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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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15 14:14:50瀏覽10090｜回應7｜推薦38 | |
| 鄰居的一位阿姨電話裡憂心忡忡。 她對於高三的女兒今後準備考軍校，開始遲疑起來。 小女生五官清麗、性格溫順，身材體力也都不錯；而為了分擔家計，「軍警院校」成為她高中之後就學與生涯的首選。 但最近軍方各種涉及兩性的各種「醜聞」，從「偷窺」到「偷情」亂得一塌糊塗（而這還只是被爆出來的少數），鄰居阿姨看著新聞，心中也緊張動搖了。 「原本以為當警察比較危險，沒想到真正危險的，是在看起來很『單純』的部隊裡！」阿姨又是擔心、又是嘆息。 她必然很難接受，今後如果當兵報效國家的寶貝女兒，身邊竟然可能是一大群，不懷好意盯著女兒胸口偷看著的長官與士兵們。 原本是「男人世界」的部隊，台灣也因為兩性平等的概念潮流，後來終究讓女兵們進入這個早先禁忌出入的領域。 記得我廿多年前服兵役的年代，部隊裡偶爾才會有的女性，是「雇員」。以中年女性居多的雇員，幾乎才會是常態出現的異性身影。 要不就是部隊官兵的親屬來訪會客時，或者少數特定與「救國團」合作的單位，才會定期且長時間的，在營區裡出現大量「髮香飄逸、倩影處處」的時刻。 事實上，當年每天在營區上下班的女性「雇員」，也大多是因為「有背景」關係，比如她們身為軍眷的父兄，大多是同在部隊服務為主。 但當年即使已經是如此「環境單純」，在部隊裡因為兩性關係所造成的感情、婚姻問題甚至醜聞，在部隊封閉保守的環境中，卻還是此起彼落的出現！ 我最印象深刻的是服役時，一位與我交情相當要好的雇員大姊，就曾經跟我形容，在部隊裡她必須要如何去習慣，男性的長官或同事是如何的「不禮貌的盯著胸口看」。 她說，那些會主動寫情書示愛的，還算是「正派」的了！ 最不堪的，是那些言語玩笑騷擾太誇張的，而尤其是那種「毫無預警伸手動腳，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長官們，最恐怖！ 算算台灣從1992年招募女性軍士官開始，部隊文化的各種適應不良問題，屢屢傳出。但也直到最近幾年，各種讓人荒謬搖頭的「騷擾」事件，才有更多被傳出或揭發。 部隊中特有的「封閉環境」，再加上涉及「霸權意識」的指揮階級系統，這讓女性軍士官在部隊生活的公私交錯；坦白說，能夠平安無虞反倒是一種僥倖，至於遇到騷擾侵犯，則始終是無以避免的常態。 特別是兩性之間，某些一廂情願的「來電狀態」是很「本能」的！部隊中倘若沒有足夠的「制度紀律與防堵懲處」，特別是「部隊的指揮長官本身能嚴令並且以身作則」，否則全然要靠每個官兵自己的「理性自律」，根本是天方夜譚！ 軍事任務處在相對封閉的生活環境，最常聽到軍人朋友的反應，不是「太無聊」，就是「太苦悶」。倘若以為現在的國軍，心中普遍還有「保家衛國」的使命感為先，肯定是笑掉大牙了吧！ 在台灣，如今連軍事演習也都大幅縮減的軍事國防態勢，對於絕大部分軍職人員來說，部隊從軍，應該就只是「一份福利不錯的軍公教職工作」而已！ 部隊裡許多工作的質量，有時雖然也是依然「夠忙、夠重」，但那種軍隊內部自成一個「目標不清，卻仍要存在運作」的生態系統；再加上部隊中全然沒有處在社會競爭壓力之下的身心獨特狀態，倘若沒有足夠自律與目標能力的人，任誰不會因此而想「東搞西搞」的呢？ 特別是「情色，是部隊消遣的溫床」，是古今中外不變的認知。 但如今網路及色情信息的唾手可得，讓情色想像與現實的界線，變成模糊；部隊中因為在一個封閉環境中「燻染」或「交換」出各種極其變態的認知，也非常普遍。 我認識的一位正在服役的晚輩告訴我，他是如何用500GB的移動硬碟，「存滿」各種下載的色情片，「孝敬」給連隊的長官們享用。他放假回家還要定期「補充」新片源；他在部隊當兵，家裡的網路可是廿四小時不停下載。 他也跟我描述了，他們是如何的「打量」單位裡的女性軍士官！ 他堅稱，這也都是「跟外面大環境的反應一樣啊！」，真正最誇張的說法，其實都是部隊「軍官們」流傳出來的耳語小話，畢竟軍階上「小兵們也不敢對女軍士官怎樣」。而別說是部隊底下的連隊長，真正誇張的是部隊指揮官，每次也都要女軍士官她們一起吃飯宴客作陪，臉上也都是一副「坐擁三妻四妾」的滿足表情。 