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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26 17:36:40瀏覽826|回應2|推薦10 | |
伊朗的威脅 諾姆喬姆斯基 chomsky.info,2010年7月2日 根據倫敦大學國際研究與外交主任丹普萊西(Dan Plesch),“他們正全力準備摧毀伊朗。”他說“現今美國轟炸機和長程導彈已準備就緒,能在幾個小時內摧毀伊朗一萬個目標”。“美軍火力自2003年以來已長成4倍”,而且在奧巴馬主持下加快部署。 阿拉伯媒體報導說,一個美國艦隊(協同以色列船隻)通過蘇伊士運河駛向波斯灣,在那裡,它的任務是“對伊朗執行制裁,和監督往返伊朗的船舶。”英國和以色列媒體報導說,沙烏地阿拉伯正為以色列轟炸伊朗提供一個空中廊道。(沙烏地阿拉伯否認)。麥 克克里斯托(McChrystal)將軍被他的上級,彼得雷烏斯將軍更換下台後,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海軍上將邁克爾馬倫(Michael Mullen)視察阿富汗,向北約盟國保證,美國將堅持到底。回程時他訪問了以色列國防軍總參謀長加比阿胥肯那齊( Gabi Ashkenazi )、他的資深軍事參謀、情報與計畫單位,參與以色列和美國的年度戰略對話。根據以色列國土報(Haaretz),會議焦點在於討論“以色列和美國要如何對付伊朗得到核武的可能情況“。據該報,馬倫將軍強調“我總是試圖從以色列的角度看所面對的挑戰。”馬倫與阿胥肯那齊透過一個安全的專線電話經常性地連絡。 日益增加的對伊朗採取軍事行動的威脅,當然是違反聯合國憲章,並具體的違反安理會於2009年9月的1887號決議,其中再次呼籲所有國家對於核武問題的爭端,按照憲章和平解決。憲章裡禁止使用或威脅使用武力。 一些分析家嚴肅地以末日大戰的語言來描述伊朗的威脅。阿米塔伊奇奧尼(Amitai Etzioni)警告說,“美國必須對抗伊朗,要不然就放棄整個中東地區”,不折不扣。如果伊朗的核計劃繼續進行,他聲稱,土耳其,沙烏地阿拉伯和其他國家將“走向”這個新伊朗“超級強權”。用一個較不狂熱的修辭重講,一個區域聯盟可能獨立於美國形成。在美國陸軍的軍事評論雜誌(Military Review),伊奇奧尼敦促美國襲擊的目標不只限於伊朗的核設施,而且包含非核武器的軍事資產,包括基礎設施 - 這意味著,平民社會。“這是一種類似於制裁的軍事行動--造成的痛苦,以改變行為,儘管這只是更有力的手段。” 撇開這些煽動性的聲明,究竟甚麼是伊朗的威脅?一 個權威的答案是由2010年4月呈遞國會的軍事和情報報告[Lieutenant General Ronald L. Burgess, Director, Defense Intelligence Agency, Statement before the Committee on Armed Services, US Senate, 14 April 2010; Unclassified Report on Military Power of Iran, April 2010; John J. Kruzel, American Forces Press Service, "Report to Congress Outlines Iranian Threats," April 2010, http://www.defense.gov/news/newsarticle.aspx?id=58833.]。 這個殘酷的教士政權無疑是威脅自己的人民,儘管比起該地區的美國盟邦,它算不上特別厲害。但是,這並不是軍事和情報評所關注的。