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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俠客異聞錄之新世紀SAGA  EPISODE I 天之逆子 (16)
2009/01/30 13:43:06瀏覽520|回應0|推薦8

PHASE 16 君臣嫌隙

黑獅軍旗,蓋住英勇猛將的遺體,正是為掩護眾人撤退,身為戰士的最後任性

皇宮偏殿上駕起靈堂,簡單而隆重,除了武墨承,一干人等皆身穿素衣跪守在靈堂之前,注視著佇立鞏村遺體之前,面無表情,形如槁木的武墨承。

「啟秉陛下,卑職只於敵軍帝都近郊尋得隊長遺體,至於姜老將軍,因為陷入敵陣深處,無法將他老人家迎回皇城,望請陛下聖裁……」
帶回鞏村遺體的暗部隊員,向武墨承細說當時狀況。

「辛苦了,下去罷……」
武墨承仍呆愣着,勉強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淡淡說道。

「這……卑職領旨!」
暗部隊員錯愕著,卻還是領旨退了下去。

「為了這次戰事,眾人已是身心俱疲了,都去休息罷!該去做什麼事,就去做什麼事。」
言迄,眾臣皆紛紛散去,偌大的靈堂里僅剩三人。

「陛下……」
司徒淳丰見武墨承意志消沉,故刻意留下,欲安慰皇心。

「你們也下去罷!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誰知話未說完,卻被武墨承抬手阻擋。

「臣等自然曉得陛下之意,」
司徒淳丰深嘆一聲,道:「只是,這場戰事,卻讓我朝頓逝兩員要將,戰力亦有所失,若帝國趁隙來攻,防禦即是一大問題。」

「也罷!」
武墨承沉凝了一會兒:「防禦之事就交卿等負責策劃,若需任何支援,儘管提出,朕皆允准,下去罷……」

心知無法安慰主君,司徒淳丰只能再嘆一聲,無可奈何地退到一旁。

「陛下!」
王凌霄卻突然跪下,淚光閃爍,悲憤道:「微臣……此次是因微臣學藝不精,導致鞏大人慘死,望請陛下聖裁。」

「平身罷!」
武墨承卻忽走近王凌霄,伸手將他拉起:「此事錯不在你,若說有錯,朕……朕也要負起大半的責任。」

說著,他目光忽望向靈堂旁被黑獅軍旗蓋住的鞏村,身子幾乎承受不住顫動著,淚水,卻被他強力克制著不落下。

「這老狐狸!」司徒淳丰忽忍不住氣憤的情緒,激動地以拳擊掌,咬著牙道:「想出了這麼一條害人不淺的毒計不說,居然連祭奠也無故缺席,真是令人惱怒!」

確實,今日朝內除文武百官盡皆参與了祭奠,卻絲毫不見王潮的身影。

王凌霄大驚:「司……司徒叔叔!」

武墨承淡淡回道:「愛卿,丞相固然有錯,但計策卻讓帝國陷入苦戰也是不爭的事實呀!朕相信,若非銀影突然出現,此戰必定將會是我朝勝出,再說,我朝已失要將,若卿等又內鬨,朝中勢必人心惶惶,國家也將陷入一片混亂,屆時,要用什麼抵抗帝國的侵略?」

「可是……」

「司徒叔叔!」
王凌霄忽搭住司徒淳丰肩膀,沉默地對他搖搖頭,示意他別再多說。

黎明破曉時分,天色未明,王潮獨步登上城樓。

「参見丞相!」
城樓上的守兵恭敬地行禮。

王潮僅沉默地點點頭,越過守兵,從城垣低凹處遙望廣闊的天際,撫鬚沉思,心中似乎正在盤算。

「想不到您一回來就讓我吃了一個大鱉呀!」
他低語地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你早已洞悉了這場敗局?」

