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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06 22:09:17瀏覽1556|回應4|推薦8 | |
累啊!戰爭已經開打到第四天了,成功嶺也只剩我們這一區沒被攻陷,其他的陸軍營區紛紛失守,只剩我們這個替代役營區沒被攻下。本來我們只是協助作搬運彈藥的工作,現在我們卻必需拿起槍來進行抵抗,幸好我們後方山區就是打靶場,彈藥積存量很多,還可以支撐個幾天。 當得知附近的陸軍營區都失守後,中隊長就把我們招集起來,開始教我們持槍射擊的方法,大家也收起了過去打混摸魚的心態,專心的投入於練習中。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些練習攸關於我們的生命,只有不斷地『加強練習』,才能在無情的戰場上活命。而做了這些射擊練習後,我們才真正了解到以前在當替代役的時候,那些訓練課程真的很輕鬆,比起現在每天都要背著十幾公斤的步槍做射擊練習,以前那些坐在教室內吹冷氣的課程真的『很爽』。不過回憶這些已經沒用了,最重要的是,把握現在的每一次練習,讓自己面對戰鬥時可以毫不畏懼,展現出身為硬漢一中成員的決心。 對我們的轟炸還是持續不斷,原本平整的水泥地被炸到整個翻開,房屋也被整個震裂,還好我們躲在用大通舖改造而成的戰壕內。床板讓我們不被揚起的泥土給打到,鞋板讓我們的機槍可以穩穩的架在地上,床墊讓我們可以安穩的休息不怕震動,而這樣奇妙的設計全來自於我們一中隊的設計鬼才-阿棠之手。 阿棠本來是個建築設計師,在五月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入伍,結果倒楣地遇到了這場戰爭。不過他也發揮了設計專長,以營區內簡備的設備,在不時要躲空襲的環境下,創造出了如此完善的防禦設施,讓我們不畏懼大規模的空襲。 過了不久,當七中營區傳來槍聲時,我們就知道『來了』,先是兩發炮彈接連呼嘯而過,在我們陣地後方產生爆炸,看到這個情景,區隊長一臉不屑地說: 『哼,竟然派戰車來。』 接著,數聲『殺掉台獨份子!』『為中國統一而奮戰。』此起彼落,對岸的陸軍殺到,中隊長比了幾下手勢,他要我們沉住氣,等待敵人更接近時才開火。突然傳來一聲『轟』,接著連續爆炸聲四起,敵人的戰車中地雷了,就在我們的營地前方,由最會安裝爆炸物的志豪所埋的地雷發揮了功效。 志豪本來是一個農夫,擅長翻土,這場戰爭,讓他的翻土專長有所發揮,他把地雷安置在鬆軟的泥土上,最後再蓋上結實的泥土。當敵方戰車中地雷時,志豪的嘴角也偷偷地翹起。就在敵人正在清除地雷時,中隊長一聲令下,先是區隊長跟分隊長分別殺出,再來是我們一中隊的同學們,他們手持著步槍或班機槍,向敵人開火。敵人根本反應不及,死的死,傷的傷,而我在後方,以唯一的一支狙擊槍,狙擊敵人的軍官。 『碰』『碰』數聲,敵人準備帶頭反攻的軍官被我狙殺成功,手持班機槍的區隊長『魚住』轉頭對我說: 『幹的好,一百零八號。』 就在我們強大的火力之下,敵人的第一波攻頂部隊被打退,在這之後,迎接我們的是如下雨般的迫擊炮炮擊,我們被震到分不清楚方向,過了不久,敵方的戰車又再度殺來,他們在領頭的戰車上裝上了掃雷犁,在領頭的戰車帶領下,一排的戰車通過雷區,向我們逼近。 在我身後的冠于分隊長喊道: 『十分隊聽好!距離1200再開火,先打頭,再打尾,集中射擊,然後再自由射擊,各個擊破。來了,射!』 