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4/24 08:29:43瀏覽1126|回應4|推薦34 | |
這是「小五」的故事,同樣產生於我的夢境,由於這個系列的男主角,是一個有一點特別的男人,他的精神狀態,以及他的「收藏品」有些怎樣的想法,我覺得可以繼續延伸,本來這個夢境就非常殘酷,閱讀前請有點心理準備。 小六的故事:鏡射(夜有所夢系列):第六次心動(慎入!) 小七的故事:鏡射(夜有所夢系列):春眠不覺曉(慎入!) 雖然很想說「慎入」,畢竟週末到了,還有人留言告訴我,說是台商系列的《鸞(台商愛情故事:中篇)》「不夠刺激」,好吧,那我就貼一篇「另類刺激」的小說,似乎能夠激發讀者更多的樂趣(希望如此)。 在某種程度上,他遇到的女子,其實也有部分問題存在,這使得「春眠不覺」有了機會,所以引狼入室的想法,女孩子真的要謹慎! 對於醫院來說,這樣的地方有著世界上最多的病菌,或許生化實驗室有更可怕的病毒,卻不會像醫院這般密集且種類繁多。 該怎麼說呢? 各式各樣的病人,都會在這樣的地方聚集,尋求治療的同時,或許也得防範到處都是病媒傳播與滋生的威脅。 但是,醫院裡面的醫師們,都是俗世之中救死扶傷的偉大人物,他們必須天天和各類疾病纏鬥,直到患者痊癒健康為止,因此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充滿了崇敬與佩服。 住院之後,也大約在此待了快半個月了,醫院的作息和大致情況,我已經相當熟悉,只等著隔週的手術,然後決定是否要進行後續治療。 那天,照完X光片之後,忙著聊天的護士小姐忘了病人,我只得一個人孤零零回去十一樓的單人病房,但無意中按錯了電梯樓層,就一路直朝頂樓而去;安全門沒鎖,我拉著連接到手背上針孔的點滴,迎接著久違的陽光,接著遇見了那個人。 他是個高大強壯的成熟男人,大約卅歲,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一身筆挺的白色襯得他更是出色奪目,而白色長掛底下的綠色手術服,還有胸前明顯戴著的識別證,讓我確認了他是個醫師的事實,也悄悄記下了他的名字。 不像一般的醫護人員,他並沒有戴上口罩,或許是溜上來休息片刻,在這艷陽高照的午後,他面容英俊,濃眉深目和挺鼻薄唇,烏黑的頭髮往後梳理,整個人散發出穩重如山的氣勢。 發現我,他有些驚訝,瞧了兩眼我身上的病患袍子,問道:「病人也亂跑?怎麼沒有護士跟著?」 我小聲地說:「好久沒見到太陽,只是想上來曬一曬……」 「等妳曬完,下面的護士站可能要大亂了。」 「真的?」我有些擔心:「那我馬上回去。」 醫師微哂:「妳是住單人病房的吧?目前主治醫師是哪一位?說不定我可以幫妳留意一下。」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病症有些難以啟齒,於是我反問他:「你呢?如果曉得你是哪一科,說不定以後我會專門掛你的號去捧場。」 他一愣,又笑著說:「……我是個麻醉師,就算掛門診也見不到面的。」 我有點失望,本來不打算講太多,卻覺得與這個人很投緣,便大著膽告訴了他:「十一樓,一一O五房。」 對於他,可能我只是午後用餐時間偶然遇上的無聊病人,但是那深邃眼神中的光芒,讓我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到病房,果然見到氣急敗壞的護士小姐,她戴著口罩,不斷對我嘮叨著:「羅小姐,妳跑到哪裡去了?吊著點滴就不見人影,我都快急死了!」 「我只是到處逛逛嘛。」 「醫院就一棟大樓,諒妳也不敢跑遠。」 「躺在病房多無聊啊?」 