殺氣!王潮警覺性地轉過頭,卻見一名男子屈腿坐在城牆之上,嘴里叼著一根樹枝,怒眼橫眉地盯著他。

「喔!原來是司徒將軍,您也來欣賞日出嗎?」
王潮臉色忽又轉笑,撫鬚道。

司徒淳丰壓抑著怒火:「我只是來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儘管看出司徒淳丰的意圖,王潮卻還是遊戲性地佯裝不知道。

「你是否早就預見銀影會突然回到帝都?」
司徒淳丰問著,手也已按在腰間劍柄上。

王潮臉色忽然正經,沒多久卻又露出微笑:「看來司徒將軍不是單純來此欣賞日出喔!」

「回答我的問題!」
司徒淳丰咆嘯著,兵刃也已抽出了一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潮笑了笑道。

「老狐狸!」
司徒淳丰再壓抑不住,猛力一抽,刀出鞘,一刀閃電般朝向王潮刺擊而來。

「不是。」
王潮見狀,卻不閃不避,僅是一本正經地說了這兩個字。

「喝!」
卻見司徒淳丰大吼一聲,奮力將刀向前刺擊。

王潮撫鬚,笑了笑道:「你還是下不了手。」

刀,刺中了旁邊的石牆。

「殺了你只會弄髒我的刀……」
司徒淳丰拔出刀,收入鞘中:「如果你不是丞相,這一刀會毫不猶豫刺穿你的頭。」

王潮微笑道:「那我是應該感到慶幸。」

「好好乞求亡者的原諒吧!」
司徒淳丰冷『哼!』一聲,披風一振,離開了現場。

「乞求原諒呀……」
司徒淳丰走后,王潮目光再轉回天際,此時微微的陽光已破雲射出:「但我的過錯,已不是說原諒就原諒的了的……」

優雅的鋼琴聲,在帝國堆置西方國家物品間不斷繚繞,坐在椅子上,酈貴妃手指輕輕熟練地觸碰黑白鍵,右手彈著主旋律,左手搭配右手,一首悅耳的樂音油然而生。

開始進入了副歌,卻突然傳來另一種樂音,是小提琴,同一首歌,不同的兩個人,竟與鋼琴聲十分契合,亦有種令人說不出的異曲同工之妙,酈貴妃琴指未停,臉上卻忽然揚起了甜甜的微笑,似乎早已知道小提琴是誰人所拉。

結束了演奏,她很快的轉過頭,似是深怕他又會像上次一樣無端消失,很幸運的,他沒有,小提琴還拿在手上,一襲雪白的帝國軍服依舊,臉上仍掛上象徵標誌的白色仮面。

「真不愧是昔日醉月樓第一花魁,」
銀影微笑道:「就算西方國家最為盛行的樂器鋼琴,也能很快就能上手。」

「真是沒有禮貌!」
酈貴妃卻很快改變臉色,咬著唇,撇過臉不好氣地道:「見到本宮竟不行禮,難道不怕本宮叫人將你的頭砍了嗎?」

「當然怕!不過,」
說著,銀影腳步一動,不一會竟逼近酈貴妃面前,柔聲道:「要不是貴妃娘娘極力討保,只怕卑職這條命早就沒了,所以,卑職這條命可以說是貴妃娘娘的,只要娘娘一聲令,卑職願意將性命雙手奉上……」

酈貴妃眼見銀影已迫近面前,不禁心跳加速,雙頰脹紅,礙於身分,她深深地吸幾口氣,盡力將自己的心跳給壓下來,羞澀地勉強說道:「大……大膽!」

酈貴妃嘴里雖這樣說著,雙眼卻又似是期待什麼地緩緩閉上,等了很久都沒動靜,當她雙眼再開,卻已不見銀影身影,奇怪的是,小提琴竟還放在原來位置,似乎都沒人動過的跡象,彷彿他從來就沒來過這里……

帶著懷疑而失望的心情將房間整理了一番,當她正要將房門帶上時,便有宮女來請,說是皇后有要事覲見她。

酈貴妃忽皺起了眉,深知宮中后妃立場分明,皇后召見,絕非好事,但該來得總是會來,避無可避,只好跟著那名宮女來到皇后寢宮。

酈貴妃一見坐在正座的郗皇后,跪下行禮道:「臣妾拜見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謝皇后。」
一陣寒暄問好,郗皇后即賜座酈貴妃,並命宮女送來茗茶,隨后便遣下宮女,卻沒有說話,與酈貴妃四目對望,安靜飲茶。

