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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四記
2012/12/31 02:21:37瀏覽163|回應0|推薦2

卷一  廚房記樂

沈復的第一卷其實是〈閨房記樂〉,但畢竟是老夫老妻了,實在沒有什麼閨房情事可以拿來說嘴的。

所以,且將場景移到廚房。

我總覺得老婆不會一直待在廚房裡的。儘管從她研究所畢業,到換了工時較正常的工作這半年以來,她炊煮的次數愈來愈多,也逐漸接手接送兩個小孩的工作,但我知道,這在老婆的天平上,並不是最重要的事,就像我只要外出,一定會戴上象徵已婚的戒指,但她從來不戴。我不是抱怨,我知道那是價值觀的不同而已。

但甚至連米弟也不習慣,他半是請託地對老婆說:「有時候也讓把拔來接嘛!」深怕我會變得跟老婆之前一樣晚下班。我不會的,米弟,那是我的價值觀。

我喜歡守候著你們,即使是彷彿把工作或朋友看得比家人重的馬麻,我也很樂於等待。因為,你們終會長大離家,而馬麻則是我後半生的伴。

卷二  閑情記趣

天冷,雨不停歇,我們在家炊煮、洗衣、掃地、拖地。

後陽台很久沒清了,我撿了一個塑膠袋的樹葉,並持續沖著水、不斷刷地。洗衣機裡的衣服隆隆攪動著,雨打在塑膠遮棚上。我覺得自己站在冷水裡,只著白色長袖汗衫,但並不冷,原本的鼻塞反而因勞動而暢通許多。

米弟跑來找我,「把拔,我在你的抽屜裡看到了很可愛的小娃娃喔!」我看了一下,是米米上回校外教學買回來給我的手機吊飾。

「很可愛對不對?」我說:「葛格送我的喔!他很愛我吧?」米弟點點頭,「對啊!」原本在寫功課的米米也跑下樓來,說:「我也買了一個給馬麻喔!」「誰叫你下來的,趕快回去寫功課!」「好啦。」

然後,我發現自己居然唱著「真善美」的插曲「Something Good」:「For here you are, standing there, loving me......So somewhere in my youth or childhood,  I must have done something good......」是的,米氏兄弟都愛我,米媽當然也愛我,所以,我以前一定是個好孩子啊。當好孩子是很重要的。對,米米,我在說你。

卷三  坎坷記愁

2012的最後一個工作日,大老闆又找我們開會,宣布年後將有一個他們力邀來的資深人員。喜孜孜地說日後必將大有可為。

我太清楚這些年來自外空降來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會是什麼狀況:他們總是眼高手低,然後被老闆煩到抓狂,最後拂袖走人。儘管瞭然,但在公司已經六年多的我,仍頓時覺得自己的價值一如草芥。

但身為顯然不會升官也不會加薪的資深基層員工,我想該是放過自己的時候了。未來這一年,我再也不要浪費時間在鑽牛角尖上,而應該看書、寫作、兼差,並思考他處可能的發展。

我決定這是我最後一次抱怨自己的工作。……至於這個決心能維持多久,我也決定要一切隨緣了。哈哈!

卷四  浪遊記快

老婆與研究所同學「尾牙」聚餐,我其實覺得很莫名其妙,但深知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有社交障礙,所以我很平靜地讓米弟躺在我身上看書,等待拖拖拉拉的米米把功課完成。

米米終於寫完功課時,已近4點。我問米氏兄弟想去哪裡,兩個人異口同聲說:「我們就騎車四處晃晃好了。」這個月已經這樣無目的「壯遊」兩次了,所以大概上癮了吧。

於是我每到一個路口,就問「往左邊、往右邊,還是往前走」。就這樣,我們從木柵來到深坑,再繞過整個山頭,來到南港。在新北市與台北市的界標,我請兄弟倆各據一端拍照,如果不是米弟剛從摩托車上睡醒,我還想叫他們演出分隔兩地、依依不捨的模樣哩,哎,很無聊,我知道啦。

然後,下了山,轉進城市熱鬧繁忙的街頭,居然看見好幾隻蒼鷺飛來,很科幻的場景。原來,不遠處有座並不太高的山,山頭上還停了好幾隻。爺兒仨興奮到機車整個搖搖晃晃,連身旁的騎士都跟著我們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時之間,我恍然覺得自己好像來到可以深呼吸的曠野了………。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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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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