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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9 17:28:36瀏覽1625|回應15|推薦242 | |
今天清晨天還沒亮,被你吵醒,你好像喉嚨裡卡了甚麼東西,發出輕聲的咳咳咳...我昏昏沉沉半睡夢中問你:怎麼啦~在床底下小圓床裡的你,就恢復安靜;我心想,又在搗蛋,就又昏睡過去。但隱隱約約,還是從床底下傳來規律又重覆的咳咳咳。 早上起床,我看看你,又是睡成個大八字型,一副酣然入夢全然無恙的甜蜜樣。我晚起,你也跟著晚起。我也刻意把大清晨你的咳咳聲忽略,當作你又在找人玩,或是傻呼呼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了。 下午因為有個案子,必須看很多狗狗的片子。片子裡每隻狗狗活蹦亂跳的樣子,要不突然竄起來把主人的報紙打掉、要不專心吃著狗骨頭乾脆轉身把個大屁股對著主人、要不四肢攤開呈現大爺狀、要不無辜地站在餐桌前睜著兩顆圓圓黑眼睛...每隻可愛狗狗都教我心醉,我從每隻狗狗的身影中想到你的寶裡寶氣,心底泛起微笑;但是,今早清晨的咳咳咳聲,卻不斷把我拉回現實。 也許我是個太緊張的主人。但其實我是個好害怕你要離開的主人。或者說,當我理智面對你的年紀時,我發現,我根本潛意識中,以無比的悲傷和懼怕,正認命等待著你的離去將如黑夜一般,終會來到,甚至一天比一天接近;我無法想像,當那一天來到,該怎麼辦。 每天,我給你吃補骨頭關節的藥藥,因為我希望你可以永遠快樂地陪著我去散步。每天,我給你吃補腦神經的藥藥,怕你老了認不出我或是行為失常了。每天,你還一定會吃一顆綜合維他命、一顆腸胃維他命、兩天吃一次潔牙骨。我總會在出門的時候,把你要吃的小小維他命一次排開放在小矮桌上,你就會像個小人兒一樣地用後腿站起來,嘴巴像個吸塵器一樣地吸走一顆、二顆、三顆...決不遺漏任何一顆。 每次看到你在沙發或是鑽進櫃子裡睡得渾然不覺的樣子,我都好希望,時間可以暫時放你一把,這些睡昏頭的時間,就不要算進狗狗的大限裡了吧;你依然在客廳裡跳上跳下、到草地裡也還是到處跟人熱和,你的精力旺盛跟你的實際年紀不成正比,很久沒連絡的朋友一看到你的照片,還以為我又養了另一隻小小狗;即使如此,我依然悲觀地想著,這是你的慈悲與善良,為了我用盡全力在活著,在耍寶著,好每天等著我回家、等著我抱抱、等著天冷時賴在我身上裝睡。 唉,可以嗎?不可以。沒有人可以抵擋大自然,這大自然被迎進家門的那一天起,它就會成長、就會綻放、就會帶來春的鳥語花香、也就同樣會枯老、會墜落、會消逝;人面對大自然的奇妙泛起的喜悅有多龐大,失去了它帶來的沉痛也將有多龐大。 春走了冬又逼近了,這個冬過後又將是另一個春與夏。我唯一能作的,就是任憑時光將在這條時間輸送帶上的生物如你如我一路往前帶,而後盡我全心全意,保護你的小小身軀和小腦袋小心臟,並用力記取一次又一次你那小跟屁蟲般、從每個角落凝視我的深情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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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