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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1/12 15:56:41瀏覽434｜回應1｜推薦0 | |
| 口罩大叔，與怪獸 撰文／蔡瑋 口罩大叔，正對候機大廳內的圍欄，突然展開衝刺，緊接著遭到幾位帥哥波力士大人撂倒在地的那一刻，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料到這一跌，竟然驚動了南海路官邸內的敏感神經，間接促成了兩岸三地人民所樂見的快樂結局。 遼寧，你不是航母，你只是大頭呆。你不要聽人家喊衝，你就熊熊黑白走。你要活著回來！出門前母親的叮嚀猶在耳際，但大叔的內心卻極度不以為然。我這一輩子的成就，就是靠一個字，衝！一切成功都只是衝衝衝，衝出來的。大叔每回遭到母親潑冷水，他就做這樣的內白來自我消毒。 小時候的口罩大叔一點都不笨，而且還是人見人誇的聰明小孩。但所有人都知道，小孩絕對不能誇他聰明，一旦誇讚小孩聰明，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這道理對童年的口罩大叔，也同樣的適用。 我為什麼要等到槍響才跑，我只要用視線測量，用我的二點零的視力，緊盯著裁判的目光，哪怕只要早個零點幾秒，再憑著我的拼勁，我的衝勁，一定穩拿冠軍。哈哈哈，冠軍是我的了，哈啊。以上的內心留白，是大叔最後一次被人稱讚聰明之後留下的，如果要現在的他去回想，恐怕連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這是因為，就在他這樣想、這樣做，努力衝向小學運動會百米賽跑的終點線的前一瞬間，跑道旁突然伸出的教練的腳，讓他一下子跌得大馬趴，頓時惹得在場的全校師生的一陣訕笑。日後的大叔，就像跌掉了所有的天資與自信，有人甚至說他罹患了永續性的腦震盪，事實是，大叔從此以後不斷在腦際響起的一句話，就是教練當著全場所有人的面，對他大吼的那一句：叫你衝，你才衝，笨蛋！而且每當他彷彿聽到教練的辱罵聲，接著就會感覺自己赤身裸體的站在眾人的面前，這讓他不斷的落入成就動機的挫折深淵。 大叔童年的遭遇是讓人同情的，但老天爺也沒少眷顧他，至少到了大叔當兵的年紀，教練的話竟真正派上了用場。大叔不僅走上一般人都視為畏途的「天堂路」，而且獲得了長官與同袍一致的讚譽。至於做為海陸大兵的年輕的他，如何笨拙的老是聽不懂教官的事前說明，非得讓人真正絆倒在排列整齊的珊瑚礁石跑道上，才直覺的改跑為爬，匍伏前進直達終點的往事，知情的人不但一點都不以為意，甚且還引為美談呢。這也使存在於大叔內心的永恆的連續劇，平添了美妙的插曲，從此大叔認知到只要敢衝，就會有雙溫柔的雙臂，等著緊緊的將自己抱在懷裡，就像母親擁抱自己的愛子一樣。 看你是一條好漢，等下你聽到喊衝，你就衝過去，我們的人會接住你。羺，這個給你。這是在機場迎接香港年輕議員的抗爭隊伍中，大叔從身旁陌生人那裡聽到的指示。對方所以會遞給大叔一只口罩，可能是出於一時的惻隱之心，想要讓大叔在電子媒體螢幕前遭到波力士大人壓制在地之時，至少能保留一點尊嚴，卻沒想到竟也成了大叔從此的標誌。但遺憾的是，大叔因此得到的名聲，也不過是如同天邊的浮雲一般的虛名。因為等到大叔接受過偵訊，戴上派出所發還的口罩步出警局，大叔馬上發現，並沒有任何的媒體等待他，更不用說採訪或受到眾人的簇擁愛載了。他可能會立刻想到其中的緣由，也就是他與平常人其實沒什麼兩樣，因為誰都可以是口罩大叔、大嬸，往後無論有沒有戴口罩，再也沒有人能認出他就是當日在媒體上大出風頭的人物。但此刻大叔的內心是溫暖的，因為這是從出生以來，又一次感受到在他跌倒時，有一雙溫柔的手會將他緊緊的抱住。他想馬上驅車返家，告訴老母他的新發現，那就是世上的人都待他很好，有人叫他衝，就有人接住他，這是個美好的世界，說不定還是最好的世界也說不定，他想不透的是，既然有這樣美好的世界，人為何要不滿足呢？ 