茶過三巡,卻見郗皇后再拿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才緩聲說道:「采楓妹子真是瞞得本宮好苦啊!」

酈貴妃不亢不卑道:「采楓不知娘娘所指為何?」

「采楓妹子與銀影中校,」
郗皇后鳳眼一瞪,一道寒光直射酈貴妃:「關係應該非同一般吧?」

「請恕采楓駑鈍,不知娘娘言下之意!」
酈貴妃不愧為昔日風月場所花魁,即便被點中心侃,卻仍面不改色。

「唉!」
郗皇后態度忽由硬轉柔,眉宇深鎖,嘆聲道:「其實妹子大可不必對本宮如此提防,宮中向來鬥爭不斷,竟連一個能夠交心的人也沒有,本宮誠心想與妹子相交,不想妹子因一時愛慾,鑄下大錯。」

「采楓總算是聽明白些,但采楓確實與銀影中校沒有任何曖昧,若是娘娘不信的話,采楓願與銀影中校當面對質,以示清白。」
酈貴妃拿出昔日功力,語氣誠摯,令人聽不出任何破綻。

「唉!」
郗皇后再嘆一聲,搖搖頭道:「本宮自然相信妳,但本宮還是要奉勸妳一句,希望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娘娘沒事的話,」
酈貴妃行了行禮道:「采楓先行告退。」

「來人!」
「是!」
「代本宮送貴妃。」
「是!」
吩咐完畢,郗皇后即擺擺手道:「去吧!」

「采楓告退!」
酈貴妃再行行禮,便跟著宮女往門外走去。

「采楓妹子!」
臨行前,背后,郗皇后忽出聲叫住她,並問了她一句話:「妳的付出,值得嗎?」

酈貴妃突然停步,沒有回應,沒有轉身,頓了很久之后,才邁出腳步,走了出去。

「眼神,可是騙不了人的啊!」
郗皇后望著酈貴妃離去的方向,不禁感慨地喃喃道:「只希望妳不會真做出什麼傻事……」

是夜,酈貴妃又密約銀影前來寢宮幽會,外圍重重防衛,銀影卻還是輕鬆\地出現在貴妃寢宮。

妳說,陛下已密派大殿下前往君臨國境整軍待發?

翻雲覆雨的溫存,她想摘下他的仮面,他卻不讓她輕易得手,熾熱的吻,印在她的臉頰上,吻住了她美麗的淚水……

淚水?

吻,移開了,銀影不發一言,一臉凝重地望著她。

她的淚卻落得更兇了。

對你而言,這就是我的價值嗎?

銀影沒有回答,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你,愛我嗎?

銀影愣住了,對於沒有真愛的她,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也許,他可以利用一時的謊言先安撫她,但,或許是多年來的良心譴責吧!謊言,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踢了開來,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公羊長孫陰沉的臉色。

酈貴妃手腳極快地拉起被子將身子蓋住。

「妳!妳究竟做了什麼?」
銀影錯愕的看著身旁的酈貴妃。

「這就是妳要讓朕看的?」
公羊長孫一臉氣憤,勃然大怒道:「給朕一個解釋!」

「看來,」
酈貴妃一臉無所謂地道:「已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極好,極好哇!」
公羊長孫握緊雙拳,惡狠的瞪著兩人:「銀影,你就是這樣效忠朕的?來人!」

聞令,一隊人馬衝了進來,將床團團圍住。

銀影完全沒搭理,目光轉向了酈貴妃:「這就是妳報復我的方式?」

「愚蠢!」
倏然,他笑了,狂笑:「真是愚蠢的女人吶!」掀開被子,銀影竟早已著裝完畢,將被子朝軍隊丟去,再以閃電般的速度掠至窗前,打開窗戶,夜晚的冷風灌進房內,他將雙手攤開,披風隨風飄盪,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望著眾人,然而,這一切不過轉眼之間。

