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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08 23:47:36瀏覽2127|回應3|推薦1 | |
1987 還是在共產主義下統治的羅馬尼亞,未婚生子是個被社會唾棄,等於是判道德 「死刑」 的行為,而墮胎更是被嚴令禁止。協助墮胎者依照胎兒在腹中成長的時間,將被處以不同等級的刑罰;協助超過三個月後的墮胎,更會面臨謀殺罪的起訴。 鏡頭一開始,兩位女大學生,嘉碧塔和歐蒂莉亞忙東忙西的收拾衣物,像是準備要露營似的,她們兩人是閨中密友。漂亮的嘉碧塔與男友約會,意外懷孕,必須要趕緊墮胎,否則就要被驅離校園,這一輩子的前途,也會跟著完蛋。 嘉碧塔請歐蒂莉亞到一隱密處,和一位經驗豐富的密醫接洽,討論如何執行墮胎行動。經過間諜式躲躲藏藏般的那令神經繃緊的神祕,和揉合初次和從未謀面的筆友約會般緊張的接觸過程,歐見到了密醫。 但當密醫知道她不是嘉碧塔時,立刻指責說,為何不是嘉碧塔本人來和他見面?因為他很怕被設局。歐口氣緊迫的解釋是因為嘉碧塔身體不舒服,請她代為見面會談。 密醫怒氣未消地問:在他指定的旅館裏,租好房間沒有? 歐回答說,他指定的那家旅社沒有租到房間。因為最近有大型會議在附近舉辦,旅館房間全出租了。 密醫氣極敗壞喊道:那算了,我不看,風險太大。歐蒂利亞極度低聲下氣的求,說她的朋友和她好不容易借到一筆錢,她的人生前途操在他手上,求他諒解一切,幫助她墮胎,她們會報答他的恩情。 經過輾輾轉轉的曲折過程,密醫、歐、嘉碧塔三人在那旅館的房間見面。 密醫問嘉碧塔懷孕多久?因為懷孕時間的多寡和墮胎的方法不同,絕對不能隱瞞,否則會導致生命發生危險。嘉碧塔吞吞吐吐,經過一連串的嚴厲逼問,最後供出是四個月三週又兩天。 密醫聽到後,大聲嚷叫說:妳為何一直在騙我?在電話中說只有一到兩個月!然後剛剛又說是大姨媽來的日子少算了一個月,可能是三個月;現在居然是快要五個月!超過三個月後的墮胎,我要是被抓到,肯定被判謀殺罪,我不幹了! 歐、嘉碧塔兩人死命求密醫不要走,並且將她們借來的錢秀給他看,約有一般中上家庭收入的三個月分量。 密醫說:妳們把我看扁了!我豈是會為了錢做這事嗎?我賺的錢還不夠我用嗎?我才不會冒這風險,我要的不是錢是….兩位女孩緊張的問是什麼?拐了彎、抹了角,講了半天,原來是要她們的身體。嘉碧塔說:你要我的身體,我給你。但是歐是我的朋友,與這事沒有關係,請不要為難她。但密醫堅持要兩個人,否則就不要幫忙墮胎。 三人沉默一小陣子,歐告訴嘉碧塔說:妳到浴室一下,我和他辦好事後妳再進來。別猶豫了,趕快進去,快點把妳的事解決! 嘉碧塔到浴室裡等待,每一分鐘就像漫長歲月的鐮刀鈎似的,撕裂她的心般。她望著鏡子痛哭。 歐蒂莉亞一會就進來浴室,一邊沖水把那汙穢的體液沖除掉,邊對嘉碧塔邊說:妳去吧! 嘉碧塔也沒有時間難過,就進房間讓密醫逞獸慾。 辦完事後,密醫精神氣爽,拿起墮胎的針頭,緩慢的注入嘉碧塔的腹中,以專家口吻解說:要保持針頭在體內兩天,在這兩天當中,胎兒隨時可能墮下。繼以醫生的口氣交代一些後續善後醫療的動作,然後以「專業」的姿態收起醫療包,揚長離去。 歐向她的男友借一筆錢幫助嘉碧塔籌墮胎費。 交錢的那天,男友一直問有關錢的用途。她難以啟齒,只能含糊推說:以後你就明白。但他一直追問,使歐幾乎火大,但又不能發作,因為她的朋友需要這筆錢。