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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12 23:59:22瀏覽1989|回應0|推薦30 | |
咫尺(一)胡琣賚 😅😅😅 劇情簡介: 「鑫」,興盛、多財,這樣一個俗不可耐的字,構成了那個人的印象。 趙翊傑是胡琣賚的學弟,廿多年來的友情,比親情或愛情更來得堅定不移。 愛人會分手,家人會分離,人間聚散也不過轉個瞬息。 只有鈔票,賺到手,不會走。 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沒有夢想,只有現實,還有兄弟。 趙翊傑把剛剛大學二年級的小姪女送到公司當工讀生,還讓胡老闆弄間透天厝給她住;小女孩聰明伶俐,同學們眼中的好學生,家族裡稱讚的乖寶寶,一頭黑髮不挑染、一張小臉淡素顏、一身淑女裝束文靜優雅,每次見面都細聲細氣地禮貌喊人:「叔叔好。」 趙翊傑立即糾正:「鑫鑫妳叔叔是我,老胡比我大兩歲,年紀跟妳爸差不多,要叫伯伯!」 胡琣賚:「……」他是「琣琣」(音同「北北」)嗎? 趙翊傑時常跟自家小姪女說:「胡伯伯跟妳親叔叔一樣,吃他、住他、用他的,他欠我們的,不要跟他客氣!」 是,胡老闆真欠了趙家老小一堆人情。 趙翊傑萬萬想不到,他那認識了半輩子的老學長,竟然敢跟自己的小姪女搞在一起! 某日深夜,剛談妥一筆大訂單的趙翊傑,開車到哥們家準備來一場老男人浪漫的雙人慶功宴的當兒,卻發現了丁點兒不尋常。 客廳裡沒人,前門後院也沒人,男人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從大門延伸到主臥。 男人的主臥。 卧室門緊閉不開,趙翊傑頓時怒髮沖冠,把門拍得震天價響:「靠!胡琣賚你這死老頭,敢動我姪女!」 😅😅😅 台北這個周五的天空刮著一陣灼熱的風,每年春夏之交的梅雨季節,天半陰著,潮濕的氣息醺得人都快要發霉。 老街沿街有幢古老的歐式兩層樓房,起碼有上百年歷史,後門院子外面看著還是日據時代流行的老樣式,木製迴廊上裝飾了混淆了東洋和西歐風格的竹簾和壁燈,玻璃窗嵌上天主教堂的彩色拼花玻璃,前後院種植幾棵松樹、鳳凰木,一層又一層的樹冠遮天蔽日,罩住整幢房子,也遮蔽著高大安全的圍牆和保全系統。 這幢房子雖然有點古老,所幸坪數夠大,前後面走日式風格,前庭則有涼亭、噴泉、躺椅、花圃,悠閒雅致,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顯然十分難得。 胡琣賚最近挺忙的,但不妨礙他想回老家休憩片刻。 這天中午開完會,會議室的員工陸陸續續離開,老闆沒有搭話,各課室的主管們只能努力工作以避免加班,五點半時胡琣賚正準備回家,剛鬆了鬆領帶,老友趙翊傑卻快步走進他的辦公室來。 他推開胡琣賚旁邊的椅子,一逕兒坐下,臉上滿是笑意:「阿賚忙完了啊?走,我請你吃飯去。」 胡琣賚臉色同窗外的天空一樣陰著,沒有回應。 趙翊傑和胡琣賚認識的時間不短,從大學學長學弟到讀研,就連留學都念同一個專業,合作經商多年,兩個四十出頭歲的中年單身老男人了,混在一起半輩子,誰也離不開誰,過著你中有我、夥伴更勝夫妻的長期奮鬥生活,足以瞭解彼此的秉性。 剛開完會,胡琣賚本來只想回家,思及他也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因此身子往辦公椅背一靠,直奔主題:「說吧。找我做什麽事?」 秘書默默放下檔案夾,從辦公室會意地走出去,眼神在兩個氣質出衆、口袋滿滿的男人身上打轉,思考這頓飯是否要談談幾個小時、訂位是哪間餐廳,誰知胡琣賚接下來打內線電話給他,卻沒有提及飯局,而是問起他的老宅整修情況。 趙翊傑說:「阿賚,你不是有幾棟房子在市區,房子可以出租吧,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 看房子啊,那就沒助理什麽事了。 小羅望見熟人從辦公室出來,又默默糾結,因爲腦子在想晚上跟老婆吃什麽轉得不太快,於是随口問道:「趙副總要搬家啊?」 趙翊傑歎氣:「不是我,是我的小姪女。」 他家姪女想在北市找到大二暑假打工的地方,過幾天就要從桃園搬過來,在她來之前,按著長兄的殷殷交待,他這個做叔叔的必須方方面面都給準備好,有求必應、有缺即補,爲此已經煩惱了兩三天。 胡琣賚皺著眉頭問:「你不是另外有個姪女住台北?」 「還說呢?」趙翊傑搖搖頭:「那個是我嫂嫂的拖油瓶,不是我哥親生的,中學就在外面住了,看似有點隔閡,人還古怪又孤僻,我哥怕獨生女兒被欺負,所以問我能不能幫忙看著。」 女孩子不比他們男人,随便住哪兒都可以。 