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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12 01:44:52瀏覽425|回應0|推薦2 | |
今天看到了臉書的動態回顧,約幾分鐘前才剛幹完那一大鍋熱湯,好像有大半都從眼睛又流出來;那是我人生無數黑暗期中,黑到還會發亮的一天。
去年的今天,老李第一次出院沒多久,接到芳安院的電話,阿嬤進了急診,兩個人急急忙忙上了山。夜半,急診室的護理師也不計較我們跟二舅,三個人擠在阿嬤床尾,觀察了約一兩個小時,轉進加護病房,我們第一次接到「很危險」的通知。 隔天,大舅匆匆地從台北幾乎是搭第一班高鐵趕回來;我送了老李去上班,就飛去醫院等著早上的探病時間。三個舅舅概略的討論要怎麼處理後事、順便輪流洗腦似對我心理建設,但無暇反應,只覺得,年末的這些事情怎麼如此令人窒息。 過了幾天,應該是週末,想不到吃什麼所以訂了披薩。 約莫八點,接到二舅的電話:「有可能快不行了。」,吃到最後一口的披薩再也下不了口,拿在手裡上上下下、心像是吊鋼絲般懸到天頂。應該是那天,我的迷信之魂勃發,在IG、臉書上請眾人集氣,至今仍忘不了有這麼多好朋友為我們祝福、祈禱,大恩大德粉身碎骨難以回報。 眾人的祈禱起的作用不可說不大,又或者是人死前的迴光返照,也或許是因為阿嬤耗盡她此生功力(?)要等二舅帶完十一月底的這一團;總之,阿嬤轉到了九樓病房住了幾天,回到了芳安。這之間,艷梅還特地趕來為阿嬤祈禱,著實連文字都已不能表達我的感謝。 那是第一次。 - 十一月底這團回來沒多久,很準時、過了兩天阿嬤又上山了。如同年初那篇,她沒有撐過去,我們收到病危通知、二舅簽領,他感嘆:「爸的也是我簽。」 我看著阿嬤、阿嬤看著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也怕一開口就失守,口罩縫隙透出一絲絲霧,一下一下擋住我的視線,我不忍再看,留下電話請護理師也通知我、然後走出去。(啊,好像我入圍那篇小說) 夜半、上山接阿嬤出院、進殯儀館,這些都交代過了。還有去醫院清帳、領死亡證明、去安養院退租、帶回所有東西,最後把結餘上交…等。在那段期間,都幾乎在近前聽吩咐,甚至有種我快變成王熙鳳的感覺,且如今也這麼自許。 - 前兩天治學方法講到為什麼要守喪三年(按:其實是27個月、甚還不到兩年半) 這一年裡,只要閒下來就開始亂想;從寒假開始到暑假結束,整整半年,天天都閒得那麼折磨人。其實也不只,從102年阿嬤倒下的那時起,這七、八年裡我已不知動過多少次這樣的念頭。 要是妳還在多好? 我一直都靠著那麼一座大山,就忽然間倒了,晴天霹靂、大廈忽傾的。從那以後,我這顆心就好似漂泊伶仃、一日都不曾消停過。 快一年了,十天後是最後一次處理這些事情,可我還放不下啊、放不下。 宰我與孔子辯守喪,其實守不守在於心,若無心,守三十年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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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