和我已經相當熟稔的護士大姊,年齡差不多,所以對她撒嬌很有效,只見她點著我的頭,幹練地幫我弄好床鋪:「妳呀!」 看見她手中遞過來的塑膠小器皿,我不禁渾身一抖,是啊,又得進行檢體採樣了。 對於自己的身體,我感到相當羞恥,因為病徵出現在女性器官,如此一來,每次採樣都使我羞赧,必須躲入洗手間,用小棉花球在下體刮出一點組織,然後送去化驗;觸診的時候,雖然是個女醫師,但是一切都是那樣地難堪,剪下的細胞,顯示出一種污穢的想像,讓我覺得上天是如此不公平,將我的生命無故沾染上罪惡的病灶。 人生出來,是性本善?亦或是性本惡? 人生出來,是否一定會有某種意願和傾向? 人生出來,是不是真的很純潔呢?「純潔」一詞到底又是什麽意思? 我想,日後的各項診療,或許會讓我更加不純潔,那麼多人對著自己的身子進行醫學性的探勘,不知道是否有女亦有男? 對于人性善惡的問題,或許生出來的時刻,我就已經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本性,我懷疑上天是否為此折磨自己,因為祂是如此地殘酷。 而後續幾項問題,母親曾經告訴我,在我嬰兒時,每當穿上乾淨的衣服,我就會想盡辦法去弄污它;對於美好的事物,在年紀尚小時,也發生同樣的情況,我不喜歡白淨的圍兜,甚至於,我討厭其他小女孩也穿著清潔無塵的衣裳,就會不顧一切去弄髒她們比自己更潔白的衣物。 當然,我經常因爲這樣被幼稚園老師逮住了,小學時期更是變本加厲,我是個調皮的女孩,媽媽多次去學校瞭解我的情況,後來也曾經帶我去看醫生,可是結果都相當正常,不論在心理上或生理上,當然,在我離去前,也會故意弄皺污醫師的白色外袍。 至於純潔,我真的想不出它的意思,是指本性嗎? 可是人從出世開始,每個人的性格、價值觀和欲望,不斷随着年齡的增長而變化,那樣的變化,說是被社會渲染得紛雜也好,說是麻不不仁也罷,在不斷累積的資訊中,通常學得的都是些必須耍手段的意圖,或者是避免被人構陷坑害的弱者設想。 人的心機只會增加,那也是内心欲望的一種,假如忠於自己的想法是一件污穢的事,那麼違背自己的欲望,不就是一種虛僞的行爲? 因此,直到上了大學,都讀了十幾年的書,我依然找不到答案。 我明白自己真正的本性,也明白自己爲何有這種傾向,所以我渴望擁有純潔,卻憎恨他人的心靈,在猜疑與迷惑之中,我是個孤獨的孩子。 對很多學生來說,大四是相當重要的一年,是選擇就業或繼續讀書,都是困擾大家的人生問題。 我也不例外,一直以來,我只顧著學業上的優秀表現,來取悅離婚的單親媽媽,反而完全沒有思考人生的抉擇,這一年令我相當彷徨無助,沒有朋友,沒有目標,我沒有可以将煩惱傾訴的對象,這時我生病了,忙碌的母親沒辦法顧及,她還有再婚的打算,我只能先來住院觀察。 是自己太緊張了?或者住院也能夠是什麼新奇的經驗? 異常的出血,或許只是我當時的情緒太激動,這簡直是老天爺的懲罰,我終於病了。 回到床上,在孤獨的單人病房中,繼續看著無聊的連續劇和第四台的低俗電影,人生就是如此沒有意義,就連各種編劇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到了晚餐時,護士得換班了,這位喜歡陪我聊天的女孩也得下班,外頭則送來了難吃的院方伙食,沒有滋味的稀飯搭配幾樣小菜,讓我簡直沒有半點胃口,初診報告不太樂觀,還得進行內視鏡檢查,一想到冰冷的儀器就會在體內觀看,我的心底滿是惶恐。 從來沒有人能這般窺伺自己,彷彿剝除了肉體的限制,醫院的檢測人員也可以探究我的內心世界,這種想法使我害怕。 突然間,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由於戴著口罩,我並沒有馬上認出他,直到走近的時候,纔發現是中午遇見的那位醫師,他踱到床頭的另一側,拉下了臉上的白色口罩,讓我感到很是驚喜。 