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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9 12:51:35瀏覽308|回應0|推薦2 | |
昨天在學校播放電影「活著」給學生看,這是葛優與鞏利主演的片子,我已經看過第三回了,內容總在描寫國共內戰前後至文化大革命前後,這極度動盪的時空裡,一對極其平凡的夫妻如何運用聰明苟活著,卻總躲不開意外釀就人生重大的打擊,孩子接連死亡,他們在悲哀裡總能尋覓快樂的元素,然而在微笑裡,你看得見這時空對生命重重的啃蝕,在臉孔裡留住的滄桑。 看這種故事,我總忍不住要熱淚盈框,在腦海裡翻騰不已。今天清晨,我醒來卻不禁在想,我顯然不是個無情的人,只喜歡英雄豪傑的鐵馬金戈,卻看不見大時空裡小人物的悲哀。然而,為什麼我總對發生在大陸上的苦難記憶特別有感覺,卻對於發生在島嶼上的苦難記憶特別不願意同情,難道我的情感是有選擇性的嗎?如果人對人的情感有選擇性,這難道不是種執著? 我接著想,這應該要由敘述事情的架構來看。我對發生在島嶼上的苦難會產生深深的同情,常來自我對這整個中國的動盪有強烈的不忍,然而,當我聽著人在這島嶼上,只站在這個島嶼的角度去描寫他生命的悲哀,我感受著他其實只是在把自己的痛苦,自我化做這整個島嶼的悲哀,這種狹隘讓我無法領會。我無法看見人不看見整個中國的苦難,而只看見人自己的苦難! 每個百姓的苦難,都來自中國的苦難,如果人拒絕中國的苦難,只認為我這島嶼的苦難無關於中國,這其實已經在遠離發生在這島嶼上的苦難,而他其實只在意他自己的苦難而已。然而,有沒有一種關注,只站在人的角度,去關注著人的苦難呢?有人問。我答,如果有人要溺死了,我會想盡辦法去救援,而不會去問你對自己苦難的認同感來自哪裡,這就是人的角度了。 然而,當人還能描寫他的苦難的時候,他並沒有立即要溺死的危險,因此人的精神狀態,就成為主要被關注的對象,因為我們並不會立即死亡,安慰人最好的路徑,就是讓他能過得更好。然而,當人只在意他自己,卻聲稱這是島嶼上的苦難,這根本無解的痛,其實並不需要他人的省思,而只是要你認同,因此,每年都有國府遷台前的政治受難者家屬,要在公共場合裡哭得希哩嘩啦。 人間的悲哀,能哭得超過五十年,這是個真實,還是個虛擬?整個中國的苦難裡,誰不是政治受難者?如果沒有中國的苦難,我會棲身在這島嶼上,承受著不同意蘊的政治禁錮?尤其是這快二十年來遭遇的被排擠被壓制,我要跟誰去要回公道?只有我自己能拯救我自己,不是嗎?如果我不釋放我自己的痛苦,卻把這痛苦轉嫁給島嶼上的人,這島嶼還會有希望嗎? 最常面臨的質問,就是我的無情,這無情,豈能化做簡單的「不慈悲」?如此深情的我,如何看不見人處境的苦,然而,如果我們不能放大視野,不能洞見這深層的來龍去脈,安慰,真的是太單薄了。回溯當年頓悟心學的我,那最深刻的痛裡獲得的最深刻的覺醒,就是人只有自己能帶給自己解脫,而這個自己如果想要不狹隘,就是全面看見你身處的環境,它的內在肌理,喚做中國。 陳復記於午前的風城,三月三日,陽明子降生五百三十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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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