當然，也不是只有「男生有問題」，女性軍士官在部隊中介入婚姻外遇、家庭紛擾的情感糾紛的，其實也不在少數。 對於這種很普遍的部隊「兩性文化」，國防部的態度頂多只是「趕蒼蠅」，而沒有專職的部門在進行認真的調查統計，並且嘗試去尋求解決改善之道而已。 事實上，也正是這些部隊長期積累的「性別文化」概念，讓女性軍士官們的生活工作環境，帶來無比壓力。 事實上，「女性」軍士官在部隊現有以男性為主的「文化圖像符號」概念之中，並沒有某個典型的「強悍或抗爭」的前例可循！因為在台灣，即使連「女將軍」也都是區區可數，她們也大都是幕僚體系的任務角色，而並沒有創造出任何「部隊女權意識」在任何意識型態上足以讓女兵們追隨或模擬的典範角色。 這種文化性格必然將「自我抑制」的女兵處境，再加上整個部隊監察保防的申訴體系，仍然是「男性絕對主導」，沒有特殊且有效貫穿的「女性救濟系統」；這讓女兵們即使要申訴遭遇，首先面對的就是一個「聆聽私密的男性軍官」，而最終大多還是只好卻步。 因此，女軍士官們若要挺身而出，幾乎都必須是一種「向整個制度抗爭」的勇氣才行！這也讓每次爆出的醜聞或意外事件，難怪都已經是「瀕臨嚴重的邊緣」：若不是當事人求助無門因壓力而自殺、就是嚴重到被揭發，或者意外查獲！ 除非是一種對部隊兩性文化深具懲罰性的強制，或者是從工作環境的根本結構調整，否則我相信，台灣的女兵們在部隊生活的騷擾夢魘，是永遠不會改善的。 而至今最讓許多女軍士官們灰心的是，這些年已經有這麼多問題出現，卻始終沒有一絲根本結構的具體「改善」；甚至連「對策」也沒有，或者連去思考對策的「意願」也沒有。 直到最近，這些「性侵」「偷拍」的事件多到太誇張了，這讓最近在部隊中無論是「女軍官」們，尤其是平日會「受到長官指揮支配」的「女士官」們，應該都更為警覺，同時也都特別受到周遭親友們，好好的「叮嚀關注」一番了吧！ 很諷刺的是，當台灣最近因為醜聞而關注著女兵們，大陸則因為「十一國慶」天安門前的軍隊檢閱，首次出現三軍女兵的「方陣」，引起各方矚目。 從解放軍之中精挑去「踢正步」的女兵們，才貌與神態都非常出眾，隨後引起大陸各地年輕女性興起一波「從軍」潮；而報名人數甚至因為激增太多，還讓歷來的「徵（女）兵」的報名程序與遴選規模，最近都大幅調整。 對岸的女兵「熱」，與台灣的女兵「冷」，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相信，身處在中國大陸的女兵，也並非在部隊裡就能百分百「安然無事」。 但中國大陸從當年「革命建國」開始，「老紅軍」裡的許多女性幹部，就是擺明了不讓鬚眉；這種女性強勢文化繼承到部隊中，這讓至今即使是軍方的女性將領的勢力，向來也是不容小覷。 而以我自身在兩岸的比較經驗，中國大陸的「女性意識」普遍來說，有時甚至更為強悍！這是台灣女性從軍，相形之下一種欠缺「女性主體意識」的歷史環境因素，成為無從對抗體制的關鍵遺憾。 作為一種生物的本能，相信很難禁絕部隊的其他男人們在「凝視」女性軍士官的時刻，能夠自覺謹慎的避開，從「衣領胸口」一路而下的敏感視線。 但無論是作為「軍紀」的嚴肅思考，乃至作為「職場」的角色法則，女兵們都應該明白，自己有絕對的權力，去拒絕因為任何「性別、角色，尤其是權力指揮體系」的掩護下，各種蠢動乃至付諸行為的任何不堪動機！ 任何的文化或制度的改革，都是在這種動盪中，踩著破碎不堪的醜聞或錯誤去改變與完善。 因此一旦女兵們感覺遭受騷擾，除了要當場的嚴肅表態之外，倘若那些「不知好歹」的登徒子們還繼續「找死」，無論對方官位多高、星光梅花多麼滿肩，只要冷靜下來，「蒐集錄存證據」；就能夠開始自我救贖！ 台灣部隊中沒有對岸女性強勢意識文化的傳統，但所幸台灣的「民主」具備動態平衡的獨特管道！台灣真正的救濟制度，已經不是別的，就是「訴諸公評」！ 這類令人憤怒唾棄的軍中醜聞，無論媒體或者民代，絕對都可以幫忙伸張正義！ 這尤其是當噁心的「惡狼」穿著軍服出現，而軍方的內部制度非但不思檢討救濟，甚至還想「官官相護」之際，女兵們可以下定決心、掩緊胸口，對於那些不知死活還想盤算的眼睛們，給予最好的迎頭痛擊之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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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