「你怎麼跑來了?」 「有了房號,我就趁空檔過來瞧瞧。」 我笑著問他:「原來想把妹把到病房來了?」 醫師的臉上沒有笑意,他悶聲說道:「我看了妳的病歷,按照初步推論和切片組織,八成是癌症。」 我臉上擠出的虛偽神情,在這樣直白的說法中,逐漸消失了,因為我怕死,更怕知道這樣的結果。 他摸了摸我烏黑亮澤的頭髮,似乎是想要安慰我,可是對於日後診療的畏懼,讓我渾身發抖,根本不覺得他的舉動有些突兀或冒犯。 「這麼害怕?」 「嗯。」 「後天早上的排程,會用內視鏡先看看情況,假如可以切除,就沒有必要擔心了。」 「我不想……那很丟人……」 醫師似乎有些迷惑:「什麼?」 「你能不能跟我做愛?」 聽見我突如其來的問題,麻醉醫師怔在當場,我知道自己這樣提問,顯得非常不知羞恥,但是也不得不這樣做,我怔怔地看着他嚴肅的表情,心跳得愈來愈快,輕輕喘了一口氣,在看見他準備轉身離開時,一股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讓我倏地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猛地伸手過去拉住他的白色外袍。 「妳放手。」 「不要!」 然而,爲著自己的唐突,我也微微紅了面頰,卻還是揪緊他結實腰側的衣料,怕他被我嚇走了,略微慌亂地杵在那兒,等待他的回覆。 過了好半晌,他終於低語道:「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從不跟病患亂來。」 「那也就是說,你能夠和別的女人搞七拈三?」我曉得自己用詞不當,把話講得如此難聽,可是我想看看他的反應,只能不顧自尊地詢問。 醫師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在醫院裡,這樣太危險了。妳不要胡思亂想,我們還算是陌生人,就別開這種玩笑了吧!」 「危險」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細想,可是一考慮到後天早上的檢查,我就覺得不甘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拉拉扯扯的,」他見我情緒激動,冷靜地抬手指了指牆角左上邊的方向,提醒著說:「為了患者安全起見,個人病房裝有監視器,護士站看得到裡面的情況。」 我緊張地瞥了眼正對著床的小鏡頭,囁嚅道:「呃,對不起……」 「監視器只有畫面,護士站聽不到我們說話的。」 「原來如此。」 從他背對著鏡頭的角度,我終於明白,為何他要故意走到床的另一邊,再對我露出口罩下的臉,並且也暫時收起了胸前掛著的識別證,因為這樣的拜訪,雖然是我主動邀約,倘若被別人發現了,對彼此都有些不好,或許也會讓他丟了工作呢。 「為什麼?」他歪著頭,審視我緋紅的臉。「妳不像是那種很會玩的女孩。」 我知道他的意思,因為我長得不美,頂多算是清秀型,但是五官很耐看,就算外貌普通了些,只要亮出底線,應該還是有些誘惑的本錢。 「那是……我不想讓陌生男人看見那裡……」 「哪裡?」 「內視鏡檢查,要把儀器伸進裡面,那裡可能要動手術切開,纔能讓檢測人員監看。」 他一副理所當然地看著我:「這是基本程序,但未必要動手術切開,只要有外陰擴大器就可以了啊?」 「重點不是那個……」 「那是什麼?」 我大著膽子,對著這個只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說道:「我是個處女。」 |
|
(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