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穎

方黛維打扮齊整，一臉濃艷的花花綠綠閃金閃銀妝，一身藍色絲綢晚禮服，高高地挽起一頭長髮，手挽著一只綴滿亮片的大紅色皮包，腳蹬三吋金色高跟鞋，婀娜地邁開步子，走向她自認為是人生的最佳起跑點～英國某古堡的華人名流宴會。

一看到她這副尊容，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花痴病」又犯了，因為春天又來了，動物都開始發情了！

　　這個華人名流宴會是由旅英華人組織籌辦，參加的青年華人們都是靠著父母親在英國拚死拚活建立起偉大家業，進而變身成為嬌貴的王子公主名流行列。

但方黛維例外，她不是公主，她只是一個特意塗了八兩胭脂水粉將自己打扮得極像公主的留學生，只是一個魚尾紋佈滿眼眶週圍的老留學生。

卅八歲的老留學生，有一口台腔極重的菜英文，碩士念了四年還未能衣錦還鄉，早該報名參加金氏世界紀錄。

那麼，英文很菜的她是如何出的國、留的學？

答案很簡單──因為她老子有錢；再者，出國留學申請手續皆是砸錢給代辦中心做的，找學店、混文憑，一切得來過太容易。

這種人類在國外多如牛毛，如果你曾遇見過英文很菜的留學生或歸國學人，不要懷疑，他們八成八就是其中之一。

方黛維有名的還不只如此，她的「花名」就連我的英籍男性朋友們都大開過眼界。

一個女人太想要顛倒眾生的結果，到頭來只會招來一世貝戈戈名，真正高明的女人只要「顛倒」那麼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就足夠下半輩子吃得又香喝得又辣了。

可惜方黛維不懂這個道理，她一直以為，越多男人對她有興趣，她就會越顯得尊貴。

我那些酒肉朋友們，時常在大學週邊的舞廳遇見方黛維，他們說，常看到一位很喜歡穿開高叉旗袍的長髮中國女孩放蕩跳風騷舞，不時勾搭一夜情男子回住處繼續狂歡；他們叫她Chinese bitch或yellow cab，當然，都是不甚好聽的歧視字眼。

但這是很尋常的、男人們給予品德性極差女性的稱呼，不必太驚訝；只是她還連帶地敗壞了東方女性的美麗形象，真是既可惡又可恥。

在英國的華人當中，一些開中文報館、進口東方食品、開餐館的大亨老爺太太們出門都是威風八面的，因為這種可以在國外建立起一番天地的能力可不是所有人都辦得到。

　　這些老爺太太們當初願意冒風險到國外開創事業的動機多半都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生活環境及教育」；為了孩子，許多父母真是犧牲奉獻了自己的一生，歷盡苦難風霜，只為栽培子女成材。

　　而這些海外華人下一代雖能享有良好的教育及生活環境，但他們泰半不諳中文，這是很令冒險派的父母們為之氣結的奇恥大辱。

　　孩子們雖然外表是華人，英語溜得可以溜滑梯，但卻都講得一口菜中文，由於成長背景教育之故，這些孩子不知孔孟為何人，不懂孝順父母的中國式定義，這些青年自我意識特別強，被統稱為外黃內白的「香蕉」。

　　「香蕉」們成熟之後就要開始尋覓另一半，可現實是，能選擇的範圍裏，好對象太少，而那些選到白人婚配的，他們的父母更是氣掉了半條老命。

　　由於華人名流圈內的男女青年「不夠用」，所以宴會主辦人就把腦筋轉到留學生上頭，希望藉由新面孔的加入，活絡一下英國華人名流婚姻市場，多些挑選的機會。

這類宴會的入場費貴得驚人，是平民百姓一個月的伙食費，當真鐵了心混入宴會當然有所為而來，不是拉攏生意、建立人脈，就是釣金龜、騙嬌娃。

當然，我也不例外的啦！

　　這場華人名流宴會的參加對象，主要就是這群嬌生慣養、財力雄厚的華人王子公主們；當然，我也是其中的王子之一。

名流宴會的作風多變，有時一徑地洋派作風，有時走復古華風，讓參加者頗有新鮮感，願意花大筆入場費，年年盛裝參與；今年的主題是「淑女與紳士」，女士們著晚禮服，男士們著燕尾服。

