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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20 23:57:59瀏覽645|回應6|推薦34 | |
我有一幢房子,建立在虛幻的島上,許多人同我一起拾起磚瓦,讓創意在盡力馳騁之後,接著找了一個打樁的位置,定居在遮風避雨的一方屋舍裡。 荒野中有著什麼樣的離群的洞穴,山水間存在著一棟如何破舊的茅菴,只因你是孤獨的旅行者,行走在天下地上,無論是放踵的心願,或者是走馬看花,履破鞋穿變為一種立志受苦的過程,然後你將找到屬於自己的土地,馴養自己的禽獸,放牧哞咩的牛羊。 好奇大膽,年輕時你浪跡四海,遨遊異鄉,偶然發現一個可以短期駐紮的地方,落腳之後,又期待能擁有不同的居住品質;鬢髮花黃,無力繼續周遊列國,你結廬南山,看晨昏雲霞起落散逸,在暮年尋求內在的寧靜。 你的身體就是心靈永恆的居所,這房屋在陽光下成長,到靜夜裡安歇,引來無夢的深眠,同時也跟著時光剝落毀損,引起不得不回憶的美夢片段。 在城市裡面,你羨慕別人的華廈,企圖將所有的樓宇都建在自己的名下,那些如同雜草般亂長的高樓,訴說著貧乏的虛浮夢想,在大樓的頂端,畏高的恐懼一時還不會消滅,幽閉的痛苦來自於稠密的聚集狀態。 這些街道是橫亙的山谷,湧擠的小巷和裂罅,讓家充滿了冰冷的氣息,你在自己的房屋向外無助探看,冷眼瞧著走過對門的陌生人;你的鄰居恨你,你也恨你的鄰人,因此大家總是緊緊闔閉門窗,阻絕過多的窺伺企圖,同時塞起所有的縫隙,免得讓人發現自己的孤僻。 這是我們的房屋,我們生活的世界,由所有的懷疑和荒謬所架設,暫時在這個時刻,你的、我的和他的屋舍,仍然被現實所分離。 告訴我,那些把自己的房子拉上鐵門和鐵窗的人們,你們關上往來的出入口,避免與他人的氣息和眼神相會,是想要保護自己嗎?還是因為從來就沒有解開心中那幾道沒有鑰匙的鎖? 你們有平安嗎?你們有開放的心靈嗎?在這樣的房舍之中,你們能夠覺得舒適嗎?為什麼你們會時時感受到畏怖的壓力,像堆易碎的器皿一般擺放在不見天日的廚櫃裡? 這樣富麗堂皇的屋子,那金碧輝煌的雕飾,這經歷懷疑和被害妄想症所構築的裝潢,都是謀殺了真實的熱情與感動的房舍,一些警醒而獰笑著的眼神,不過都是出自於自閉者的想像,你的房屋不該是你的墳墓,也不是來自於虛榮和欲望的可悲陷阱,當你步入自己的空間,不該踩著喪禮般的進行曲。 在這樣的房屋裡面居住,你只是被欲望豢養的其中一隻鴿子,隨同沒有自由的群體,早晚放風出去,飛翔著既定的弧線和路途,最後回到自己的鴿籠之中,摺起雙翼咕咕鳴叫,不時低頭以免碰撞到頭上的鐵樑,互相推擠、壓抑嚮往藍天的期盼,又因為懼怕這狹隘的環境會崩落,而想要停止呼吸。 你的屋子不能總是緊裹著自己的奧秘,應該要不時釋放心中的渴望,因為在房門之外,有著無限的碧空,你在蒼穹之下毫無定所,沒有門窗可以阻隔自由的希望,然後你將飛起,和你們的先祖一樣發現:這個明亮的世界就是你的憩息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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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