騰空躍過，還是以人的身體，蹤身一跳飛躍圍牆，各種說法紛紛出籠。 有人在事後說，他明明看到那位少年，在空中整個身體突地拉長，雙手號腳變出了利爪，黑髮幻化成金黃鬃毛，少年在風中變身成一頭年輕雄獅，輕輕盈盈就跳掠過圍牆，逃到了高速公路。 也有人說，夏立爾只是藉著那一吼，避開大家的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牆逃出，無論是狙擊手或是獸醫都來不及出手阻止，他們事後研判，一個少年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應。 對於如今奔跑在夏日傍晚高速公路的夏立爾來說，他總算越過原本看起來高聳的圍牆，眼前毫無限制，只有一望無際的路面，更把所有的人都拋在那道圍牆之後，不管他現在是人還是獅子，牠正享受著奔躍伸展四肢的速感快感，牠在車陣裡不斷快跑著，牠更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在開著車子回家途中，牠回頭給爸媽一個喜悅的微笑，但想必他們一定會嚇了一跳 … 只要沒有限制，不管是身為人還是獅子，夏立爾想，在這條高速公路奔跑飛躍，都是快樂的，尤其夕陽那樣美麗掛在道路的最前方，炫麗霞紅灑遍整條道路，只要往前快跑，涼風吹拂全身金黃毛髮，好像自己就是一頭獅子，半年前的獅子就是夏立爾，這兩者如今沒有什麼分別。 於是，在高速公路上，你可看到一個少年或是一頭獅子，或是雄獅少年，往前奮力奔躍，直到無邊無際夜色降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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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