「你嘲笑朕?」
公羊長孫怒喝道:「朕待你不薄,為什麼?」

銀影冷笑道:「怪就怪,為何您是公羊長孫?」

「火鎗隊!」
一聲高呼,又一隊人馬衝進房內,舉鎗瞄準了銀影。

「妳,選擇了滅亡……」
槍響同時,銀影即將身子向后仰,倒落窗外,噁心的笑聲,仍於空氣間不斷繚繞。

再聞馬嘶,當眾人追至窗前,卻見銀影策馬快鞭,火速逃離了現場。

望著叛徒逃離的方向,公羊長孫怒火攻心,一拳用力地揍在窗邊。目光再轉向床上那名他曾真心愛過的女人,走近,揚起手,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來人!」
「在!」
公羊長孫冷冷地道:「將這賤女人打入冷宮,從此廢去貴妃之位……」
言迄,拂袖而出,這一刻,他心死了。

侍衛押著酈采楓走出房門,迎面與郗皇后交會而過。

交會之間,郗皇后輕聲問道:「為什麼……?」

卻見酈采楓沉默著,將臉撇向一邊。

「唉……」
轉頭望著正被押解前往冷宮的酈采楓背影,郗皇后不禁開始感概。

夜風中,銀影策馬疾奔,飲風踏月,直往大皇子公羊秋雲軍營。

走停之間,經過三天三夜,銀影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此時,軍營的人自然不知道銀影在帝都里發生的事,公羊秋雲一聽銀影千里迢迢趕來,心喜若狂地立即親身前往會見,命人備好酒席,遣下眾人,欲與之二人徹夜共飲長談。

「父皇也真是的!」
酒過三巡,談笑間,公羊秋雲忽滿臉疑惑道:「既派老師前來相助,卻只讓您一人上路,有時,我還真猜不透父皇究竟在想些什麼?」

「大殿下切勿多想,」
銀影笑了笑,道:「這可是陛下的深謀遠慮呀!他早料想大殿下必已將人帶齊,要是卑職又帶人前來,勢必會觸動君臨皇朝的情報網絡,屆時,大殿下此次奇襲敵軍的任務恐怕會失敗……」

「喔,原來如此!」
公羊秋雲似茅塞頓開地敲了敲頭,吐舌道:「虧我熟讀多年兵書,竟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慚愧慚愧!」言迄,馬上又替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這杯再下肚,公羊秋雲已是微醺,再加上策劃奇襲大計,突覺倦意,趴案便睡,銀影靜靜地看著公羊秋雲許久,臉色忽轉凝重,尋思。

(他是叛徒最喜愛的兒子,現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想著,銀影已目露兇光,將腰間配劍緩緩拔出。

(秋雲吶!怪就怪你父皇,不要怨我……)
正欲下手之際,銀影忽有一絲猶豫。

(竟然下不了手,唉……)
一聲長嘆,銀影竟收劍入鞘,又痛飲了數杯。

再過數刻,軍隊的調集和後勤補給皆以整備完畢,此時公羊秋雲的酒意也已醒了大半,出發的時候終於到了!

拔營滅跡,似也象徵了眾人視死如歸的心情。

「誓死攻下君臨皇朝,為了祖國!」
「誓死攻下君臨皇朝,為了祖國!」
最終的校閱,鼓動了人心激昂,銀影拔出長劍,激動地嘶吼著,士兵也舉起兵器,反複地應和著,就在公羊秋雲揮手制止眾人呼喊的同時,終於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即便戰意激昂,但他們畢竟是奇襲作戰,也只能將這份豪情壯志隱藏於心,沉默地朝著目標進發。

次回予告:
身分揭穿,父子相見,卻是萬分無奈,復仇,真能令人捨棄親情嗎?
次回,『父與子』!
你能夠戰勝心中的恐懼嗎?

( 創作武俠奇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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