往年若規定宴會主題為「童話故事」，那麼就會有一群自認為是白雪公主、灰姑娘、人魚公主的女士們驕傲地出現會場，她們將下巴抬得高高地、笑容咧得開開地、眼睛裝滿大大的＄＄符號，四處尋找金龜婿。

她們也同時在交談中將腦袋糊糊的特點表露無遺，偶爾有少數幾位既有腦袋、又有外在的氣質美人，就可以輕易在這等場合中，以頗為出眾的神態獲得像我這種真正有腦袋又多金的好青年垂青。

可是這等優秀的女人就會馬上成為眾「公主」們以言語踩踏的對象，越是低於淑女標準的女人，越是嘴巴兇悍得厲害。
　　依據我長年來的觀察，我發現，這種場合的已婚女人和未婚女人有個很明顯的區分就是「性情」：未婚的女人多半張牙舞爪心機深沈，而已婚的女人則多半是溫柔善良成熟沈穩。

　　因此我歸納出一個結論：嫁不出去的女人都是沒有「辦法」的，枉費她們活了那麼多年，讀了那麼多書，可是她們自以為多了不起的「智慧」，卻連一個丈夫都騙不到，真是失敗。

這種單身女性看似身價不凡，但暗地裏卻急得像火山口的禿鷹，美其名獨立自主，但事實上是找不到良人；如果有良人可靠，那麼就鼓勵良人出外拚命，自身在家坐享其成即可，幹嘛做得那麼累？活得那麼苦？

