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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21 21:19:02瀏覽359|回應0|推薦9 | |
住家旁的水田插秧後不到兩個星期,又雇了耕耘機翻土,重新插上新秧苗。問主人為什麼這麼做?主人說原先秧苗被鳥啄起許多,不勝人工補苗乾脆再種一次,五分多地翻土和插秧也要花費不少財力。 先前數過這片田地上來來去去的紅冠水雞,約有二十隻為主要多數,其它還有少數的白腹秧雞、小白鷺、過境候鳥等。本來我還樂於看見牠們的快樂,有一塊可以尋覓蟲螺食物的天地;田埂和農路上,印滿牠們帶泥的趾跡,大小錯綜、深淺交疊,感覺除了以人為主的事物外,並陳這些非人的活動和景物,才是土地上自然應該存在的豐富樣態。先民也就是看見這類「龜文鳥跡」而創造出文字來,那樣的自然紋路,竟影響華人文明至大至遠。 但我沒仔細瞧秧苗被啄離土中的情形。果真,許多秧苗橫躺或雜散田裡,難怪主人說起話時,沒有好臉色;同時想起附近一位老人家,連續幾天的大清早,沿著田埂走,每隔十來步就放出一支沖天炮,原來他不是要擾人清夢,而是想用炮聲趕鳥,免得壞了他的秧苗。 春天,萬物生命勃發的季節,動植物蠢蠢欲動。人們春耕於田疇,而鳥類也忙著營生和繁殖,各自活動而交織在這塊田地上,於是有了衝突。有人把過去蒐來的各式選舉旗招紛紛出籠,插在田裡,隨風飄展;或者精心設計稻草人,立在田中。都希望起聲赫形威的作用,但鳥兒們看久了,自然不怕,因此效果有限。沒事的老人家,也只好扮演早晚勤走田埂的驅鳥人。 人來鳥去,人去鳥來,我知道雙方大多以此進退而相安無事。 沒想到當日傍晚,那重新插秧的主人,竟然用農藥摻合米粒,灑在水田頭尾和田埂各處,一面舀毒米一面切齒自語「要給牠死──」。 旁觀者如我,只能祈禱:聰明的鳥兒,會到別處尋找生計! 這幾天的清晨傍晚,我總在田邊、路旁巡看,並沒有看見因為毒米而喪命的鳥蹤;但對於牠們,仍有生死未卜的擔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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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