未經過事前演練，只憑藉著直覺，口罩大叔在全島、甚至全球電子媒體前演出他驚天一衝的前一刻，位於南海路鄰近一條僻靜巷弄裡的第一公僕的官邸內，官邸的第一喵星人蔡想想，正甜蜜的躺在公僕的伴唱機上昏昏欲睡，此時的第一公僕正透過練唱，好讓她日日驅策、務必為島民未來的福祉、鞠躬盡瘁的大腦暫時性的放空，沒想到電子媒體傳來機場騷動的一幕，引來備勤室內正在看電視的波力士大人們的一陣譁然，突然爆發的驚呼與咒罵聲又驚動了蔡想想，讓牠軟呼呼、毛茸茸的身子，一下子跌在放置於茶几上的遙控器上，意外點按開啟了一旁的電視螢幕，這也讓島上的第一公僕在一瞬間內，目睹了口罩大叔橫衝直撞的驚世之舉。也是在同一時刻，所有正在沙發上端莊的諦聽首席演歌的拉布拉多兄弟姊妹們，因為受到蔡想想的翻身意外與突如其來的逃之夭夭的衝擊，這群忠心耿耿、曾經善盡職責、如今已屆退休之年的導盲天使，也立刻尾隨喵星人的腳步，一陣煙似的衝出屋外。就是這一連串的動態，像巴士海峽突升的熱帶氣旋，反餽到公僕腦中的冉冉靈翅，讓她鎮重的走向一只樸實而蒼老的保險櫃，從裡面取出昔日老父年輕時在殖民者的飛機工廠，親手打造的一只金屬湯匙。 執勤室，我是第一公僕。傳達三軍統帥的指令，明日正午么兩洞洞（1200），召開臨時國家安全會議。首席公僕放下電話機的那一刻，電視機螢幕正停留在一幅溫馨感人的新聞畫面。由於大國京城連日來霾霧籠罩，動物園的管理員正著手替南美來的一隻羊駝與一匹駱馬戴上口罩，但是外來客並不理解飼育員的貼心，往往拿口水噴得對方一臉一身都是，這時候管理者不但不生氣，還覺得這些嬌客格外的討喜，惹人憐愛。新聞的旁白這樣說。 阿鳳，你來了。最近好嗎？首席問候政委。 智慧像中央山脈，體重像台灣西海岸。 你是說你智慧長高，腰圍變粗，很好。首席說時，阿鳳同時點頭。首席轉向國安會議出席的所有人。我今天特別向十全大補男借阿鳳，院長也欣然同意，我先謝過院長。阿鳳是全島，甚至海外知名的無政府主義者，之前的正式身分之一是網路駭客，他目前負責替行政院發想業務，我與他的工作性質十分類似，等下我要借重他的長才。 … 剛才聽過國防部對對岸遼寧航母可能渡過台海北返的沙盤推演。底下我就拿這件事，以及其他的一些事一起做個引申，各位就知道今日我要交代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你們看我手上拿的這只湯匙，很多人知道它的來歷，有的人則不清楚。它是我父親在戰爭時期，被殖民者徵調到內地，也就是日本國內的飛機工廠內，做國防童工時親手打造的。我每次看到這只湯匙，就想到如果當初我們有自己的國防工業，我們的人民就不必接受殖民者左右自己的命運。這次國艦國造計畫，發包工作十分順利，這也說明了我們在過去數十年所建立的工業實力。 我今天帶著家父留給我的這只湯匙，到國家安全會議上，不只是為了抽驗我們國軍健兒的日常伙食，這背後還有一個重要的緣故。 我先說剛剛吃飯時遇到的狀況，你們國防部現在在坐的諸位專家，許多人正在享受台北夜市知名的小吃。這原本是你們刻意替我準備的。你們可能知道，我的廚子常去官邸附近的南機場夜市採買，你們有你們的消息管道。你們原以為信息指出，那是我的喜好，所以今天我來，本來是沒有其他選擇的。可是我的意思，是要體驗國軍現在的伙食，所以你們給我了另一個選擇。國防部的專家，你們現在正在享受我的機會成本，因為我不能同時選擇軍中的伙食，又選擇夜市的點心。 機會成本是國防所有規劃中的重要原則，就像我們如果用了你們面對對岸的航母所做的沙盤推演中的一個選項，比如A選項，我們花掉了兩百顆無論地對艦或艦對艦的導彈，而且效果良好，甚至超出預期的好，但我們同樣要付出成本，眼前的就是犧牲掉選擇B選項的機會，與可能獲得的效益。 但是今天吃飯的事，讓我想到機會成本的說法也可能打破，因為同為國軍的一份子，我們既體驗了戰士的日常伙食，又品嘗了南機場夜市的小吃，從總體的效益上來看，機會成本是零。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你們的特殊做法，不知是否是刻意的，但正好與我今天要交代的事有關。 昨天我交代直達室招開會議之前，正好在使用伴唱機，因為電視上披露某位戴口罩的男子，在機場衝撞受邀前來的香港在野政黨人士的事件，引起了官邸內執勤室的騷動，這騷動又驚嚇到我的蔡想想，牠直接從伴唱機上面摔下來，正好壓到我的電視遙控器，打開了我的電視螢幕，這一刻我不但見到了機場內的現場狀況，也見到另一幅看似毫不相關的畫面，也就是我們對岸首都動物園內的管理員，正在替一隻羊駝與一隻駱馬戴上口罩。你們知道，對岸霾霧嚴重的情形。這兩件事，唯一的交集只有一件，口罩。 你們之中，可能有些人看過電影【V】，有些人可能沒有。