這種實話我可沒敢在女人面前說，女人的耳朵功能只設定在聽謊話和甜言蜜語，其他的話語一律無法接收；就像我們男人無法接受女人比我們成功的事實一樣，都是人性的弱點。

這種場合裏，花大錢來充王子、公主的人總是占了大多數，所以年年以大期望來，以大失望歸的人也占了大多數；因為人人都虛假，所以人人都失望。

方黛維是這類釣金龜女人之最，她年年來釣金龜，卻也年年槓龜。

她想釣的金龜是富有人家的博士，最好是牛津、劍橋兩個學校出產的博士，其他沒有名氣的學校她還看不上眼呢！

另一個目標是教授級的青年才俊，同樣也鎖定這兩所古老名校出產的男人。

再者，因為害怕嫁入洋人家庭將因文化差異而導致婚姻不幸，她鎖定的「獵夫」對象是華人。

又要有錢，又要是教授級，又要出身自名校，正常人都會說：「還是回家睡大頭覺會比較快夢得到吧！」

大家背後都這麼說：方黛維那女人也不想想自己什麼條件，沒頭腦沒學問沒知識沒品味的，居然妄想嫁條件那麼好的男人，真是白日夢做太多。

她來英四年，年年赴宴，這麼些年過去，卻仍舊獨身。

她搞不清楚問題所在，不知自省，卻對好女人撒下怨毒口水，詛咒別人得不到幸福；她以為別人在擋她的道，卻不知自己走錯了路。

我想這就是她越老越醜的關係，人說「卅歲以前的容貌靠父母，卅歲以後的容貌得靠自己」，這話真的一點都沒錯，方黛維那張臉已經被怨毒的細胞侵蝕，變得令人不忍卒睹。

像她這種人，看不到別人的正面價值，別人升官發財結婚生子等所有的喜事，到了她的嘴裡都會變成黑墨墨的不堪行為；在她眼裏，所有比她優秀的人，都和她有仇！

　　老了，一個芳華老去的女人，說身材沒身材，說臉蛋沒臉蛋，說大腦沒大腦，還整天想著要麻雀變鳳凰，真是笑掉了多少華人的大牙。

　　在海外的華人圈子很小，大家的口德又都一樣差，所以很多閒話傳來傳去都在繞著老話題轉，轉不出什麼新創意來。

我的一對夫妻朋友就很背，在留學時期好死不死認識了方黛維這號人物。

初識時大家都是單身，方黛維哈我那個劍橋畢業的博士朋友哈得要死，可是劍橋男看不上她。

後來我這兩位朋友發展成為一對，他們都訂婚了，方黛維還不死心，到處散播謠言，說女方是用懷孕的爛招數才將劍橋男綁到手的。

　　一開始她到處亂說嘴，搞得大家都對我那對夫妻朋友「另眼相看」，更可憐的是女方，明明就是個單純善良美麗熱心腸的大好人，卻要揹個「故意搞大自己肚子」的黑鍋。

他們夫婦倆不但聽聞，而且還遭過方黛維當面的設計羞辱，對於這種陰險小人，他們度量大不予理會，反正公道自在人心，期待時日一久，大家自然而然看到真相。

　　「奉子成婚」的爛謠言當然一下就破啦！三個月、四個月、五個月，日子一天天過去，被中傷者的肚子當然沒有大起來，於是，謠言起始者方黛維，一夜之間名譽掃地。

所有在這個小圈子裏的華人都知道要小心這個潑辣的女人，因為她另外做出的一件事更誇張。

　　她趁另一對夫妻回國探親的當兒，主動提出可以幫他們免費照顧貓咪的服務。在拿到了人家大門的鑰匙之後，居然另外備份了一支，後來趁人家老婆外出幾天的空檔，自動把身體送到那個在英國開電子工廠的富有男士家中。

　　男人嚇了好大一跳，怎麼平白沒事在家裏客廳小歇，卻差點失身？太可怕了！這年頭的賤女人越來越大膽，偷男人偷到家裏來了。他嚇得趕快換鎖，還到警察局備了案。

　　這事就這樣傳了開來，大家都互相警惕要小心提防那個犯「花痴病」的女人。

　　「花痴病」是真有其名的，新聞報導過一些女性上班族會一反常態地濃妝豔抹上班，平常端端莊莊的女人特別容易在冬春交替之際變得大膽起來，處處向男同事放電表示好感。

　　新聞說：「醫師表示這種精神疾病叫桃花癲，俗稱花痴，也就是精神科常見的『躁鬱症』的一種」。

　　在海外的華人圈子很小，大家的口德又都一樣差，所以很多閒話雖然傳來傳去，到後來靠著大家互相通報，很多謠言原來竟是真的；像方黛維有花痴病的事，因為她表現在外的作風大膽露骨，再配上謠言內容，真不真實，個人心裏都有個底。

　　謠言並非全然不可取，謠言有時候可以幫助我們看清事實真相：起碼我們可以知道散播不實謠言的那個人，心肝有多麼黑！

　　人到底也只是動物的一種，動物在春天發情是常態；可是方黛維一年四季都發情，那可就是病態了。

　　今天，我在衣香鬢影的華人名流宴會上遇到了她，雖然我這個沒有牛津、劍橋學位的多金王子還算不上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人選，但聊勝於無吧，她還是端著一杯紅酒，媚態十足地搖擺到我面前來。

　　觥籌交錯，我們站在一盞大得俗艷的金光閃閃水晶吊燈下聊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兩雙眼睛互相打量著對方一切。

　　我不知道她怎麼看我，我嫌她人品太差，對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幼受庭訓，身為英國紳士一員，我還是嘻皮笑臉地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

　　直到聊到了共同認識的那對夫妻朋友，我才動起火氣來數落她，她多年來一直尋覓不著能共度餘生的好男人，所以對於我那位可尊敬的女性朋友仍然懷恨在心，她說：「哼！那個女人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幸福，她的老公原本是喜歡我的，不知怎麼被她搶去了！」

　　我知道方黛維嫌臉上胭脂水粉還不夠厚，又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唉～很想乾脆燒點金紙給她用算了。

　　我朋友劍橋男是個標準好老公，從來不會對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多看一眼，劍橋男這個工作狂只知道要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這種全年無休奉獻給工作的標準電腦工程師，絕不可能為了一位品質這麼差的女人而浪費寶貴時間。

