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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造神之開閩三祖(三)之一、河洛人要在福建當家作主
2017/03/03 23:21:06瀏覽784|回應0|推薦28


「鰲峰隨筆:我族意識。物以類聚,乃生物之原始本性。小至叢生的病毒細菌,大至群居的動物,有若人類,無不皆然。因為個體的力量總是渺小,而團結起來,則力量大。佛洛伊德認為,人類我族意識的形成,乃是源自人的自戀情結。因人的自戀、與自我中心,乃確保自己的生存所必然。就如生命有了初始自我意識的嬰幼兒,其世界更是完全的自我中心與自戀。但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隨著生命的成長與具有思考能力。於是幼兒將其自我中心的自我意識,往外投射向最親近的家人。就此,其自我中心的自我意識,劃下了第一個小圈圈,形成了我家意識。而透過我家意識的小圈圈,透過我的家人,幼兒便能完成其更多,自己一人無法達成的願望。...恰就有如蜘蛛吐絲結網一樣。群居的人類社會,個人為了擴增其力量,以達成其個人之力無法達成的願望。於是個人總會在其生長的社會環境中,以自我為中心,向外投射自我意識,結成一個又一個的網,劃下一個又一個的圈圈。以同鄉土為基礎,物以類聚的,則成我鄉意識、我村意識。藉以對抗他鄉他村。以同班同校為基礎,物以類聚的,則形成我班我校意識,藉以對抗他班他校。以族群為基礎,物以類聚的,則形成我本省人,你客家人,你外省人。藉此彼此抗衡。此即我族意識...」

「人類的我族意識,溯其根源,依然是人的自我中心與自戀。無論藉口多麼冠冕堂皇,其根本依然是人的自私之心。人與人之間,藉著將其我自意識,彼此投射,結成的網,無論是大網還是小網。而其目地,無非就像是酵母菌彼此吞噬一樣。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渴望,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藉著物以類聚而壯大,藉以吞噬他人。或土地,或資源,或意識形態...。人性之貪婪,千古未曾改變,更不會因政治制度的改變而改變。於是民主台灣,以黨為基礎,物以類聚者,形成的我黨意識。同樣是成王敗寇,漢賊不兩立。就算是透過選舉,我黨也非得置他黨於死,並將其吞噬。而以國家為基礎,物以類聚,形成的我國意識。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全世界的種族屠殺,各國的戰爭殺戮,依然殺得昏天地暗。更厲害的,還有所謂的普世價值。即渴望以單一的意識形態,一統世界。總歸一句。人的自我中心與自戀,透過我族意識擴張,貪婪如此。歷史之悲劇,焉能止息...」


一、河洛人要在福建當家作主

西元892年春,大唐昭宗景福元年。八閩邊疆的閩江流域。戰爭總是永無止息,就算是大部份人並不想要戰爭。但戰爭就有如潰堤的洪水,總將所有人捲入戰爭的滔滔洪流漩渦。就有如這支離鄉背景,流落多年,最後屯田於閩南泉州的光州義軍。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三兄弟,所率領的光州義軍。約六年前,也就是僖宗光啟元年,在地方鄉紳與百姓的請求下,回師泉州。圍城十月之後,終替百姓,斬除了泉州刺史廖若彥這個貪官。自此光州義軍,入主泉州,終使得流落嶺南多的義軍與家眷,能夠在閩南安家落戶,屯田開墾。義軍首領王審潮,本為光州固縣佐史,執掌泉州政務後,更是勤政愛民,悉心治郡。

「招懷離散,均賦繕兵,興賢養士,保境安民...」相較於巢亂之後,大唐江山各地的藩鎮割據,窮兵黷武。而王審潮在泉州實行的德政,數年之間,百姓休養生息,讓閩南泉州這邊疆之地;可說宛如成了可讓百姓避秦時亂的一方樂土。因王審潮治郡有成,吏民悅之。因而福建觀察使陳嚴,奏請朝廷,正式敕授王審潮為泉州刺史。光啟四年十一月,朝廷正式敕授王潮為泉州刺史、加檢校右散騎常侍。翌年,又晉封為工部尚書,大順元年,更加戶部尚書。但是好景不常。畢竟正值兵荒馬亂的亂世。福建觀察使陳嚴,驟然病死後,一場宛如舊事重演的災禍,即又臨到了王審潮兄弟,所率的光州義軍頭上。