這部電影的結尾，所有人都戴上V怪客的面具，成為對抗體制的無政府主義暴民。 阿鳳政委，因為你是無政府主義者，我要問你，面具與口罩在暴動中的作用是否相同。 是的。阿鳳同時點頭，但又有點不以為然的微笑。 阿鳳是理性的無政府主義者，他選擇在體制內的舞台，這是我們的體制促使他做這樣的選擇。如果我們處在人為的空污環境下，一年指標高於100的接近一半天數，冬季十天有七到八天是如此，甚至高過500的天數超過一周時間，阿鳳可能不會跟我們坐在一起。 我看過局裡的報告，說我們對岸的國家此刻最忌諱與提防的是… 顏色革命！一位安全局的中階研究員，不知是過分投入還是自言自語，竟然在此時插嘴說話。 很好。有人正在動腦。那我可以請問這位先生，你知道是什麼顏色嗎？ 由於首席的問題太像無厘頭的消遣，那位被問到的先生只是低頭傻笑，旁邊的同事為了表示是同一團隊，又為了替他解圍打氣，直接就用手搓他的頭髮，那位先生笑得就更燦爛了。但同時也有長官用噓聲表示禁止。因為後者的加入，場面一時有些尷尬與沉重。 灰色，霧霾的顏色。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 謝謝阿鳳給的答案。就是灰色，霧霾的顏色。有誰能告訴我，霧霾對一般人代表著什麼？ 空氣污染。兩三人異口同聲，待彼此發覺，又相視而笑。 環境成本。剛才那位衝口回答「顏色革命」的先生補充道。 是環境成本。良好的環境是政府創造的重要公共財之一。一個替一般納稅人創造公共財的政府，可以是各種形式，像我們的國會，或寡頭政治，甚至獨裁政權。最後這一種，又叫做利維坦，古早人稱做饕餮的怪獸。因為它尋求的是自身權力與利益的極大化。在這過程中，就牽涉到賦稅。一個與自身創造的公共財無關的政府，它的百姓是可悲的，因為無法影響政府的施為。這種情形過去可能存在，但現在幾乎不可能。比如一個良好的環境，沒有空氣污染的環境，老百姓不必付出額外的健康成本的環境，無論你是那一種統治階層都無法置身事外。到了政府你也必須承受你自己所創造的公共財，一般納稅人就有了討價還價的舞台。這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布凱南的制憲經濟學的基本理論模式。 如果你的政府仍然一味的尋求權力的極大化，制止一般民眾向政府索討承諾的公共財，比如一個健康的現代化社會，民眾就會拒絕納稅，移民，或將他的資產移出去。那些無法移出去的，又負擔絕大部分政府稅捐收入的，就寧願繞過政府，創造自己的公共財，也就形成一個個的利益集團，這也牽涉到稅負公平的根本問題。如果你的管制各方面都極為嚴密，網路的匿名被取消，實質的匿名就會派上用場，口罩與面具功能是一樣的，個人將自己的名聲隱匿，藏身在集體之中，以尋求分散個人可預期的風險，這就是暴民政治與無政府社會產生的生態環境。 各位，我現在要交代你們一個任務，如果我們對岸的大國，有一天發生口罩革命，你們必須有所作為，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積極的做好準備。此時，在座的所有人聞聲立刻震筆疾書，現場頓時瀰漫著一股蓬勃的生氣。首席繼續說。 接下來是我的一點個人的意見，提供你們參考。我以為如果對岸社會發生口罩革命，陷入無政府狀態，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也是對岸一般民眾最可能接受的方案，就是透過聯合國的託管。也就是透過外來干預，產生臨時性的過渡政府，並監督臨時政府舉行公平自由的選舉，由地方選舉代表進入中央議會，再將政權移轉給民選的政府。 這也就是2007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傑．邁爾森的研究主題，也就是如何透過一個善意的外來干預勢力，產生一個新而穩定的政府。這個新政府，最終必須是獨立於外來勢力，唯有如此才能免於成為他國的附庸，所謂善意，指的就是這個。 我們要做的，就是去確保這個外來干預勢力是善意的。由聯合國出面，而由多國共同負責託管任務，會是這項善意的重要保證。我們必須爭取對岸社會免於受到單獨一個國家託管，必須是接受多於一個國家共同的託管。其次，我們還必須確保幾件事。外部提供的資源，必須同時達到中央與地方。 