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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三弄
2013/01/03 13:08:50瀏覽126|回應0|推薦1

一弄。

認為在上小學之前「還是小寶寶」的米弟,排定好米爸米媽的「侍寢」順序,通常是一天一輪,如果「當值人員」臨時有事不能陪,就由另一人多輪一天,其後再補。有時候,米米會決定扮演一下「愛弟弟的哥哥」,通常是週末,他會暫不棄嫌「弟弟的硬床」,很有義氣地陪米弟入睡;米弟此時也會很大氣地告訴我們夫妻倆的其中之一,說「我是看到你們如何如何很忙或很累,所以才同意的」……。

但說真的,效果很不好,他們多半會絮絮叨叨地講話玩樂吵架打架,惹得我進去開罵或安撫。然後,隔天米弟會跑來跟我說「大秘密」:「我跟你說喔,葛格昨天很壞,把玩具跟漫畫藏在枕頭裡,睡覺的時候在偷看。」然後轉頭跟米米說:「你昨天很壞的事,我已經跟把拔講了。」

米米通常懶得理會,但有時候也會暴怒,說:「你那麼愛告狀,以後別想我再陪你睡了,反正你虛歲都已經『九歲』了,早就該自己睡了。」米弟於是開始氣到大哭,說:「我才沒有九歲咧,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我生氣了,不想理你了!」身為「九歲理論」(注)的始作俑者,我只好再度出馬安撫了……唉。

注:根據彰化阿嬤的說法,年尾出生的米弟足歲應該是七歲,虛歲就是八歲,而「叫名」(指名義上,非實際情況,通常用在講年紀的時候)則是九歲。

二弄。

由於沒有明文的「侍寢輪值表」,米弟終於還是搞混了。最近,他在睡前都會賴在我或米媽身上,張著水汪汪的卡通之眼(不過沒那麼驚人的巨大),甜膩地問:「今天誰陪我啊?」

「阿烏陪你。」我說。

「阿烏是什麼?」

「阿烏」是以前我在《小明日記》這本書上看到的:小明怕黑,指著外頭黑漆漆的夜空說「阿烏」,小明慢慢長大後,阿烏就變成有眾多壞習慣的壞孩子代表,會做「亂咬人」之類的壞事。所以我說:「阿烏是黑漆漆大怪獸!」

「嘿!才不是咧。」米弟說著說著爬到我身上,「把拔,我覺得阿烏好好笑,再講一次他的故事給我聽。」於是,睡前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我突然想到,在不侵犯智財權的狀態下,也許我可以寫寫阿烏的故事?

三弄。

米弟睡前的「儀式」很多,要開音響聽「星期八」之類的兒童CD、要關大燈開小燈、要抱他打死不洗的「愛被被」、要挪一個可以舒適安眠的方位和形狀,還要「侍寢人員」抱著他、拍拍他的肩、握著他的手。有時候,他會福至心靈地幫布偶鋪床或「穿睡袍」,又或者很驕傲地對「侍寢人員」說:「你看,我為了你今晚來,特地把床舖成這樣喔,很厲害吧?」至於究竟是舖成怎樣,我沒有一次看懂過。

也因為儀式實在太多,我們常常都叫他先去準備,我們手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就會去房間陪他。最近天冷,他房間總開著電暖爐,我們常常在外頭拖著拖著,等到走進房間一看,他已經睡著了。但我們也不是每次都能「逃過一劫」,他有時會在隔天精明地質問:「昨天沒有人陪我睡吧?那今天把拔(或馬麻)要補陪我!」

但能不去睡那個很硬的床(是的,不只米米,我也覺得很硬),我還是非常歡欣鼓舞。前幾天,天氣彷彿結凍似地,米氏兄弟一起窩在有電暖爐的房間入睡,夫妻倆總算可以相偎而眠。……結果,當天過敏狀況因暖被而緩解的我,被自己的鼻涕與噴嚏叫醒:那是天光將亮,最冷的時刻,而我的背與腿全都在棉被外!……米媽抱著不知何時跑來我們床上的米弟,兩個人把棉被抓得牢牢的……

我只好宣告敗下陣來,一邊擤著鼻涕,一邊提前開始這一天。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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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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