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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31 21:50:09瀏覽538|回應1|推薦7 | |
轉貼一篇好文章, 有時別人的寬容更加讓我們心疼... 放下仇恨,用慈悲喚醒更生人 文--瞿欣怡 採訪 然而,當她趕到醫院時,丈夫已經往生,慈濟的同修們也已經趕到醫院為丈夫接引。她沒有呼天搶地的大哭,也沒有咒罵楊振堂,她默默流著眼淚,靠在丈夫耳邊輕聲地說︰「爸爸,我們原諒他。」因為在佛教信仰中,人往生時,耳識是最後離開,若丈夫能夠聽見她的聲音,她只希望丈夫走得無牽掛。 看破無常,當作還前世的債 她說︰「我不要丈夫帶著仇恨離去,若是前世欠下的孽債,還了,當下解脫;如果沒有欠,那他就是示現菩薩,用死亡喚醒社會大眾要對更生人伸出援手。」張美瑛擦乾淚水,說︰「無論原因為何,我都欣然接受。」 驗屍當天,警方借提楊振堂到現場做筆錄,他不停地說︰「我不知道。」張美瑛不恨楊振堂,她說︰「我要如何仇恨一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人?」 「明天先來,還是無常先來?」張美瑛說︰「上人(證嚴法師)常常教誨我們,我卻只是沒感覺地聽了就算了,直到這次事件,我受到很大的震驚,才真正體會了無常。」 在警方交給張美瑛的遺物中,有張發票,謝煥儒買了麥片、果汁,為孩子張羅早餐。當時在家裡接到警察電話的,是唸大學二年級的二女兒,她哭著說這種人都不值得原諒;大女兒對著報紙上楊振堂的照片一直畫叉,寫著︰「雜碎雜碎雜碎!」小兒子才剛升高二,每天晚上,他要躺到父親的床上才能睡著。 謝煥儒一直是孩子的大玩偶,會故意改編歌曲,跟孩子一起大唱︰「小小姑娘,清晨起來,一不小心,跌入毛坑!」他自己的童年卻很刻苦,大學聯考時雖然考上高雄醫學院,卻因為家貧而改唸台大植物系,因為哥哥已經先考入台北醫學院,家裡只供得起一個孩子唸醫學院。唸台大時,謝煥儒沒錢買車票,總在清晨花幾毛錢買兩個饅頭,從台北走上一整天才回中壢老家。 這樣一個好人卻被壞人給殺了,為什麼要原諒?謝煥儒的學生哭著打電話給張美瑛問:「師母,你怎麼能原諒他?我到現在還是好恨。」張美瑛卻說:「楊振堂也是可憐,他的養父養母早死,養姊也不肯再收留他,我們要怎麼怨恨他?」 療癒傷痛,深思生命真價值 張美瑛又說:「我也沒有第二個45年來怨恨了。」原來,張美瑛的童年也充滿傷痛。45年前,她自己就是直接受害者。當時經商的父親被朋友倒債,父親只好倒了其他親友,天天有人到張美瑛家裡討債。複雜的人來人往讓念小學的張美瑛被人傷害,她不敢告訴父母,幼小的她認定唯一解脫的方法就是自殺,她無時無刻不想著自殺的方法。 還好菩薩悲憫她。有天,她在家附近的大樹上看到一句話:「常唸觀世音菩薩消業障」,年幼的她不懂佛法,想說家裡從小拜觀世音,跟著念總沒錯吧。過沒多久,鄰居發生了兩件事,讓年幼的她比別人還早領悟到生命的可貴。 有天,隔壁鄰居的大哥哥跟女朋友去划船,沒想到船翻了,大哥哥不幸淹死。在喪禮上,大哥哥的母親駝著背,用柺杖打棺木大哭說:「你這個不孝子,怎麼可以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她驚覺如果自己自殺了,只是把一切的苦丟給父母。 不久之後,鄰居有對夫妻吵架,妻子氣不過上吊死了,她的父母堅持開棺驗屍。他們商借張美瑛家的騎樓驗屍,小小張美瑛在一旁看了更是心驚,鄰 這兩件事讓張美瑛了解:「人要好好活著,因為我們對別人有責任。」漫長的青春期,張美瑛更不斷思考:「我活下來,生命的價值是什麼?」 考上台大歷史系以後,張美瑛在登山社認識謝煥儒。講起丈夫,張美瑛總是帶著笑。謝煥儒家境貧窮,身高又只有 從心放下,欣然看待生死題 當電視新聞播出張美瑛選擇原諒的新聞後,一位慈濟的 張美瑛也聽說鄉下曾經有一個賣豆漿的婦人,非常愛漂亮,每天清晨都會打扮得很美才去煮豆漿,有天清晨,歹徒打開半掩的大門,不只搶了她全身的項鍊珠寶,還把她推進滾熱的豆漿裡。婦人往生後,警方仍遲遲無法破案,她的家人便在婦人下葬時,讓她一手拿著利斧,一手拿刀,要她化為厲鬼追兇復仇。他們告訴張美瑛,他們真的好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能讓死者好好安息? 在謝煥儒的告別式上,張美瑛送給參加的親友一本《生死皆自在》,書的封面上寫了一段話:「遠去的親人已如一只飄揚的風箏,假如有一根線把它拉住了,這個風箏就會一直掙扎;祝福它,放下它,就讓風箏自在飄到它該落地的地方。」當瘦弱的張美瑛微笑說︰「對於這一切,我欣然接受。」旁邊的人都紅了眼眶。 去找張美瑛前,我為自己找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我才安了心,因為我不是探刺他人傷口,而是真心想知道︰「我們要如何原諒犯錯的人?人要如何學會寬恕?」 摘自【30雜誌2007年09月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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