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窟的春天》長篇時代小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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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1 50年二月底某天深夜,呂赫若冒險去泉州街見蔡孝乾。當晚,在場的還有劉學坤和蔡朝。 「果然被陳教授給料中,呂赫若,你還是來找我。」蔡孝乾笑得有些神秘。 呂赫若說明來意:「蔡兄,你能安排我偷渡前往東瀛去嗎?或者你有這方面的管道可以帶我離開這裡?」 「呂兄弟,近來保密局嚴格查緝港口走私和偷渡,何況你在外頭的名氣那麼響亮,這時各個港埠、機場,應該都已貼出你的肖像寫真,想偷渡出去,難度相當高。我建議你不如先前往鹿窟基地,參加組織暫時棲身,等日後風聲沒那麼緊,我再幫你從中安排。」 呂赫若想了一想,藏身在草山上的蘇玉蘭母女已被保秘局抓去,自己眼前的確走投無路,不如先去「基地」,好歹有個棲身之處:「我願意去鹿窟,請蔡兄代為安排。」 蔡孝乾說:「你聲名在外,文筆很好,對於你加入組織,我非常地重視,往後要借重你的地方很多。我寫一封介紹信,給你明晚帶著去見基地的陳主席,今晚你就在我這裡睡個好覺,養足精神吧?」 劉學坤主動伸出友誼的手說:「小老弟,歡迎你加入組織。」 蔡孝乾對劉蔡兩人說:「為了使組織更健全,學坤兄,你上山去擔任基地指導員,廖朝則為聯絡員,兩位要全力襄助陳本江主席,發展基地組織。」 劉學坤說:「感謝領導給我們表現的機會。」
2 呂赫若在劉學坤、廖朝的引領下,順利進入鹿窟基地。他把蔡孝乾寫的介紹信親手交給陳本江主席。看完蔡上級的來信,陳本江說:「蔡領導說你是一匹千里馬,要我重用你。」 何雲軒見到呂赫若,立即趨前緊握呂的雙手:「呂主編,老天有眼!終於盼到你安然脫險。」 「雲軒老弟,你怎麼會在這裡?」呂赫若又驚喜又感傷。 何雲軒苦笑著說:「跟你一樣走投無路啊!蔡領導就安排我過來基地。」 陳本江微笑著:「兩位原來是熟人。」 呂赫若說:「我在光明日報當主編時,雲軒是我倚重的時事論評家,我和他吃過幾次飯。」 陳本江說:「原來如此!怪不得彼此一見面,就如此惺惺相惜。」 何雲軒說:「你們報社裡的記者董志乾,前幾天也來到基地了。」 呂赫若驚訝地問:「小董,小董也來了?」 何雲軒說:「董志乾說他被保密局抓去,毒打了一頓才被放出來。」 呂赫若感嘆地說:「也真難為小董了!」 陳本江說:「呂主編,我想任命你為政治部主任,負責對外文宣及基地成員的思想教育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呂赫若謙辭說:「承蒙主席如此器重,就聽憑主席安排吧!」 陳本江交代陳春慶說:「陳書記,呂主編的宿舍就麻煩你安排一下。」 陳春慶說:「是的,主席。」
3 呂赫若和何雲軒原是舊識,落難的兩人在基地相逢,彷如隔世,感情彌篤。下午,何雲軒來寢室找呂赫若,談起以前的生活,兩人不勝欷噓。 呂赫若說:「沒想到日本人戰敗撤離,國民政府接收台灣後,台灣會被那些貪官污吏搞成現在這般情境。」 何雲軒說:「只可惜多數台灣人尚未覺醒,我們雖然認清國民政府的真面目,但是力量畢竟有限,難以憾動這隻巨大的政治怪獸。」 呂赫若感嘆說:「原本以為透過社會輿論的力量,監督國民政府施政,可以促使政府正視問題進行改革,沒想到這個政府竟是如此殘暴地箝制言論自由!看來透過新聞媒體進行體制內的改革,這條路線在目前的時空環境下,根本是行不通的。」 何雲軒說:「的確,除非以革命的手段,推翻國民政府,要不然也沒有別的辦法。」 呂赫若說:「老弟,我始終認為,推翻國民政府,是我們台灣島民的共同使命,不應該引進中國共產黨的武力,以免趕走了老虎,後頭來了隻惡狼。」 何雲軒說:「呂主編的顧慮,我也曾深刻思考過,一旦台灣真的被中國共產黨給解放了,台灣人也不見得能夠自己當家做主。畢竟國民黨和共產黨,都是來自中國的外來政黨,同一種思維和性格,似乎不太可能給予台灣政治上的自治權力。」