議會在表決新的憲法的時候，必須是低於1/2席次的門檻，比如只要1/3的連署提案，因為這樣才能確保至少有兩部的憲法草案可供選擇。憲法草案必須是民意自己產生的，而且免於外部的干預，比如… 中華民國憲法。那位先生一面低頭書寫，一面又忍不住自言自語。 首席似乎沒聽到有人插話，繼續說：…以及新的憲法必須具備不信任投票的機制，因為這樣可以加快擺脫外來干預的印記，成為真正獨立自主的議事機關。 首席正色說。剛才有人提到我們的憲法，中華民國憲法。我懂你的意思。我們的憲法，曾經是對岸社會的機會成本，而被我們現時所享受。從制憲經濟學的觀點，政府或統治階層與一般納稅人一樣會尋求自身權力與利益的極大化，憲法就是為了保障一般納稅人，透過繳稅所購買的政府提供的公共財的交易品質。一個既能夠自行制定規則又負責推行的政府，是個不受拘束的政府。這也顯示出透過憲法規則，比較透過行政單位單方面的道德自持，施政者的個人操守與善意，更具有關鍵的意義與作用。 作為對岸社會、未來在聯合國託管可能的狀態下，一個善意的外來干預力量，必須避免的就是將我們的憲法強加於對岸的民眾之上，否則我們就不是一個善意的干預力量。 你們看到我在元旦升旗典禮，開口唱國歌。我唱的是表彰我們的憲法的國歌，國歌是憲法的象徵，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意義。 我看我們的憲法，它維持了一個相對完善的財稅制度的運作，避免了華人社會過去建立的政府，一治一亂不斷改朝換代的歷史循環，這是一部控制得住利維坦與饕餮的憲法。 我看我們的憲法，擁有一套健全的選舉制度，無論是共識原則、票票等值原則、候選人機會平等原則、無攪局者原則，或是果決原則，無一不符合。我們的政府換屆既和平又平順，我們沒有共識不具備、黨員與民眾選票不等值、候選人機會不均等、也沒有勝負無法判別、導致政局動盪的情形，而藉由犧牲參選的機會暗中打擊共同敵人的情形，也是被排除的。你們有興趣，可以看史瑞克．麥斯金的著作，他也是2007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他用數學模式專門研究投票的機制。 為了表達我們維護憲政體制的決心，為了從現在開始在對岸民眾心中，建立我們是他們面臨未來社會動盪時，一個善意的干預力量的信心，我特別請阿鳳替我準備了一項振奮人心的創意設計。阿鳳，請你示範。 阿鳳政委將一台伴唱機，徐徐推到眾人面前，接著拿起麥克風說道： 諸位將在這後面的投影機螢幕上，看到我特別花心思挑選的歌曲的伴唱帶畫面。我已經請我的助理，將歌詞稍稍改動。實際上，我只改了開頭與內文的幾個字，以及在裡面的一些辭上加上引號。我個人認為，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足夠表達我們此刻在兩岸關係敏感時刻的心聲。 請聽我阿鳳示範演唱一遍，大家隨時加入都可以。之後是否要移交給國軍做為示範教材，就要看三軍統帥本人的意思決定。（20170112口罩大叔蔡想想與怪獸，以上小說創作靈感來自羅伯特．梭羅等編，林隆全翻譯《用經濟學改變世界：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12個思考題》，台北市，商業週刊，2015年） 【 「焙」叛 】 「霾」，不停落下來。花，怎麼都不開。 儘管我細心灌溉，你說不愛就不愛，我一個人，欣賞「悲哀」。 … 緊緊相依的心如何Say goodbye，你比我清楚還要我說明白。 愛太深會讓人瘋狂的勇敢，我用背叛「自己」，完成「你」的期盼。 把手放開不問一句 Say goodbye，當作最後一次對「我」的溺愛。 冷冷清清淡淡今後都「要」管，只要「你」能愉快。 心，有一句感慨。我，還能夠跟誰對白。 在「你」關上門之前，替我再回頭看看，那些片段，還在不在。 （上述歌詞若有雷同，純系向原作者致敬，並不代表原做詞者的立場） 以上原創小說，曝曬時間未定。若好朋友們有合作的點子，不妨留言或與本人聯絡。感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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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