相反,他們擔心伊朗對本地區與世界所構成的威脅。 報告明確指出,伊朗的威脅是不是軍事。比較該地區其它國家,伊朗的軍事開支是“相對低的,”當然比起美國更是微不足道的。伊朗軍事原則是嚴格“防禦性的“,旨在減慢入侵,迫使通過外交途徑解決敵對行動。”伊朗只具有“有限的越界投射武力的能力。”關於核武選項,“伊朗的核子計劃,與其對於發展核子武器的可能性保留開放,是它的嚇阻(deterrence)戰略的核心部分。” 雖然伊朗的威脅是不是軍事侵略,這並不意味著華盛頓或許還可以忍受它。伊朗的嚇阻能力被認為是不正當的行使主權,干擾美國在全球的計劃。具體來說,它威脅美國控制中東能源,它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戰略規劃者視為高度優先的。正如一位有影響力的人物,表達了一個共通的認識時,建議說:控制這些資源產生“對世界實質性的控制“(A. A. Berle)。 但伊朗的威脅不僅限於嚇阻能力。它也在尋求擴大其影響力。伊朗“當前的五年計劃,旨在擴大雙邊、區域和國際關係,加強伊朗與友好國家的聯繫,並加強其防衛和嚇阻能力。與該計畫相稱的,伊朗藉由對抗美國的影響,擴大與該區域行為者(actors)的關係,並提倡伊斯蘭團結,以尋求增強其地位。“總之,用彼得雷烏斯將軍所用的、該辭彙技術上的意義來說,伊朗正在該區域尋求“破壞穩定”(to destabilize)。美國的入侵和軍事佔領伊朗的鄰國,是“穩定化”(stabilization)。伊朗努力擴大其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是“破壞穩定”,因此顯然是非法的。應當指出,這種發人深省的用法是慣例。因此, 著名的外交政策分析家、曾任權威期刊【外交事務】編輯的詹姆斯蔡斯(James Chace),當他解釋說,為了實現智利的“穩定”,有必要對彼“破壞穩定“(通過推翻阿連德的民選政府,並扶植皮諾契特獨裁政權)時,是適當使用“穩定”一詞的技術意義。 這份報告繼續說,除了這些罪行外,伊朗還執行和支持恐怖主義。其革命衛隊“是過去三十年來,一些最致命的恐怖攻擊事件背後的黑手”,其中包括襲擊美國在該地區的軍事設施和“自2003年以來在伊拉克許多叛亂分子針對聯軍和伊拉克安全部隊的襲擊。”此外伊朗支持真主黨和哈馬斯,二者分別是黎巴嫩和巴勒斯坦的主要政治力量--如果民主選舉是要緊的話。真主黨為基礎的聯盟輕而易舉地贏得黎巴嫩的最新(2009年)的普選選舉。哈馬斯贏得了2006年巴勒斯坦選舉,迫使美國和以色列對迦薩施行苛刻和殘暴的封鎖,懲治這些惡徒,在一個自由的選舉裡投錯了票。兩者一直是在阿拉伯世界裡,獨有的、比較自由的選舉。 精英的輿論擔心民主的威脅並採取行動阻止它,是正常的,不過這是一個比較突出的情況,特別是美國對該區域獨裁政權強烈的支持,例如歐巴馬向穆斯林世界發表他著名的開羅演說前,大力讚賞埃及殘酷的獨裁者穆巴拉克。 雖然哈馬斯和真主黨的恐怖行相比美國和以色列的恐怖主義,可說是小巫見大巫,但它們們值得我們檢視。 5月25日黎巴嫩慶祝國定假日“解放日“,紀念以色列佔領黎巴嫩南部22年後撤軍,歸因於真主黨的抵抗--以色列當局描述為“伊朗的侵略“(Ephraim Sneh)。後者也是正常的帝國主義說法。因此,美國總統約翰甘乃迪譴責為“北方所操縱的”,“來自南越內部的攻擊”。對於甘迺迪政府的轟炸機,化學戰,驅趕農民到(事實上的)集中營的方案,與其它類似的溫和舉措,南越人民為抵抗而犯下的攻擊罪行,被甘迺迪的聯合國大使、自由派英雄阿德萊史蒂文森(Adlai Stevenson)譴責為“內部的侵略“。北越支持他們生活在美國佔領之下的南方同胞是侵略,是對華盛頓正義使命不能容忍的干涉。