十分隊的班頭是隊上的大力士,常拉炮車,搬運重的東西,所以發射器加飛彈共22.3公斤重的標槍就由他來負責,十分隊的其他人則是手持20磅的APILAS,由班頭發射的標槍擊中了領頭的戰車,尾巴的那一輛也被排二給擊中,其他輛戰車前後動彈不得,就猶如陷如虎群的小羊一般,被接連而來的火箭給擊中,那一排戰車頓時成了火海。從裡面逃出來的人,全身著火,在那邊痛苦哀嚎。 很快地,中午到了,區隊長下令道: 『打飯班,送飯來。』 只見守於我軍左側的五分隊,在排頭帶領下,快速跑離,而九分隊則迅速地補上他們的空缺,九分隊正是我們的後備隊。過了不久,打飯班兩人一組,扛著飯箱跑來陣地,一分隊一分隊的分。我們以手代碗,抓了就吃,沒辦法,現在打仗中,根本顧不了衛生。打飯班的體力真好,一手拿槍,一手還可以扛著飯盒到處跑。 在晚上的時候,偵察兵阿傑從敵方陣營偵察回來,同時也『帶』來一台收音機,我們全中隊圍在一起聽著廣播,從收音機中,我們得知台北、台中等地已經失守,總統慘遭敵人斬首,現由副總統作指揮。國軍雖已退守山區,但失守的各地民眾卻在替代役士兵的帶領下,組成民兵隊,跟敵軍打巷戰。他們用步槍、66火箭筒、甚至如西瓜刀等,各種可以用的武器跟敵人搏鬥,當聽到還有人跟我們一樣繼續奮戰著,頓時軍心大振,勇氣又回到每個人身上了。 戰鬥打到第十一天,我們以115個人的微薄力量,把一個師的敵軍困在這個地方將近七天,已經沒有多餘的彈藥、也沒有多餘的糧食,中隊長早已戰死了,現在由曾區在領導我們。面對眼前強大的敵軍,我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當狗一樣,向敵人投降,二是像那些放在忠烈祠的前輩一樣,英勇的戰死,以硬漢一中號稱的我們當然是選擇後者。 只見曾區一手持槍,一手持硬漢一中的旗幟,看著身後的我們。不用言語,我們心裡都明白,大家紛紛從背包中拿出刺刀,裝在槍上。夜晚來臨,打了一天的仗,應該是躺下來休息的時候,我們卻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是的,步槍上的刺刀正等著飲敵人的血啊。突然,區隊長跟分隊長們紛紛躍起,一陣『衝啊!』,我們也跟在其後,手持步槍向前殺去,我們發動了一波衝鋒,敵軍在睡夢中被我們給驚醒,倉促地站起來應戰。我手持步槍跟一名軍官在進行搏鬥,一個轉身,看到了『小金門』以優異的刺刀術技巧,宰掉三名解放軍,畢竟他是從戰地金門而來,這方面的東西比我們還了解,但他最後卻遭一顆手槍子彈從腦門貫穿。看到這一幕,除了我之外,還有『偷哥』分隊長,只見『偷哥』分隊長氣憤地殺入敵陣中,在宰掉剛剛開槍射殺『小金門』的軍官後,也被突如其來的機槍子彈給整個貫穿。機槍!一個讓我們絕望的名詞,在他的火力下,我們首次有了恐懼的感覺,但一個飄揚的旗子又激起我們的勇氣,曾區拿著硬漢一中的旗子,殺入機槍陣地內。我們跟在其後,繼續發動衝鋒,最後曾區被一排機槍子彈給擊中,旗子緩緩倒下,但在其後的『瘋狗』分隊長又跟上前去,把他接了起來,繼續領導大家。『瘋狗』分隊長倒了,冠于分隊長也跟了上去,分隊長們倒了,一分隊排頭跟了上去,排頭倒了,排二也跟了上去,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領導著大家。直到最後接到我的手上時,整根棍子充滿了血跡,我在宰掉兩名軍官後,也被機槍擊中,但在我倒下之前,看到了我們硬漢一中的旗子在成功嶺上驕傲的在飄揚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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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