福建觀察使陳嚴,多年觀察王審潮治理泉州。對王審潮的為人處世,勤政愛民,可說頗為讚賞與信任。因此陳嚴與王審潮,頗為交好。當陳嚴病重之時,更寫了封書信給王審潮。信中,陳嚴更敦促王審潮前來福州,準備將福建的軍政大權交給王審潮;以保福建八閩的長治久安。不幸的是,王審潮尚未及北上福州,而福建觀察使陳嚴,卻已驟然病死。亦有傳聞,說是因為陳嚴,想把福建八閩的軍權交給王審潮。因而被其妻舅福州護軍使范暉,下藥毒死。總之,陳嚴驟死之後,其妻舅范暉,即以「陳嚴指定接班」之名,奪取了八閩的軍權。

陳嚴的妻舅范暉,本是個野心勃勃,既驕侈,又生性多疑之人。奪取八閩軍權之後,范暉亦知屯兵泉州的王審潮兄弟,頗富人望,是其一大威脅。況王審潮與陳嚴的舊屬,亦頗多交情,更讓范暉如坐針氈;必即欲除之而後快。但欲翦除王審潮在泉州的勢力,總得師出有名。范暉既奪取八閩兵權,以留後之名,承繼了福建觀察使之位。依朝綱法統而言,自當算是王審潮的上司。於是范暉開始以各種藉口,或假借名目,強向王審潮徵糧徵稅。這種情形,恰就有如當年在光州固始縣,汝南節度使秦宗權,以剿黃巢之名,向當時的光州刺史王緒,強橫的徵糧徵稅一樣。倘光州繳不出糧,繳不出稅,秦宗權還要王緒,以人抵糧,以人糧充作軍糧。逼得王緒,為茍全性命,不得不率領五千光州義軍與家眷,離鄉背景,逃離光州。自此五千光州義軍,更如喪家之犬般,流落嶺南,四處的逃命與被追勦。

無處棲身的五千光州義軍,在王審潮兄弟的帶領下,因治軍嚴謹,獲得泉州百性的信任。爾後,替泉州百姓,剷除掉貪官廖若彥後,好不容易在閩南泉州,終有了個安身立命的落腳處。但誰知,當年在光州固始縣,被秦宗權逼糧逼稅,以致不得不逃離家鄉的困境。而今居然在泉州,舊事竟又重演。「要棄泉州而逃嗎?能逃到那裡?巢亂之後,大唐分崩離析。河洛中原之地,藩鎮擁兵自重,殺得烽火漫天。就算棄泉州而逃,天下亦無處容身矣...」審度時勢,多年率領光州義軍,嘗盡流離失苦的王審潮,心意已決;並決定,不受范暉的脅迫,棄泉州而逃。遂將屯田泉州各地的義軍首領,急命召到泉州城,以共商如何應付范暉的脅迫,綢繆對策。

「王大人。閩西及粵東,居住有許多的客籍人。這些客籍人,自稱客人。據他們所言,他門是五胡亂華及魏晉時代,南遷避難的中原氏族。而且我發現這些客人,多是依山而居。且是一村人,一族人,共同住居在一座像是城堡的大土堡。他門稱之為土樓。我問他門:為什麼要一村人,共居在一座大土堡?客人則說:因為他們是外地來的客籍人,怕被當地的百越族人攻擊。一村一族人,共居土樓中,則可以土樓為城防禦自保,避免被攻擊。是呀,王大人。我就想,或許我門屯田泉州各地的義軍,當也可以學學那些客籍人,建土堡以共居。如此便能團結自保,以避免被閩地的當地人攻擊...」有義軍的首領,提出了建言,如是說。

卻也即有人,當面即於駁斥:
『陳將軍啊。建什麼土堡土樓啊?咱們又不是什麼客籍人、什麼客人的。咱們有軍隊 。這幾年休養生息,在王大人的厲精圖治下,咱光州義軍而今兵強馬壯,更已非吳下阿蒙。照我說,那個叫什麼范渾,還是范暉的,竄了福建觀察使的位,要脅迫我們。那咱門就跟他兵戎相見。哼~咱光州義軍,可不是什麼客人。既在泉州安家落戶,誰敢欺上門來,咱就用拳頭打回去。最好把這個范渾,就像咱當年對付泉州刺史廖若彥一樣,一併都給斬處了。如此一來,咱光州義軍,咱河洛人,就能在福建八閩當家做主。這~~還當什麼客人啊。咱河洛人,可不當客籍人。』

