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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的眼淚
2009/07/27 17:09:21瀏覽270|回應0|推薦6

今天中午我看見一名國中生,揹著書包,勉力的左右腋下各撐著一支架,非常辛苦的的前行,國中生的支架看起來似乎特別高,整個行動就像長腳蜘蛛在行動一樣。

我這樣子說法,似乎有一點誇張,可是我目睹這畫面時,卻正是在在午後柏油路滾燙,路面會冒出繚繞氤縷的時節。那個動作非常誇張,國中生的臉龐是扭曲的,汗水是溼透背脊的。我見過他兩三次,都沒有這一次看的清楚認真,上一回看到他,大約是傍晚4.5點時,他正橫跨馬路,動作更大,也更突兀。

通常我看見這個畫面時,心裡頭總是油然升起惻隱之心,不忍心仔細觀看。當下我升起的念頭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爸爸或媽媽沒來接送?甚或兄妹怎沒來幫忙呢?這種痛苦人生要如何熬過一輩子?那種氾濫的同情,我就會起心動念。其實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就是這種氾濫或悲天憫人(或許太自誇了)的心情就投入了,我的心情會久久難以平復。

上一回合,也是在上下班時間,由中華路往富岡港方向,車流特別多,加上一些砂石車穿梭期間,這個時候我目睹一個身材佝僂到幾乎成90度彎腰的老婆婆,她身上的衣服是一塊一塊的補丁。

她幾乎無法直視前方,過馬路時,是靠著一把塑膠椅子做扶手,舉步維艱的這樣通過馬路。她是否聾了,還是啞了,我不知道。當然那些十輪大卡車沒有耐心等待她過馬路才放手前行,所以早就成群結隊在她身邊呼嘯而過。

那個老婦人就在車陣中一步一步前行,簡直命掛在風中、掛在大車輪夾縫中,那個畫面我拍下來了。當時沒有交通警察幫忙,沒有路人伸出援手,沒有親人照顧她。

我停下摩托車,問轉角的711超商,超商店員告訴我,那個老太太每天這樣子從對面十字路口走過來,我心想這個社會已經病入膏肓了………,至少當地里長要通知她的家人……..沒多久我再也沒看見那個白髮皤皤,衣衫襤褸的老婆婆,因為附近的人告訴我,不久前被車子撞死了。這個事情給我震撼很大,可以說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未來式」發生了,唉!真是個天地不仁。

今天中午,看見這個畫面,我在想這個孩子往後人生的路途,還有多遙遠啊?還有多少的荊棘在前方等著磨難他?這個孩子手臂要更有力,眼睛要更清明,曠野中跌倒了要自己想辦法爬起來,一切的出發點都不公平。孰令致之?這一扯起來就遠了,可能就是回歸到宗教層面了,否則如何讓家長信服呢?

最怕走進身心障礙療養院,看見那些腦性麻痺的院童,他們終其一身或跌或爬,永不見天日,折煞雙親家人。其實當初懷孕的喜悅,她們哪一個不是爸媽心頭的一塊寶,爸媽哪一個不寄望她們快快樂樂長大,哪一個又不是她們的掌上明珠呢?

偏偏上帝就開這嚴重的玩笑,她們被稱為「折翼天使」,「天使」是多麼聖潔!多麼快樂!老天爺卻硬生生給套上「折翼」兩字,真是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悲呼!

年紀愈大;我愈難目睹、愈難承受那種畫面,人生至此真是滄海一聲笑,賭物觸景皆見悽涼。甚至看著那些沒水準的八點檔連續劇,只要觸擊到哪個畫面(並不是連載,每天看的),我都會隱隱作痛,眼淚難忍,我人生感情內心世界脆弱至此,外表上我卻是一個行尸走肉的硬漢,一個人拖著孩子和行李走下去,我還真的是病態,生病了,還自以為是超人。



( 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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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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