4 當晚,董志乾在陳春慶陪同下,前來呂赫若宿舍。 董志乾說:「剛聽陳書記說,主編來到基地,我很驚喜,立即過來找你。」 呂赫若說:「我也是聽何老師說,你被保秘局抓去,吃了些苦頭,正想抽個空檔去找你。」 陳春慶笑著說:「這裡就是梁山泊,聚集各路英雄好漢。」 呂赫若苦笑說:「應該說是走投無路的末路狂徒吧?」 陳春慶說:「不必如此悲觀,有了這個基地,我們的未來就會有希望。」 呂赫若問:「小董,你被抓去保秘局,有見到鍾校長和張社長嗎?」 董志乾想起鍾校長被刑求得不成人形的那一幕,忍不住潸然淚下,說:「鍾校長被打得皮開肉綻,很慘哪!」 呂赫若嘆息說:「唉!保密局的那些人,簡直就是魔鬼!」 董志乾說:「鍾校長和張社長恐怕凶多吉少…」
5 隔天上午,陳本江在幹部會議裡,把呂赫若介紹給幹部們認識,並正式任命呂為政治部主任。 「各位同志,在今天的會議裡,我要特別介紹新來的呂赫若同志,在擔任光明日報主編期間,他堅持揭發國民黨政府官員的貪污腐敗以及種種施政上的缺失,雖然報社遭到國民黨保密局查封,但是他義無反顧地投入我們的無產階級革命陣營。在台灣島內,他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相當可觀,因此,為借重他的能力,我代表組織,聘任呂同志為政治部主任,請各位同志鼓掌歡迎。」陳本江主席說完,現場響起一片掌聲。 「各位同志,坦白說我的情況和雲軒老弟一樣,都是走投無路之下,被逼上了梁山。」呂赫若說完,在座的幾人發出會心幾聲的乾笑,呂赫若接著說:「原本我對國民黨政府還存有些期待,但是自從報社被保密局查封後,對國民黨政府我算是徹底絕望了。所以,我義無反顧地投身革命行列,我心知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我已有了心理準備,隨時為革命事業做出犧牲。這是我們這一代有良知的台灣知識份子的歷史共業,除了去面對它反抗它,台灣,沒有別的活路。」呂赫若的感性發言,現場一時鴉雀無聲,因為這席話深刻地打動他們。 陳本江說:「呂主編是個深具遠見的文化人,他的覺悟意味著腐敗的國民黨政府,即將被掃進歷史灰燼裡,同志們,讓我們再一次鼓掌歡迎他參加人命革命的行列!」現場的幹部全數起立,會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6 得知蘇玉蘭母女被保密局逮捕,張文環風塵僕僕,手上拎著兩罐奶粉,隻身從台中搭火車北上,來到位於新店的保密局,心想若不能保釋蘇玉蘭母女,就先面會,瞭解一下情況,再想辦法營救。 在保密局偵防組辦公室裡,面對邢愛華中校,張文環據理力爭,表現得毫無懼色:「你們抓不到呂赫若,就只會為難他的女人。所謂罪不及妻孥,你們連孕婦小孩都抓,就不怕引起社會輿論抨擊?」 「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跑來這裡撒野?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抓?」邢愛華面對這個一身日本人穿著和氣息的文人,初見面就覺得嫌惡,絲毫沒打算給他好臉色。 「我張文環也算活夠本了,今天敢隻身前來,身後事我都交代清楚了,還怕走不出這個大門不成?好歹得跟你們主子討個說法!」 「算你帶種,姓張的,我就順你的意把你給抓起來問罪。」邢愛華幾時被老百姓如此嗆辣過,脾氣正要發作,卻被組長谷正文斥喝住,一時更是惱怒,但卻強忍下來。 「不得無禮,愛華。原來是小說家張文環先生,久仰盛名,方才我的屬下說話不得體,請不要見怪。」谷正文剛好從休息室走出來,聽到來人自報姓名,約略聽聞過此人來歷,他畢竟見多識廣,立即出面打圓場:「張先生,請進來奉茶。小姓谷,偵防組上校組長。」 張文環想起呂赫若提起過此人,心想既然見到這個姓谷的,道理總能講得通,心裡也就踏實些。 「谷上校,不知我弟妹蘇玉蘭母女,究竟是犯了什麼法,也被你們給抓來?」 「張先生,蘇女士是我們請來協助調查的,軍事檢察官最近正在訊問她,關於呂赫若的下落,等訊問完畢,我們會送她們母女離開。」 「我看你們是白費工夫了,連我都不清楚呂赫若的下落,蘇玉蘭又怎會知道呂赫若的去處呢?」張文環說完,立即驚覺自己的話裡有語病。 「聽張先生這麼說,先生和呂赫若關係應該非比尋常囉?」谷正文抓住語病,故意挖個陷阱要給張文環跳下去。 「谷上校,難不成你們保密局對我張文環也有興趣?」冷靜的張文環立即反問對方。 谷正文陪笑臉說:「大作家誤會了,我只是想瞭解,為什麼你會隻身前來我們保密局?」 「我來探視蘇玉蘭母女,如果可能我還想保釋她們。」張文環簡單明瞭地說明來意。 「張先生要探視蘇女士,這沒問題;至於保釋的請求,還得等軍事檢察官訊問過蘇女士,查明蘇女士確實不知道呂赫若下落,我們才敢同意先生的請求。」谷正文話說得委婉,卻是給張文環軟釘子碰。 張文環說:「那麼,就請讓我和蘇女士面會吧?」 谷正文說:「我立即為先生安排。愛華,你帶張先生去女監。」 邢愛華帶著張文環去女監面會室。