出言力主出兵,還說要把掌握八閩軍權的范暉,就如同前泉州刺史廖若彥,一樣給剷出的,是義軍中一個年輕的將領。名叫王彥復。王彥復是義軍中,一名有如三國張飛般勇猛的猛將,亦是王審潮的堂弟。親疏有別。自從王審潮就任泉州刺史,厲精圖治以來,最重要的軍權,多半都已陸續落到自家親信的手中。畢竟軍權,攸關生死,若非由自家最內圈的親信掌握,則王審潮亦無法安坐其位。是以自古以來,當新的皇朝建立,皇帝要安坐在其龍椅上,總得大殺功臣一翻。將那些一起胼手胝足的患難兄弟,一起拼命打天下的結義金蘭。或功高震主的,或手握軍權的,或自以為可以跟皇帝平起平坐的功臣,一併都給剷除。況是值此亂世,世道紛亂,人人無不想藉機稱雄一方。因此倘軍權旁落他人手中,什麼時候要造反,誰也不知道。

王審潮乃是一文人,亦是有德之人,並非殺人不眨眼的冷酷之人。更非像是黃巢,或秦宗權之流,動輒要吃人肉以飽腹,以人糧充作軍糧的喪心病狂之徒。因而為讓義軍中比較不親的將領,釋出手中軍權。王審潮,通常都是給予高官厚祿的虛職,或賜以大量的田產房舍;兼之示之以情,說之以理,做為交換。而為攏絡軍心,王審潮對五千光州義軍,於攻佔泉州之後,亦是人人論功行賞。因尚屬邊陲蠻荒的泉州,最不缺的,就是土地。於是光州義軍,大小軍頭就別說,人人的田產土地,騎馬一天都巡不完。就算地位最卑微的火伕軍,同樣也能劃到一大片的土地。原本流落他鄉,窮到連雙草鞋都沒得穿的赤腳大軍。自從進佔泉州以後,數年之間,這五千光州義軍,頓是人人家財萬貫,飛簷紅瓦的屋舍接連,家中嬌妻美妾,兒女成群。只要聽聞是來自光州固縣的河洛人,則無不在閩南泉州,成了一方望族。

正是王審潮,對光州義軍,如此厚賞與厚愛;讓義軍與家眷,怎能不感念於心。兼之,義軍既在泉州安家落戶,且從窮到一雙草鞋都沒有;而今卻是坐擁田產房舍,富甲一方。兩相比較之下,這些已在泉州落戶的光州義軍,豈又捨得棄龐大家產而逃。甘願再次淪落到無處棲身,與流離失所的處境。光就為保護自己的身家財產,與家中妻小,這些五千光州義軍,亦可說是沒有退路。唯一的一條路,也只有放手與范暉拼死一博。況是福建觀察使陳嚴,死前,就有書信給王審潮,指名要其前往福州,接掌八閩軍權。由此,王審潮更能師出有名,可以以討平范暉的竄位與叛逆,揮兵福州。

當下,頗受王審潮器重的王審知,即開口建言:『大哥。陳嚴觀察使,原本就是指名要你到福州,接掌八閩軍權。現今范暉,不但竄了大哥的位,且還將不利於我。是可忍,熟不可忍。這次咱絕不能就這樣默不作聲,逆來順受。彥復哥說的對。咱光州義軍,已再泉州安家落戶。咱河洛人,可不是客籍人。咱可不能躲在土堡土樓裡,等著人家來打。咱光州義軍,可是支軍隊。今日范暉,想對咱們不利。咱義軍兄弟,是吞不下這口氣的。他既欺到咱頭上,那咱就揮軍福州,向他討個公道。讓他知道這福建八閩,該是由誰來當家做主...』

由於當下,義軍的軍權,皆已落到王審邽,王審知,王彥復等王家人的手中。而被王審潮召到泉州城,共商大事的義軍軍頭,過半,要不是王家的血親,不然就是姻親。正是,說來說去,都是一家親,血脈與命運皆相連。當此危急時刻,自當拳頭向外。即在王審潮的拍板下,屯兵泉州的光州義軍,決定先下手為強,揮軍福州,聲討範暉。時值,昭宗大順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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