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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公尺的風景--(雪山行之五)
2007/08/09 19:12:03瀏覽645|回應0|推薦11

從雪山東峰拍完「到此一爬」的虛名照後,往三六九山屋出發。

早上曬的眼睛睜不開的白日頭,已經轉淡轉柔。

這時間,在都市裡的我,可能正端著咖啡,賴在某個落地窗旁呷著悠閒的時光。

但是,身體裡的咖啡因幾乎隨著一整天的汗水全排出去的我,卻一點也不懷念冷氣房、爵士樂、拿鐵和史蒂芬金。

山,是一本大書,一頭栽在會隨著光線變換不同語句、自動排列文字的大書裡,我只是一隻快樂又貪心的蠹蟲,搖頭晃腦,只想把這本大書的細細節節都吃進肚子、腦子裡。讓呼吸,都充滿了山的氣息!

曾有朋友說,坐在我旁邊看書,會被我嚇出心臟病來!

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安靜的讀書人!看到歡喜的句子時,會突然倒在地上狂笑!猛拍著書本,找身邊「活著」的物體猛親猛抱!(所以我們家的貓咪,只要一聽到我狂笑,就立刻拔腿就逃!)、、、見到心碎的句子時,我又會哭的手足無措,崩了半邊天、、、、、

在自家裡看書,都能看的這般如癡如狂了,更何況,現下此刻,攤在我面前的,是「雪山」這大部頭的書呢!

眼睛跟著腳步看到這個「紅毛杜鵑」烙下的句子,我就大叫了起來!

我知道我不能太興奮,在三千公尺的高度太興奮的話,小貓心臟會受不了的!

眼眶被這花給塞爆,要撐破了,卻還是貪心地看著,捨不得眨一下。

詩人余光中說,每次他看到五月雪飄落,都要看到絕望才肯離開。

此時此刻,我可以體會詩人的心情了!

跟杜鵑花合照,我臉上的表情卻有著歐巴桑的疲憊。

學弟說了一句:「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多狼狽。」真是這照片最好的註解。

幾年前,寫了「高山上的春天」的文章,其中有一段是關於高山杜鵑的,那時的我,還沒到過三千公尺,憑著資料和照片,寫下了這段文字:

    「古人說,春天的離去是:「開到荼靡花事了」,是說開到荼靡花最燦爛的那一刻,整個花季就結束了。在台灣應該改成:「開到野牡丹春日了!」春夏野花的交棒者,當算野牡丹莫屬了!當野牡丹開啟粉紫色的花瓣時,灌木林中也響起草蟬「嘰—嘰—」的叫聲,昭示著初夏的來臨。但此時,春天的花火線才剛燃燒到台灣冷溫帶的高山上!

若你是喜歡追逐著杜鵑花的身影,作為春日踏青的依據,那麼你可以順著月份,一路從平地追趕到高山上,欣賞許多台灣特有種的杜鵑花:二月~三月間淡粉的烏來杜鵑、紅星杜鵑;四月初,森氏杜鵑、台灣杜鵑;五月的玉山杜鵑、南湖杜鵑、紅毛杜鵑。

其中以紅毛杜鵑燒的最潑旺!

有人用火海來形容她、有人說她是高山上的波斯地毯,我卻覺得紅毛杜鵑是這一把奧運花火的終點站。在台灣三千公尺的高山上,高舉著這聖火,感謝上天賜與我們這麼美麗豐饒的大地,用各種顏色充實我們一年的開始。紅毛杜鵑,為我們向上天,獻上最美的一句禮讚!

直到七月,這火,才熄滅、、、、、」

雪山上的玉山圓柏,總讓我想起「悲壯」、「蒼茫」、「遺世」、「未了」、、、、等字眼。

山下的園藝店總愛用鐵絲,去纏繞松柏的枝幹,讓松柏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彎曲著。園藝師父說,雖然這樣的纏繞彎曲,有違樹木生長的天性,可是,若放任枝長葉茂,總有一天,會因過多的雜蕪,使得一株原本質地堅硬蒼勁的樹,變成了亂木,失去了原本該有的模樣。

這些經過鐵絲纏繞的小柏木、小松木,雖然帶著濃濃的人工化,卻特別能激勵那些無法走到大自然的人們的心。尤其是讓那些被禁錮在身體殘缺、病痛的人們,因為看見植物旺盛的生命力,而有了求生的意志。

而我們是何等幸運!可以親眼見到由風霜雨雪、驕陽冷月親手雕塑的玉山圓柏!

萬物有情,草木有心。

如果,說觀看花草樹木,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內心寫照、、、、

那下面這幾張照片,會讓你聯想到什麼呢?

向左走,向右走?

住左邊,住右邊?

甩鐵餅的奧運選手?

正在跳舞的裸女的屁屁!

想不到雪山這本大書裡,也能讓我看出A級的圖片來!貓咪的腦袋裡到底在裝什麼啊?!

「迷花倚石倏已暝」。

這小段從東峰到三六九的小山路,因為杜鵑、因為柏樹,讓我們流連玩耍了好久。這些在三千公尺才長成的花、才茁壯的樹,能跟他們站在同一高度,呼吸同樣的空氣,由衷地由衷地,謝謝老天爺給予我這一切!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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