公認為鴿派的甘乃迪顧問阿瑟施萊辛格(Arthur Schlesinger)和西奧多索倫森(Theodore Sorenson),也稱讚華盛頓的干預,以扭轉南越之被“侵略”--發自本土的抵抗運動。對於後者,他們知情,至少如果他們讀了美國情報部門的報告。1955年,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已確定了幾種類型的“侵略”,包括“武力之外的侵略,即政治戰,或顛覆。”例如,一個反對美國所強加的警察國家的內部起義,或選舉結果錯誤的選舉。這種用法也很常見於學術研究和政治評論,而且基於我們擁有世界這普遍的假設,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哈馬斯抵抗以色列的軍事佔領,與其在佔領區上非法和暴力的行動,。它被控拒絕承認以色列(政治政黨沒有承認國家的問題)。相比之下,美國和以色列不但不承認巴勒斯坦國,而且幾時年來毫不懈怠果決地採取行動,以確保它永遠不能以任何有意義的形式生效存在。在以色列執政黨,在其1999年競選綱領中,抵制任何巴勒斯坦國的存在 --超越美國和以色列早10年前的官方立場,後者認為在以色列和約旦之間不可能有“額外的巴勒斯坦國”,因為約旦在美國和以色列的諭令下就是“巴勒斯坦國”,無論其愚昧落後的居民與政府的想法是甚麼。 哈馬斯被指控朝向邊界的以色列定居點施放火箭,這是犯罪行為,毫無疑問,儘管比起以色列在加沙的暴力行為,微不足道,更不用說在其他地方。重要的是要記住,在這方面,美國和以色列確切地知道如何終止他們以如此激情譴責的恐怖行為。以色列正式勉強承認,只要以色列部分遵守與哈馬斯於2008年的停火協議,哈馬斯就不會放火箭。以色列拒絕哈馬斯延長停火的意願,寧願於2008年12月底對加薩發動謀殺毀滅的鑄鉛行動,這是一個美國全力支持下血腥侵略,完全沒有法律或道義上絲毫可信的藉口或的理由。 穆斯林世界的民主模範是土耳,儘管它有嚴重缺陷。其相對自由的選舉,也曾受到美國嚴厲批評。最極端的例子是,當土耳其政府遵循其 95%人口的立場,拒絕參加入侵伊拉克時,引發了華盛頓嚴厲的譴責,因為土耳其不能理解一個民主政府應該如何作為:主子發聲決定政策,不是幾近一致的人民 呼聲。 當土耳其加入巴西,與伊朗安排協議以限制其鈾燃料的濃縮時,再一次激怒了奧巴馬政府。奧巴馬在給巴西總統魯拉(Lula da Silva)的一封信裡讚揚了這個新作法,顯然是假設它會失敗,並提供一個對付伊朗的宣傳武器。當它成功時,美國震怒,並且迅速在安理會中強行通過一項對伊朗新的制裁案,以削弱前述的協議。這個制裁案如此缺乏實質意義,以致於中國高興得同意--中國認知,制裁案最多只會妨礙西方利益與它競取伊朗的資源。再次,華盛頓直截了當地採取行動,以確保別人不會干涉美國控制該地區。 毫不奇怪,土耳其(連同巴西)反對美國在安理會的制裁提案。其他該區域的成員,黎巴嫩,投了棄權票。這些行動在華盛頓引起進一步的驚愕。奧巴馬政府歐洲事務的首要外交官,菲利普戈登(Philip Gordon)警告土耳其,其行動不能被美國人理解,它必須“證明對西方的夥伴關係的承諾,”據美聯社報導,這是“對一個重要的北約盟邦罕見的告誡“。 政治階級也作同樣得理解。外交關係理事會(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的學者史蒂芬庫克(Steven A. Cook)指出,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我們怎樣讓土耳其人留在他們的軌道上?”--答:像一個好民主黨人,服從命令。紐約時報的標題捕捉了一般的情緒:“伊朗協議被視為巴西領導人功業上的一個污點。”總之,照我們說的做,否則...。 目前沒有跡象表明,在該地區其他國家相較於土耳其,更支持美國的制裁。