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一會兒的時間，火旺嬸手上提著一個提帶來到秋菊的身邊….

  『今天生意好嗎？』

  火旺嬸和藹地笑問道

  『媽….妳來啦…』

  看見母親的到來，秋菊露出了讓人安心地笑容來迎接

  『來…這裡坐啦…』

  秋菊立即起身讓座

  『免啦….妳坐就好….』

  火旺嬸親切地又將女兒推回板凳上去

  『來….這是妳老爸要我帶來的便當，快趁熱吃吧….』

  火旺嬸將提袋放在攤子上的一處空位上後，緊接著又忙著幫女兒倒著熱湯….

  『這腰子湯….妳要多吃些，看妳瘦枝落葉的哪有像是個人款….』

  火旺嬸用著所有母親心疼子女時，都會出現的那種嘮叨口吻說著….

  那是種當母親不在自己身邊時，就會痛恨當時沒全部錄音下來的一種──溫暖的責備。

  『媽….下次不要再這麼麻煩啦，我自己都會準備的….』

  秋菊還是站了起來，雙手搭在母親的肩膀上，撒嬌說道

  『常常麻煩妳跟爸….真歹勢….』

  秋菊輕聲地說道，聲調中透露出萬分的愧疚

  『三八….歹勢啥？』

  『快趁熱吃….小孩我抱就好….』

  火旺嬸邊催促著秋菊吃，邊從她背上將孫子從背巾套裡解出，抱在懷裡….

  『我一個金孫哦….睡的這麼甜….哈哈….』

  火旺嬸看到如日那沉睡的模樣，打自心裡歡喜著

  『我今天早上去市場，聽賣肉料的鬍鬚仔在講，說妳好幾天沒去結帳了….』

  火旺嬸口氣略顯沉重地問道

  『嗯….』

  秋菊低著頭吃著便當，對母親的問話，顯得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

  『這一萬元妳先收起來….』

  火旺嬸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的百元鈔票，然後塞入秋菊身上的圍裙口袋裡

  『媽..不可以啦….』

  秋菊立即將錢掏出來，慌張說道

  『以前跟妳還有爸拿的都還沒有還，不可以再跟妳拿了….』

  『錢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秋菊站了起來，急欲將錢再塞還給母親

  『想什麼辦法？』

  『等妳尪拿錢回來是不是？』

  『還是等那夭壽仔死了，收白包？』

  火旺嬸略微提高聲調說道

  秋菊低著頭，沒敢回應….

  『別傻了啦，那個死人….只會要吃不討賺，等他拿錢回來，我死都不敢奢想哦….』

  火旺嬸忿忿不平的說道

  她的憤恨埋怨，吵醒了如日….

  『乖….乖….歹勢啦，阿嬤壞壞….把你吵醒了….』

  火旺嬸立即輕聲細語的安撫起孫子

  『妳自己跟小孩顧好卡要緊啦，那個替人死的，我跟妳老爸早就看破啦….』

  火旺嬸邊拍打著如日的背，邊對女兒說道

  『妳自己要堅強一點，將孩子晟養卡將才，不要讓他像他那廢人老爸一樣….』

  『尪是妳自己選的，這是妳的命啦….』

  火旺嬸邊說著，不禁眼眶紅潤了起來….

  『媽….失禮….讓妳跟爸為我操煩….』

  秋菊強忍著淚水，愧疚地不敢抬起頭來看著母親….

  『來…金孫，阿嬷帶你來去找阿公揩油買玩具….』

  火旺嬸笑瞇瞇的對如日說道

  『孩子我先抱走，等妳收攤後，我再抱去給妳….』

  火旺嬸對秋菊說道

  『妳東西要吃完啊，不要又吃沒幾口將剩下的留到明天再當午餐，有聽到沒？』

  火旺嬸不放心的直叮嚀道

  『嗯…我知道啦….』

  『媽再見….幫我跟爸問好….』

  秋菊強打起精神，展露出笑臉來跟母親道別

  『如日要乖乖呃，不可以吵阿公跟阿嬷哦….』

  秋菊對著被火旺嬸抱在懷裡的兒子說道

  如日沒有回答，兩歲多的他還不太會說話，他只是高興地對秋菊笑著吻別揮手….

  火旺嬸走後，秋菊又坐回到板凳上，此刻的她，哪還有心情再吃下去，想到母親剛才的話，她心裡不禁一陣酸….

  『等一下餓了再吃吧…』

  她將母親帶來的東西細心地收拾好，在心裡說道

  但….天知道，節儉的她….一定又會留下來當明天的午餐了….

<<待續>>

        橘子醬老爹 2008/0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