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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4/14 11:05:54瀏覽3｜回應23｜推薦0 | |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催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再過幾天就要從美國回臺灣去探望老母親了.雖然自從八、九年前得知母親患了老年失憶症後,幾乎每年總會在清明前後回去幾天,陪陪日漸衰老的寡母.但是每到回去前,近鄉情怯的感覺,就開始在心底翻騰.但是這個「鄉」,為我到底是何鄉,卻是越來越模糊.
上了大學後,家雖搬到了中和的南勢角,鄉下的窮孩子,卻從來沒有足夠的奢侈把台北這個大都會融入四年的大學生活中.外島服兵役的兩年,雖然天天隔岸遙望著父母日夜思念的福建故土,馬祖於我,卻只是夢山、夢水、夢星星的一個生命小站.出國之後,異鄉當故鄉,從小生長的南臺灣的岡山,經過了三十多年的相隔,記憶早已被凌遲成不能拼湊的碎片了.竹籬笆外的春天,只停留在最後一代眷村子弟的睡夢裡.每年返臺省親時,看到當年出國時才剛剛開發的南勢角,已成了人車擁擠的老舊社區.故鄉於我,只是那個關鎖著足不出戶的老母的狹窄公寓.在我沒回家的一年中,從電話中得知,因為照顧母親多年的外籍看護離職,無法自理生活的母親已被送到安養院去終養天年,我突然發現,連我最後的一個故鄉也將隨之消逝.
往年回家時,最大的娛樂就是賴在老母親的身邊,拿著發黃的舊照片,指著相片中的人物,不管母親是否還能理解,一一的向他敘說相片中的老故事,如同我小時候,她拿著這同樣的照片,為我敘說同樣的故事.上一次回家,是在兩年前的春天.興高采烈的給老母看我為她照的近照,而她指著像片中的自己說:「這個老太太一定好老了,妳看她臉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皺紋」.在哈哈大笑中, 我聽到我的心在滴血,滴在發黃的老照片上.
1) 第一張有我出現的全家福 (坐在媽膝上的就是本帥哥)
2) 我的第一輛現代化交通工具
3) 我終於升格可以站著照全家福了 (左起:大姊,媽,我,哥,三姊,爸,二姊)
4) 嘿,男大十八變.原來我也有過人模人樣的時候
5) 左營春秋閣前...看大家的表情,顯然是個豔陽高照的日子
６） 老母親啊,現在你連自己的面容都已忘卻,你還能記得這個妳最疼愛的么兒嗎?
7) 在反共復國的大時代中,代表空軍的精神保壘矗立在岡山空軍基地 8) 與先父珍貴的鏡頭.那隻”多麗”,是我養的第一隻狗,陪伴了我十五年.
9) 我的小女朋友 -- 大我兩歲的三姊,現在是一位牧師.
11) 少年維特的煩惱 (岡山陽明公園)
12) 常在夢中出現的眷村家門口. 我的大姊,夠時髦吧?
13) 光頭兄弟倆,沒打架的時候就是好哥們.
14) 那一年,我15歲,但是相片中將永遠少一個人 -- 父親過世了. (右起: 我, 媽, 二姊, 大姊, 三姊, 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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