7 見到蘇玉蘭母女,玉蘭臉頰消瘦臉色蒼白,張文環可以想見她被捕以後,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張文環關切地問:「弟妹,這些人沒為難妳吧?」 蘇玉蘭望著一旁監視著的刑中校,清楚這時不能說溜嘴:「他們前後把我提去問過三回,每回都是問我呂赫若的下落,我什麼都沒講,因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就好!那就好!妳們母女不會有事的,我剛和這裡的谷上校談過妳的案子,他話裡的意思是,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放妳們母女出去。」 「文環大哥,我從不擔心自己,只擔心呂赫若,如果他活不成,我也不想活了!」蘇玉蘭神情相當沮喪。 張文環安慰著說:「千萬別這麼想,弟妹,你得為呂赫若堅強地活下去,我相信呂赫若同樣會為妳們母女,堅強地活下去!我會再來面會,有須要我為妳帶些什麼東西嗎?」 「除了小孩的奶粉,沒缺別的,謝謝文環大哥。」 「妳有孕在身,得吃營養些,下回我帶些營養品來,這兩罐奶粉,妳和阿妹仔先一起喝。」
8 何雲軒化名「張海清」,除了在基地裡襄助呂赫若推動思想教育、辦座談會、讀書會,也受村長陳啟旺所託,在村內學堂,義務地教村童讀書識字。 在下鹿窟村的學堂教室裡,張海清正帶著二十來個孩子吟唱唐詩:「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教室後面的桌子旁,陳如玉專注地看著張海清在上課。 學堂下課後,張海清送陳如玉回家,兩人散步在山徑上。 「海清,聽我大哥說你先前在台灣大學教書,這應該是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為什麼你會離開大學,來到我們這個偏僻的山村過苦日子?」 張海清說得委婉:「其實,我今日的處境,都是我自己招惹來的,因為在報紙上發表了幾篇批評政府政策和施政的文章,觸怒了當局,以致於不僅丟了工作,還被逼得走投無路。」 如玉好奇地問:「喔?發表幾篇批評政府的文章,就丟了工作?還被逼迫成這樣?真有那麼嚴重嗎?」 「是啊!我們的官廳,沒有接受輿論批評的雅量啊!」 「那我大哥一天到晚都在朋友面前大罵陳儀政府,他也沒怎麼樣啊?」 「那和報紙上發表言論不一樣啦!不過,既然都走到這個地步了,我也得想開些,說真心話,我還滿喜歡這裡純樸的生活。」海清說得輕描淡寫,如玉卻能感受到海清心裡的那份無奈。 「海清,我覺得你很有正義感,和時下多數的年輕人不一樣,他們只知道追逐物欲、貪圖享樂,從不關心國家大事和社會現況。」 受到如玉如此恭維,海清尷尬地笑著說:「如玉,我沒有妳說得那麼清高啦!其實,我是個不滿現狀的讀書人,就因為如此,才會寫文章發牢騷,也才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9 隨著基地組織成員的增加,基地開始將每三到五人編為一小組,每個小組都要定期開會,討論時事,並且研習共黨理論。組織的名稱也在這個時候確立了:「台灣人民武裝保衛隊鹿窟基地」,就在陳本江總指揮,以及陳朝陽、許希寬、溫萬金、陳義農等幹部的襄贊下,隱密地發展、壯大。到了一九五O年底,參加的隊員包括村民在內,已經增加到三百多名,鹿窟村及附近的松柏村、耳空龜等村庄,多納入了他們的控制範圍。從汐止到瑞芳、平溪、坪林尾一帶,也以布樁的方式,發展一些外圍組織。 在基地「政治部」的草寮屋裡,化名「王文波」的呂赫若正和底下的兩員大將張海清和廖學禮,討論如何對外強化宣傳,密秘地吸收更多成員,以及對基地成員進行政治思想教育。 