男生看出了她那不能言的惱怒,就說算了,不想說也無妨,但是晚上要來他的家,因為他媽媽做壽,邀了一些朋友們,那些人想看看她。 而且媽媽還特意親手烤了蜂蜜酥餅,是她最拿手的點心,專程要請她嚐嚐。歐實在沒有心情,因為這天,她要陪嘉碧塔到旅社墮胎。男友像白癡般一直念念嘮叨的堅持,將歐要逼得精神崩潰。歐只好答應,盡量在晚餐前趕到。男友這時鬆了口氣說OK,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一定要到。歐白了目,就離開男友。 嘉碧塔兩腿伸開的靜躺在床上,等候胎兒墮下。歐很不放心她,但是時間又一分一刻隨著心跳逼近。嘉碧塔嗅到她散出的緊張味道,說,妳先去吧!我無大礙。歐看著她說:好吧!但是一旦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也會打電會回來確定妳的狀況。歐頻頻看著她,然後出門,經過一站一站的轉車到男朋友的家。 男友看見她來,很高興拉她去見媽媽。可是她掛念著嘉,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坐下還沒熱到坐墊,就向男友借電話。男生雖不說什麼,心裡像飢餓時的空胃般,咕哩咕哩的滴滴咕咕。媽媽笑盈盈地,端著迷散香氣的蜂蜜酥餅給她,她呢,皮笑肉不笑的接過酥餅,進入男友房間,讓噗噗通通的心有個喘息。 可是,男友拉著她出來祝壽。媽媽的那群兩年級、三年級朋友,東一句、西一句喋喋不休的批判,論起五年級生在性方面的驕縱,如何的輕浮,又不懂人情世故。說著說著大家猛點頭,媽媽也開心的笑,那是他們的語言。歐蒂莉亞在這裡,彷彿是位外國旅客,絲毫不懂他們的話題有何好笑的?但是她擠出微笑點頭,因為,她的男友兩嘴角呈現U字型,臉蛋卻好像是隻剛拉過皮的豬。 在來之前,她約法三章對他說:舉杯慶生之後,她有事要先離開。可是杯還沒有舉,她已經要憋不住走了。男生無奈的,就像當年毛澤東在第一次國共和談時,舉杯慶祝蔣主席長壽無彊般虛偽,趕緊站起來「起義」舉杯,鼓動令人窒息的婆婆媽媽們一同乾杯。哈拉哈拉乾完杯之後,歐蒂莉亞似切了身上一塊大肉瘤般,脫下重擔的奔回旅社。 代溝的言語是多麼的令人反胃,朋友的情況又是多麼得令人心急。兩個擱在心頭上的重壓,使腎上腺素不知加速分泌了多少,歐蒂利亞臉上的青春痘應該會如雨後春筍般,白頭冒出不少來。看到這裡,觀眾的呼吸氣息,似是被那沉重的氣氛壓抑在胸口,鬱鬱悶悶的,極不好受。直到當歐離開男友的家時,有像飯後喝了汽水導致鼓脹的飽嗝,再吐出氣來那樣般的舒暢感受。 歐回到旅社,發現在床上嘉碧塔不見了!喔,她在浴室裡。她旁邊有一灘血,裡面就是她的胎兒。低泣的嘉碧塔看見歐蒂利亞進來,淚水頓時化作傾盆雨。 人性中隱藏的惡性,好像是藉著法律的刺激,挑起活動起來。不知道法律這時侯是在保障人呢?還是踐踏人性?沒有法律,也許不會有那麼多的惡性,從肉體中被招呼鑽出來。 當電影結束播放出演員名單時,保羅在新約聖經羅馬書裡的一段文字,一直迴盪在腦海中:「我們在肉體中的時候,那藉著律法活動的罪慾,就在我們肢體中發動,以致結果子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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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