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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9/22 14:02:53瀏覽1600｜回應0｜推薦2 | |
車停了，小毛關掉引擎，本能要下車。車門開了，左腳才剛要跨出，突然想起床上空出來的淒清，就又收回腳，使勁兒關上車門。『我不敢上去』的念頭像打鑽 子一樣，打進他的腦子。『失去溫度的雙人床，好可怕！』。他顫抖著手，再度發動引擎，因為手抖得厲害，幾把串在一起的鑰匙，不停敲擊出沈而鈍的叮噹聲響。 『有家歸不得，真可悲！』就在下一秒，他感到胸口又重又緊，脖子僵直得發冷，肩膀像給人五花大綁動彈不得，手掌又脹又麻，就像快將爆裂的汽球。『我好孤 單，我好可憐，再也沒有人會愛我！』一股世界末日的悲涼襲上心頭，他覺得莫名的冷，全身不住雞皮疙瘩。『我要怎麼渡過這一關？』身體一縮，慌慌張張鑽向後座，他歇斯底里揪出後車廂的毯子，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裹起來，就連毯子上擦起的細小毛球，也都懼怕地抖動了起來。 當驚悚不安升高到極點，小毛的身體感到疲憊不堪，全身的細胞、神經、汗毛都往下拉扯。慢慢地，他再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已經放鬆，還是持續緊繃著，或者，卡在三不管地帶。然後，像在催眠療癒師的引導下，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也越來越深沈，一層一又層地往下飄移、往下墜落。這時候，彷彿有人在他耳裡輕聲呢喃：『再往下，再往下，往更深的地方去。』漸漸地，他的腦波也越跳越慢，由β意識波，滑進α淺眠波。『再深入一點，再深入一點，往下飛，往下滑，往下墜⋯⋯』他蜷縮著終於靜下來的身軀，彷彿回到母親子宮裡的胎兒，手指抓著毯子的一角，呼吸也變得很淡，淡得有如忘了呼吸一般。 也許是半夢半醒之間，也或許是忽醒忽睡之際，一道白花花的強光朝著車頭打過來，就像是舞台上的Spot Light，直直射向小毛的雙瞳。他，以為是大燈忘了關，伸出右手擋住白光，眯著雙眼掙扎著擠回駕駛座，在高度對比的黑暗中摸向車鑰匙。他在空氣中胡亂抓 了好幾把，都撲個了空。奇怪的是，好不容易掃到了那串鑰匙，卻再也聽不到鑰匙撞擊在一起的叮噹聲。他憑著記憶裡重覆過千萬次的動作，無意識地轉動車鑰匙， 卻怎麼也關不了眼前那道強光。 正當小毛開始不耐煩的時候，強光裡出現一個人，逆著光緩慢地走過來。因為距離加背光的緣故，人影顯得特別高大。不知是因為擁著恐懼入睡的關係，還是所見太接近外星人綁架的電影情節，小毛感到一股巨烈的惶恐，重重壓迫著胸口。黑影，一步步向他靠近。小毛，開始適應了強光直逼的詭譎。就在這個時候，黑影突然張開雙臂，像要擁抱小毛的樣子。 『Larry，是你嗎？』小毛期盼那是不告而別的男友。 黑影，繼續緩緩向前進。 『你回來找我嗎？』 就在一瞬間，黑影穿越了擋風玻璃，朝著小毛撲攫而來。 「啊！」可憐的期盼，驟然變成驚聲一叫。小毛這才意識到，飄進車子裡的，不是Larry，更不是一個「人類」！ 小毛幾乎哭喊出來，慌亂伸出拳腳在空中揮舞，一股勁兒想掙脫這鬼怪魅影。玄詭的是，「那東西」進入他身體裡以後，他先是覺得回到Larry的懷抱裡， 被紮紮實實地抱住。幾秒之後，那擁抱的力道和方式，竟然幻化成再前一任男友。須臾片刻以後，又變換成再前面一任男友。幻化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才不過短短幾秒的光景，小毛所有交往過的男子，都回來深情地擁抱他。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小毛不知道該怎麼想，更不知道怎麼理解這經驗：『我，被鬼附身了嗎？如果是，為什麼我感覺到的是好深、好深的愛？我應該要繼續 掙扎才對啊！還是，我因為被拋棄已經心痛而死？如果是，為什麼我卻只想賴在這些溫暖的懷抱裡？這種被深深愛著的感覺，就是上了天堂嗎？』想到這兒，所有小 毛選擇交往的男子，一一退去、全然散開。霎那之間，那慌亂失措、惶惴不安的感覺，再度像地震海嘯襲捲而來，想要放聲叫嚷，卻怎麼也叫不出來。他失去主張、氣急敗壞，就在這挫折不堪的一刻，又一位男子出現在眼前，熱烈展開雙臂擁向他。對於這個懷抱，他感到十分陌生，可又溫暖至極。可以說，比起前男友們的擁抱，要來得更深沈、更寬闊、又更滿足！ 『如果，我能繼續待在這個懷抱裡，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也甘願。真的，死而無憾！』 對小毛來說，這個擁抱，是結合了天使的羽毛、柔柔的雲，和綿密棉花糖的擁抱。那，是一個胸膛及手臂完美結合的擁抱，沒有一絲客套拘謹，也感受不到任何矯情目的。那，不是一個用來擁抱大人的懷抱，而是一個用來抱住小孩子的安全感。 『這個男人，是誰呢？』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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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