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Morning最近常常對我說的話，當她想要嗯嗯的時候。

Morning不按牌理出牌。

本來這個娃兒的屎尿是不太讓人操心的，她六個月時要便便就會嗯嗯出聲示意。一歲五個月，正好是夏天，很方便戒尿布，我就幫她穿上小內褲，告訴她要噓噓時要跟阿嬤說喔，第一天第二天都是尿下去了才說，我想是因為掌握不到要說的關鍵時刻。第三天就完全戒尿布了，一整天小褲褲都沒溼，讓我這個阿嬤超得意，沒想到戒尿布這麼順利。
  

相安無事過了一個月。
    

滿一歲半的前一天，早上起床喝完牛奶後給她把屎把尿都抵死不從，哭得像殺豬一樣，全身扭動奮力掙扎，這是從沒有過的現象。硬彆了兩天不便便，把阿嬤急壞了，想不通這小妮子到底是怎麼了。我突發奇想，拿起她玩著的畫筆，分別畫了一個小男生和小女生坐在馬桶上便便，中間再畫一個小馬桶，告訴她這是Morning的，哥哥和妹妹都坐在馬桶上嗯嗯，Morning也要坐在馬桶上嗯嗯喔。

沒想到她站在一旁邊看著我畫，邊一問一答，後來竟真的趴在我腿上嗯嗯了（嗯在尿布上）。
    

所幸她很快又恢復自己去小馬桶尿尿了，阿嬤必須察顏觀色，在適當的時候問她：

「Morning要嗯嗯了嗎？」然後幫她穿上紙尿褲。這時她就會說：
「阿嬤畫一個馬桶給 Morning嗯嗯。」
  

之後這就變成了一個儀式了，每天上演。

我想這樣也好啦，不算麻煩。只不知下一招她要出什麼把戲。
     

看著Morning，我常常會想起Morning的把拔和叔叔，很多成長的細節都被年輕為生活奔忙的父母疏略了。能夠這樣陪伴著一個小生命的成長，真是一件最快樂的事。

很多三姑六婆親朋好友都告訴我：

「這時候是最可愛的，再大一些就不好玩了。」
     

我想是吧。最可愛的是搖搖擺擺學步和牙牙學語的階段，天真的話語和稚拙的動作，真讓人疼到心坎裡。這時候的可愛不打折扣，十足的可人小天使。
     

關鍵時期是十五個月。    

這時候，開始跑步，跌跌撞撞，要她往東她偏往西，常常掙脫妳的手要自己走……

這時候，開始有自己的主張，要吃什麼、不吃什麼，要穿這件不穿那件，意見真多。

還會耍賴。我要她去拿一本書：

「Morning第一名喔，去把書拿來。」

「Morning不要第一名，阿嬤第一名，阿嬤去拿！」

一歲半，人生的第一個反叛期。

一個 "不要" 可以像機關槍一樣連說二十幾次

都說阿公阿嬤帶孫是最沒有原則的，其實也不能這麼說。而是了解到孩子的成長有他的節奏和自然律則，順應本性，時候到了就成熟了。專家之言是聽不完的。譬如有人主張不要哭了就抱，我卻覺得能抱就抱，童年很短，幼兒期更短，很快的小人兒就要掙脫你的懷抱不讓你抱了。

阿嬤我可是抱得不亦樂乎，即使抱到手麻腳痛也無悔喔。
    

Morning快滿一歲七個月了，整天嘰嘰喳喳，童言童語，為生活帶來許多驚喜。

已經會唱二十多首兒歌了，還愛背唐詩，每天纏著你：

「唱~唱，再唱！」

阿嬤就一唱再唱，一唸再唸，直到小妮子滿意。我想是因為唐詩的韻律很容易琅琅上口，即使黃口小兒也喜歡。有一次和Morning去散步，看到黃昏的景色，她居然說：

「太陽下山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當然是我曾經說過，Morning學起來了。呵呵，班門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