房子離上班的地方要近,安全性更是首要考慮,還要通風、安靜、交通方便,面積太大太小都不好。 女孩子家又喜歡有個採光好的陽台,養養花、賞賞景什麽的,最好再有扇窗,可以掛上白色的蕾絲窗簾,感受忙裡偷閒的小資情調,而非天天對著公寓或大樓醜不拉唧的鐵門和防盜窗,過著都市叢林中被監視器、防盜鎖包圍的灰暗日子。 「只是個大學生,給她錢住校不行嗎?」 「住校哪裡方便啊?暑假也沒辦法繼續待,現在台北治安差,你說我們能放心她一個小女孩睡外面?」 「都廿歲了還小?」 「我的小姪女鑫鑫廿未滿,只有十九歲啦。」 「她打工的地方沒去找找租屋廣告?」 「唉呀,鑫鑫連打工的工作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呢,問你不是更好?」 「為何要問我?」 「小姪女打工被騙了怎麼辦?我們關係這麼好,缺工讀生還有我主動找個牢靠的給你補上,大家這麼熟,既然去哪裡都不放心,她有你照看著不是更好?」 胡琣賚喉頭一噎,眉頭皺得更深了。 趙翊傑從昨天就開始看租房廣告,從路邊瞧到了網路上,實際問了許多都不滿意,不是位置不好,就是房東貌似不靠譜,挑挑揀揀的,連個備選的小套房都沒有。 秘書小羅聽得嘖嘖稱奇,連連咋舌,這姪女確定是親的,家人保護得可真徹底。 「所以你就給我找麻煩來了?」 「不麻煩你,還能麻煩誰好嘛大哥?」 胡琣賚被趙翊傑那聲略顯嗲聲嗲氣的「嘛」字噁心得皺緊了眉,聽他叨叨絮絮起來,真是沒完沒了,終於明白這哥們爲什麽來找他,要他去幫忙帶孩子。 挪出位置尋個工讀生很容易,空降某副總的姪女來上班就很麻煩。 就趙叔叔這護短的架勢,脾氣再好的老闆或房東都受不了。 「怎樣?收不收我可憐又可愛的小姪女?」 「……」不收行嗎? 「你既然答應了就要提供廿四小時的保護,我們小姪女就靠哥們罩著了!」 胡琣賚擡腕看表,時間還有些,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走吧。」 若是這房子是趙翊傑自己住,胡琣賚再有空也懶得搭理,但他那沒見過第二次面的姪女可不一樣,好歹自己欠了趙家兄弟廿年左右的人情。 那是他們創業最艱難的時候,公司草創之初僅有五個人,每天睡不到三小時,忙起來經常忘記吃飯,大家臉有菜色、面黃肌瘦、營養不良、晨昏顛倒,過著家都沒得回的苦日子,加之操勞過度,每個人情況都不太好,落在别人眼中可能就變成了窘迫艱難的失敗投資,又因爲創業節省資金,同仁們吃不起飯、睡不得覺,縱使名片上的職稱名銜好聽,實際上公司在風雨飄搖時,幾年下來仍舊是資金短缺、收入欠奉的悲慘景象。 第一次見到趙家小姪女,是她出生的隔日。 趙翊傑說趙家「專出美人」,趙翊傑的長兄是其中之最,這位號稱貌似某歌壇天王的帥哥,從年長富裕的早逝前妻手底下繼承了龐大財產,身邊溫柔可人、體貼入微的小三被扶正,一結婚就喜上加喜,續弦馬上懷孕、投資股票和房地產也相繼獲利,還有餘裕可以贊助他們合夥的小公司,於是眾人眼中「帶財」的獨生女兒甫一出世,便在算命大師的計量中被命名為「趙鑫」。 「鑫」,多金,從此趙家好運旺旺來。 奮鬥多年終於有所成就的趙翊傑,怎麼瞧這個小姪女就是順眼,真箇疼愛得不得了,這些年每每聽他一個鑽石王老五稱讚自家小姑娘,簡直到一種愛屋及烏、讚不絕口的情境,胡琣賚就覺得耳朵快長繭了。 取得重大資金入股那天,也是胡琣賚第一次見到趙家小姪女的時候。 趙鑫剛出生,手忙腳亂的趙翊傑把嬰兒抱給哥們兒「旺財」,胡琣賚有些尷尬,他對小孩子沒奈何,也不指望從玄之又玄的命理師口吻中參透啥,剛摸索著那長得又小又瘦、紅通通、乾癟癟、軟綿綿的醜八怪該怎麼上手對待時,趙家小姪女就在他唯一僅有的那套羊毛西裝外套撒了一泡童女尿,也毀掉他當了老闆之後最好的那身衣裳。 趙翊傑嘿嘿怪笑:「吶,古人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衣服如女人,換換就好了……」 見他臭著張臉不說話,趙翊傑還接口:「第一泡童女尿,從此以後你百毒不侵、好運不斷、事業一飛衝天!」 「……」我靠她的臭氣沖天! 回憶起從前,胡琣賚確實運勢沉穩,在商場上成為了還算有名氣的企業家。 因此,他親自帶老友走這一趟、照顧人家寶貝的金雞母小姪女,也是應該的。 兩人都不沒發現,聽牆腳的小羅一出辦公室,不到一分鍾,光是手機訊息發送,公司的幾個同事就知道了趙副總那個小姪女的破事,然後所有人都曉得打工妹靠山太大,誰都惹不起的小道消息。 😅😅😅代Rosy貼(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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