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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5 04:57:01瀏覽1254|回應9|推薦83 | |
這才第幾天而已? 我一邊忍痛走著,一邊想起了燒狐狸的八個水泡來。我沒有他那麼悲慘,行程也只是大眾化的健腳路線而已,如果他在高海拔又難走的雲峰上都可以堅持繼續,我在這平緩的坡地應該也可以! 後腳踝上的水泡其實才初步成形,可是已經極具破壞力。我走走停停,在紅腫的踝跟上貼OK綳,貼山友給的透氣膠帶,腳底墊上厚厚一疊面紙、期望能把踝跟與鞋子摩擦的位置墊高改變……,我不斷地想找個比較不痛的方式前進,卻只是越走越不舒服。這雙鞋已經陪我十幾二十年,走過無數的大小山嶺、平原丘壑,從台灣走到法國,我不懂為什麼一雙向來和善的鞋會突然對我鬧脾氣、抗議起來?是我漸老的雙腳變形了嗎?我簡直無法接受這個想法(或者是事實?),於是全部怪罪給我那不說話的登山鞋。一定是他老舊到不行,腦筋不夠清楚,哪裡不對勁了。 都說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是吧?!但是人總是念舊的,何況他任勞任怨,從來不請假不罷工,也沒有鬧過彆扭出過差錯。他讓我走高山如履平地、踏石礫像走草坡,涉水時擋水、走沙地時也盡忠職守、粒沙不漏。他外表親和美麗,紫色的身體出眾不俗卻又不招搖炫目。我年復一年的夏天一件純棉印花深藍色長褲、與冬日一條保暖透氣紅色長褲,都是專程找來與他搭配的好伙伴。如今他居然毫無預警的在戰場上陣亡,我卻糊里糊塗、不明不白的不懂究竟是哪裡錯了? 那天終於硬撐著走到住宿的山屋之後,接下來幾天的路途,就只能靠著我的伯肯式涼鞋無怨言的支援完成了。這雙壽終正寢的紫色登山鞋,我是應該減少重量就地丟棄?還是背著回家,再為他好好的、珍重的舉行個告別式、獻上親吻然後不說再見,扔到垃圾桶裡?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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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