於是我質問她：「妳說，她老公原本是屬於妳的，這話聽來很一面之詞，妳可以舉例嗎？比如說，她老公向妳示愛過嗎？帶妳去看過電影或約過會嗎？」

　　「看電影或約會是沒有啦，因為還沒有開始就被她搶走了啊！」

　　「還沒有開始？既然從沒有開始過，妳怎麼知道人家老公『原本是喜歡妳的』？妳若無法舉證，要人怎麼相信妳並不是自作多情？」

　　「例子有啊，有一次，我們一起出遊回來之後很晚了，他是送我回家，而不是送她回家！」

　　「喔？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那時喜歡的是我。」

　　「是嗎？妳當時沒有要求，或做出什麼表示，或有其他的原因嗎？」

　　「沒有！」

　　「沒有？可是據我所知，那時是因為妳車子的輪胎破掉，他怕妳一個人走路夜歸會遇到危險，所以才陪妳一起走一小段路回家的喔！人家是在表現紳士風度喔！」

　　「你又知道了？」

　　「我是他們夫妻多年的好朋友，當然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人家夫妻倆忠厚老實不跟妳計較，妳就以為人家好欺負？妳這樣在背後碎嘴破壞人家名譽是很不道德的，最好快快停止這種種的設計陷害及惡意中傷，否則我的嘴更毒，妳可招架不住喔！」

　　「他那時選擇陪我回家而不是陪她回家，這難道不是在暗示什麼嗎？」

　　哈！原來這惡名昭彰的壞女人這麼沒大腦啊？沒交手以前，我原本還以為她口才多好，嗟～她原來不過是支銀樣蠟槍頭而已；她根本就不壞，她只是幼稚嘛！

　　我說：「他可沒有對妳說出或做出什麼不當的行為吧？我反而認為，他選擇送更需要幫助的妳回家，而不是他自己的女朋友回家，那反而是一種很紳士的表現，妳錯把同情當愛情。」

　　「才不是！他是喜歡過我的！要不是那女人出來搶走他，我今天早就結婚待在家裏享少奶奶福了。」

　　「妳別再丟人現臉了吧！妳只是以一個幼稚小女生的心態在自作多情而已，人家夫妻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妳就眼紅，難怪從來沒有人看得上妳，妳沒有被好男人挑中不是沒有原因的，只是妳被嫉妒蒙了心，看不清楚自己的缺點罷了！妳這種心態很可鄙，最好趕快改掉，免得一輩子沒人要！」

因為我們的談話方式及內容都太過火爆，週遭原本吵雜的人聲瞬時安靜了下來，並且以我們為圓心自動散了開來。

身邊空出一個小圓圈，我感到天地大了許多，一直積壓著對這個女人的不滿正好能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宣洩一番。

　　她沒察覺到情勢的改變，可能是太進入狀況而回不來，還在那兒撒潑：「我不懂！我的條件比她差嗎？她有我漂亮嗎？她憑什麼？憑什麼？」

　　原來她真的是這麼剽悍又不知恥的女人，想到我朋友受的委屈，我真的動了肝火，對她大吼了回去：「就算她真的搶走了妳哈得要死的男人吧，那也是她本事比妳高強啊！人家都已經成功結婚了，妳這個被淘汰掉的『失敗者』還想怎樣？是！不論內在或外在，她當然都比妳漂亮，而且她飽讀詩書、心地善良、比妳年輕、又比妳聰明；妳這種爛貨色也想跟她比？妳這樣到處叫囂，跟陷害岳飛的秦檜有什麼不同？妳這種爛品德的人也敢跟人家比？人家沒有告妳誹謗就不錯了，妳居然敢這麼囂張？告訴妳！這世界並不是大聲的人就有理的喔！妳真的太過份了，我今天不替我的好朋友出出氣怎麼能善罷干休？妳以為妳老爸有幾個臭錢，妳以為妳穿禮服、出入高級社交場合就可以變得高貴嗎？告訴妳實話，妳的所作所為都已經在華人圈子裏傳開來了，大家背後說妳是『蛇蠍花痴女』的事妳沒聽過吧？妳以為沒有人在妳面前提起妳複製鑰匙想偷睡男人，妳就可以掩蓋掉一切作為嗎？難道從來都沒有人對妳說過真話嗎？那妳做人真是失敗透頂！一個碩士念了四年還拿不到畢業證書，根本沒有男人想追妳，妳還穿成這樣幹什麼？妳趕快滾回國去吧，不要再留在英國丟人現眼了啦！」