在伊朗的另一邊,巴基斯坦和伊朗在土耳其開會商議,最近簽署了一項協議,建設一個新油管。更令美國擔憂的是,油管可能延伸到印度。根據美國和平研究所的南亞顧問 Moeed Yusuf說(表達ㄧ個通常的理解),2008年美國與印度的條約支持其核子計劃--與間接的核武器計劃--是為了阻止印度連結這條油管。印度和巴基斯坦是三個拒絕簽署核不擴散條約(NPT)的其中兩個核武國家,第三是以色列。他們都在美國的支持下開發核武器,現在仍然如此。 任何有理智的人,或任何人都希望伊朗不要發展核子武器。一個顯然可以減輕或消除這種威脅的方法,是在中東地區建立無核子武器區(nuclear weapons-free zone, NWFZ)。在紐約聯合國總部2010年5月上旬的NPT會議上,個議題(再次)出現。埃及作為118個不結盟運動國家的主席,建議會議支持在2011年開始談判建立中東NWFZ。西方,包括美國在1995年審查會議時已經同意這個計畫。 華盛頓仍然正式同意,但堅持豁免以色列---而且並沒有給予任何暗示要讓這些規定適用於自己。在 NPT會議上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表示建立中東的NWFZ時機尚未成熟,同時華盛頓堅持不接受任何以下的提議:呼籲將以色列的核子計劃置於國際原子能總署 (IAEA)的督導下,或者呼籲NPT的簽署國,特別是華盛頓發佈"以色列的核子設施和活動情況,包括有關於之前轉移到以色列的核子核武的訊息。”奧巴馬的遁逃術是採取以色列的立場,就是任何這樣的建議必須是以全面的和平作為先決條件,而對此美國可以無限期地拖延下去,就如同它已經如此幹了35年,除了幾個難得和短暫的例外。 同時,根據美聯社報導,IAEA的天野之彌(Yukiya Amano)署長,請求其151成員國的外長,就如何落實要求以色列“同意”NPT並開放其核子設施讓IAEA監督的決議交換意見。 有件事幾乎被忽略:美國和英國有一個特別責任建立中東無核武器區。在試圖為他們於2003年入侵伊拉克提供一個單薄的法律保護時,他們訴求於安理會 687號決議(1991),其中要求伊拉克終止其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美國和英國聲稱,他們(譯者:伊拉克人)沒有這樣做。我們不必積滿的藉口,但該決議交代其簽署者付諸行動,建立一個中東的無核武器區。 附帶說明,我們可以補充說,美國堅持維持迪戈加西亞的核子設施破壞非洲聯盟所建立的NWFZ,正如華盛頓繼續排除其太平洋屬地的非核化,阻止建立太平洋的NWFZ。 奧巴馬承諾不擴散的修辭已經得到很多好評,甚至諾貝爾和平獎。朝這個方向走的一個實際步驟,是建立無核武器區。另一個方式是撤回支持三個拒簽不擴散條約國家的核計劃。通常,言論和行動難以一致,實際上在本例中是直接矛盾的,就像剛才簡要回顧中所披露的,許多事實從我們眼底通過極少得到注意。 不採行實際步驟減少核武擴散的可怕威脅,相反的,美國正採取重大步驟加強美國控制重要的中東石油產區--以暴力,如果其他手段不夠的話。在主流的帝國教條下,無論其結果的嚴重性,這總是可被理解甚至於合理的,再一次印證亞當斯密在1776年所譴責的“歐洲人野蠻的不義" ,只不過指揮中心就從當時渡海移至帝國的殖民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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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國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