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書，專心地面對海這位專橫的大神吧！祂祇希望朝聖者謙恭地向祂俯首稱臣，可不願見到有人拿著書本質疑祂，以及自身的存在。
　　「那麼，就讓我來證明神的存在吧！」你笑道。

　　根據一張保存於巴黎的古埃及紙草卷上的記載，古埃及諾智祕教認為：

我們這世界，是在上帝大笑七聲之後出現的。由第一聲笑，出現了光，然後依序是水，心靈之神赫米斯（Hermes），（第四聲不見了），命運女神莫拉（Moira），時間和權力之神克羅諾斯（Chronos），最後，就是靈魂，在上帝又哭又笑的激動當口誕生。（注五）

　　數百年後，舊約聖經的《創世紀》中也出現了類似的主題：

上帝耶和華，用地上的泥土造人，將生命的氣息，吹入他的鼻孔當中，他就成了有靈魂的活人。（注六）

　　又過了三四千年，現代生物學家發現生命的起源來自大海——

　　原來如此，你明瞭了。人類本是海中的水分子，本是海神因噴嚏而飛濺出來的口沫，噴嚏化為海風，給了我們靈魂也將我們吹向大地……那麼這些沾染在髮睫上的海沫，豈不是本尊千千萬萬個分身了嗎？簡直比孫猴子、宋七力之流還神了！

　　是的，王爾德說過，「真正的愛情是痛苦的，而且還是沉默的。」你也曾證明過，愛情可以是沉默的，也可以是痛苦的。但是，你並沒有說明痛苦又沉默的愛情是如何如何。
　　——那是人魚公主對王子的愛啊！而她最終的宿命，也是成為海沫，同化於你我之中……

　　走吧，太陽要下山了，神聽你絮絮叨叨了半天，也累了，你要是再不識趣，海龍王就要捉你回去做女婿啦！你沒有渾天綾，沒有金剛圈，更沒有風火輪，可不一定打得贏祂哩！——咦！海龍王的女兒是不是人魚公主呢？嗯，待考，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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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五）參見Phil Cousineau編，宋偉航譯，《靈魂考》（台北：立緒文化，1998），頁41。
（注六）出自《英國詹姆斯國王欽定版聖經》。見Phil Cousineau編，宋偉航譯，《靈魂考》（台北：立緒文化，1998），頁49。

2002.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