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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2 12:11:57瀏覽2111|回應1|推薦5 | |
記得很久以前,我曾經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日本鬼片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其「母性」,而不是怨念那些有的沒的。 那陣子日本鬼片很流行,可是看到後面其實都變得不那麼恐怖,往往因為某種出於執念的「母性」,使得恐怖情境得以緩解、有時候卻更為加重,這道調劑是當時期的日本鬼片最愛用的一味。 你回想《七夜怪談》的結局,七天的詛咒是怎麼消失的? 然後你再想想《鬼水怪談》,那種單親母親的困境彷彿像水一樣湧來...... 而不管是《咒怨》或是《鬼來電》,基本配套都一定會有緊張的母子╱母女關係。
所以我看了《告白》,感覺像是看了三部日本鬼片一樣,三倍地恐怖,被三倍的巨大悲傷母性所淹沒。 先說我沒看小說就直接看電影了,所以原著的宗教指涉這些我就放著了。電影雖然仍然保留小說的敘事架構,但仍集中處理三對母子關係。 首先是復仇的發難者森口老師。她的女兒愛美,先是因為父親身染愛滋病而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孩,之後母親因為從事教職的關係,常把女兒帶到學校來,最後居然因為母親沒有買給她的一個小布包,成為無辜的犧牲者。 第二對是少年B下村直樹╱以及他的母親。這位母親用寂寞把自己及直樹囚禁,用自己的方式寵溺孩子,其實也是放任自己。並且從這位母親的口中,聽到了對於森口老師這位母親╱教師的失職的批評:「她太愛自己的孩子,還公然帶到職場來,這樣她怎麼會把心放在學生身上?」
第三對,則是主謀少年A渡邊修哉╱以及他的母親。根據少年A的說法,母親當初為了恪盡母職,犧牲了自己的才能與發展,卻將怨氣出在孩子身上,最後拋棄孩子,造成少年A感到匱乏。這可能是對母親最無情直白的批判了,在觀眾眼裡卻只是少年A牽連無辜的惡劣犯罪的藉口而已。 我看完這部電影後一直在想的就是這個部分,這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殺人犯的故事:殺人犯臨死前說想喝母親的奶,卻咬斷了母親的奶頭。我在想這個殺人犯該不會是日本人。 修哉的母親最後死於兒子精心設計的死亡陷阱裡,直樹的母親也被自己的兒子殺害;而森口老師呢?她對修哉說:「這是你重生的時刻」,但她自己,卻永遠深陷在愛美的死亡陰霾裡,何時才會是她重生的時刻呢? 三位母親,連同班長美月,都成為自己的愛的獻祭品,無盡的呵護與教導,最終將成為最具毀滅性的武器。 這該不會有一種鏡像的效果,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生命逝去,而是因為別人生命逝去,在自己生命造成難以磨滅的毀壞,才能感覺到、學習到,生命的意義吧? 如果說我上一部看的電影《酷馬》是溫馨、可愛、保守、向上的版本,那麼《告白》就完全是個相反的暗黑版。這樣巨大且悲傷的母性滾滾而來,要告白的是生命的重量,那不是一命與一命相抵的,也不是死如鴻毛或如泰山的,而是每個生命的不可取代性,如時間的流逝,不能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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