　　這女人大概一向是伶牙俐齒、囂張跋扈慣了，我用她對待我那對夫妻朋友的態度去反擊她，她就受不了了，而且要面子的她在我用比廣播電台還要大的聲量吼出她的不堪行為後就氣瘋了。

　　她舉起手上的紅酒杯想向我狠狠潑過來，我輕輕揮手一架，擋掉了她的攻勢。

　　她進攻的力道很猛，所以我以男人輕柔的勁道借力使力反轉回去，她便站不住腳，哟喔一聲噗倒在地；大家都看到了，我沒有打女人喔！

　　在旁人的驚呼聲中，紅酒撒了一灘，在純白的地毯上留下一片污漬，這污漬就像那件高貴華麗的晚禮服居然被她穿在身上一樣可惜；好好的一件衣服，怎麼被這爛女人掛在身上了？我真為那衣服不值。

　　她以狗爬式的姿態趴倒在地，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還好我反應超快、高速彈開，不然我一身帥氣瀟灑的燕尾服就遭殃了。這女人，口頭上鬥不人就動粗，果真無品到極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主辦人趕忙跑來關切，弄髒租來的場地可是要賠償的，他自然很是緊張。

　　所有人都望向我們，我看到好多雍容華貴的人別過臉去掩著嘴角偷笑──看了這麼一場好戲，今天的入門票總算是值回票價了。

方黛維羞得無地自容，週遭也沒有人願意伸手相助，她只好自己尷尬地、掙扎著站起身來，用一種很狼狽的姿勢把名貴深藍色晚禮服裙角拉平，然後用金色高跟鞋篤氣地跺了幾下，可惜落在地毯上的鞋跟發不出什麼響亮的聲音替她助陣，她氣得嘴角顫抖，繼而捏碎了手上的紅酒杯，然後倉皇向門口奔去，逃出了宴會廳。

　　我向週圍參觀這場好事的群眾笑笑：「沒什麼，我剛剛猜中了她的年齡，她就這樣反應囉！」

　　其實大家都聽到我罵她的那串話，我不過欲蓋彌彰罷了。

　　我一位朋友此時出現在身旁對我說：「你喝醉啦！誰不知道那『蛇蠍花痴女』是嫁不出去的老『三八』，這還用問！」

　　一群人順著那句「老三八」哈哈大笑，有些人還來鼓勵式地拍拍我的背，好像在謝謝我替他們解了一個天大的危機似的；更有人直接對我豎起大拇指誇讚呢！

　　而方黛維一個月後就丟下學業回國去了，像她這種好命的富家女就算沒有文憑也能在父親羽翼之下活得很好，不勞任何人替她費心。

　　我原本以為我那麼沒有英國紳士風度的作為會被女士們討厭，沒想到我那一連串勝過「河東獅吼」的叫罵，居然引來了眾多女子垂青，頻頻要電話約會我，這真是意料之外的喜事，大家可能覺得我極有正義感吧！

　　趕走了這麼一個人人得而「呸」之的討厭鬼，堪稱是英國華人圈裏的喜事一樁。

唯一美中不足之處是宴會主辦人後來喜滋滋地到處貼文公告週知：「重金懸賞～尋找方黛維！」

　　找她做什麼？

　　其實是要找她來賠償那張白色地毯的清潔費，以及那一只破酒杯啦！

　　看，把大家樂的　～*^-^*～

【尋找方黛維】／方穎

13 April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