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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過荊棘的荒谷
2006/04/01 10:45:05瀏覽360|回應2|推薦9

當我走過荊棘的荒谷

當我走過荊棘的荒谷,眼前已經沒有別的出路;我身陷迷霧,我心有旁騖,行進的方向是不明顯、不確然的,可是前人的足跡卻始終不絕於途。

在這個忘記思想的時代,我該遵循誰的腳步?在這個只顧自己的年代,我該向誰求助?要是前方失去了光亮和坦途,我該怎麼走回自己心中永遠的歸屬?假使我胸懷怨悱報復,我該怎麼去避免走上不歸路?

如果我心中已失去所愛,我又該怎麼獲得最大的幸福?

那是荒蕪的心,是乾涸的靈魂,是破滅的夢想,是暗夜裡恐懼的延伸;當我徘徊在某一條幽黯的街,在某一個空乏的夜,在某一張冰冷的床,在某一個晚上卸妝,當我遇見另一個孤獨的女人,她和我一樣滿面風塵,她的眼底沒有一絲生命、一點光亮,當我們在絕境中失去了希望,當我們迷失了方向,當荊棘刺在我們的身上,當我又在鏡中看見她悲慘的模樣,又該怎麼去療傷?又該怎麼去遺忘?為什麼我還是滿腹愁悵?

我讀完了哈代的《黛絲姑娘》開始傷感命運,我想像著鍾阿城的《棋王》又繼續嘆息宿命,我也在《雙城記》的兩個城市裡茫無頭緒地亂逛,懷疑巴黎和倫敦怎麼會變得如此無趣;我走完了「維也納森林」,我在聖‧瓦倫丁教堂中聽過大鍵琴;我在居庸關上讀到那句「不到長城非好漢」,我不由自主地幻想著《銀河英雄傳說》那宇宙的璀璨;我聽見了韓德爾那「彌賽亞」的頌讚,我彷彿能觸摸到神聖的「尼伯龍指環」;我夢想著悠遊於中南海,和那些老先生們打一場橋牌;我悲憫布雷克那「掃煙囪的男孩」,我更感受到王爾德那永不後悔的戀愛。

當我在世界各地流浪,彷彿看見顯克維支從波蘭到了紐約的感受,然後我遇見了詩人、畫家、夢想家和一個巴塞隆納的導遊,我和每個人交談良久,人們的話語中充滿了引誘,人們的口氣中充滿了自由,他們的話語聽來愚不可及,卻又自栩優秀。

於是,我向過去的先知詢問,跟偉大的哲學家討論;和康德一起痛批那些偽君子,與沙特和卡謬研究我個人的生存。杜斯妥也夫斯基對這個世界的思維不一,佛洛依德對夢的解說很詭奇,UFO和外星人戳破了未來知識的邊際,我也許對尼采那句「上帝已死」深信不疑。

當書本中的貧乏知識只是吹毛求疵,當我學叔本華拿起了鞭子,當我學希特勒寫另一本《我的奮鬥》喊叫「Scheize!(狗屎!)」,當我的臉上長滿了橫肉,當我的手中寫出的字句很鄙陋,我就不再有擔當,我就不再有思想。

於是,我向羅曼‧羅蘭學習「我們都是弱者」的道理,我向金庸小說全集、水滸傳和三國演義尋求遺失的俠義,我向屠格涅夫探究「我要想什麼」的謎題;最後,我好像聽見紀伯崙呼喊著:「我的靈魂渴望接近你」,當我再次走過荊棘的荒谷,我的快樂與苦澀都成為一陣嘆息,一種珍藏的秘密。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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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y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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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寫在去北京之後。
2006/04/03 11:01

  當時我還是個小女孩,可惜現在已經無法回憶起那年寫散文的心情了。

  或許我沒有脫胎,只是在歲月的流轉中,漸漸把自己包裹在一個僵硬的殼裡面。


809666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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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胎換骨
2006/04/01 11:00
如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