張海清說:「主任,經過這段期間來的實際驗證,你提出來的文宣方式相當有效,成員們都反應說那些歌謠體的政治文宣,很容易朗朗上口。短劇式和相聲式的時事表演,立即引起成員們的興趣,提高了他們參與討論的意願和熱情。」 王文波說:「這道理其實再簡單不過了,面對這些村民和外地投奔來的同志,他們有些根本目不識丁,與其讓他們去記那些硬梆梆的理論教條,不如將這些教條普羅化,改寫成歌謠或加入短劇、相聲裡,讓他們歡喜地融入其中。」 廖學禮也說:「以前在學校裡搞學運,我們也經常透過短劇或相聲來表現所訴求的議題,但卻沒有主任如此活潑的設計,而那些歌謠和唸謠,寫得平易又有趣,聽過的人立即會意過來,融入到歌唱中,更是令我這個後生晚輩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海清說:「主任在社會上長期歷練過,尤其是報社編輯台的工作,讓他視野開闊思想靈活,這些都是我們該學習的。」 廖學禮同意著,說:「學音樂出身的主任,才會有這樣的巧思和能耐,把理論教條歌謠化,讓聽者易學易記,很快地進入狀況。」 王文波微笑著說;「如果沒有兩位當我的左右手,這齣獨腳戲我還唱不出來呢!」
10 鹿窟村一帶是綿延起伏的丘陵,山頂是雜木林、山腰是竹林,山麓地帶被開闢成一塊塊層次有序的梯田,田裡種著低矮的茶樹。 跛腳的余連福和獨目的林茂同這兩家人比鄰而居。二月初春寒意料峭,正是霧濃霜滑的採茶時節。兩家人每天早起。在自家的茶園裡辛勤地工作著。男人揮動鋤頭修田壟,鋤草施肥,汗水溼透了衣褲;女人和小孩彎身採摘茶葉,婦女頭戴斗笠蒙著花布面巾,手臂上穿戴手籠,指間綁著刀片,動作敏捷利落。 余家女主人許來春暫停手邊工作,抓著脖子上的毛巾擦拭額頭和臉頰上的汗珠,轉身提起放在田壟間的水壺,倒了一碗青草茶,拉開喉嚨,大喊:「休息囉,過來喝茶喔。」 長子余文彥蹦蹦跳跳搶先過來,他今年七歲,剛上小學。男主人余連福放下鋤頭,把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抹去臉上和頸子上的汗水,一拐一拐地朝妻子走來,接下那碗烏黑的青草茶,骨碌幾口就喝乾。來春又倒了一碗給兒子文彥。 「最近天氣不穩定,時常下雨毛仔,咱們跤手要溜掠些,要不然,我真煩惱這季的春仔茶挽未赴。」余連福坐在田埂上,邊搖著斗笠搧風,嘴裡嘟噥著。 來春說:「煩惱這些也無路用,咱村裡家家戶戶都在挽茶,也無法傭人來鬥跤手。咱家己儘量挽就是啦,挽多少算多少。」 余文彥眼尖,看見遠方的山徑上,有人騎腳踏車往這邊來,他認出是穿卡其制服、戴大盤帽的警察舅舅。文彥伸手指著遠方說:「阿爸,加良阿舅來了。」 夫妻倆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著,山徑上頭那人果然是小舅子,派出所長許加良。加良停下腳踏車,向連福招手。連福往山徑走去。 「舅子,你又出來巡邏哦?」 「是啊,姐夫,這季的春仔茶收成好冇?」 連福搖著斗笠苦笑說:「最近時常下雨毛仔,厝裡欠跤手(人手),真擔心挽未赴。」 加良說:「真壞哩!這款天氣,存心要作弄你們這些作息人(勞動的人)。對啦,姐夫,最近我有聽到上級傳來的風聲,官廳方面已經注意到咱們村裡,那些外地來的匿山仔,我知影你和基地那些匿山仔有淡薄的(些許的)交情,你若有機會遇到伊們,跟伊們提醒一下,事事要謹慎,不可太掐豔(炫耀)。」 「加良,真多謝你喔,我會將你的交代,傳話給基地的朋友。」 「姐夫,你千萬不可講是我提供消息,哪不然是會連累我。」加良特地叮嚀連福。 「你放心啦,我跛腳福仔有耳沒嘴,不會講出去。」 「我知影那群匿來咱村裡的朋友,真多(許多)是因為『二二八事件』走路(逃亡)的,伊們是咱們台灣未來的希望,我也是台灣囝仔,所以立場上我同情伊們的處境。」 「你的立場我可以理解。」 「但我畢竟是吃公家頭路,我的能力有限,無法度提供伊們必要的掩護,只能適時向伊們示警。」 連福再度保證:「加良,你的為難我知影。我的嘴比石頭還要密,這點你可以放心。」 「沒代誌囉,我繼續來去巡邏。」加良戴起帽子,向連福揮手致意,跨上腳踏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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