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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8 09:50:27瀏覽1033|回應0|推薦3 | |
一直以來,對於劇作家這樣的行業總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他們應該抽著煙斗、披散著長髮、帶著過大的粗框眼鏡,開口閉口都像謎語一般令人費盡思猜。甚或是慷慨激昂的大放厥詞,作為藝術工作者的囂張氣焰,總是讓人敬而遠之。好吧,我大腦聯覺的能力似乎秀斗了,我只想說看到雪君老師粉紅色的背包,讓我驚艷。但是她怎麼會這樣同理我的寂寞?在《狐仙故事》中綿延而孤寂的生命,被封印的累世記憶成為沉重的包袱輕易的被鬆綁,人性中那份偏執和深刻愛情蘊含的成全,在糾纏上百年的人妖戀中被梳理。在《三個人兒兩盞燈》,寂寞永巷,長生殿外,奇情女子懷抱共同的夢想與寂寥,卻能夠演變成嶄新的酷兒家庭,在這個戲曲舞台上能夠安頓這些寂寞靈魂的相遇,拈成三個人兒兩盞燈,這樣子,我熱淚盈眶。 創作,當然是我的夢想。我喜歡雪君老師對歷史人物那份「同情的理解」。好像在閱讀歷史故事的時候,總有故事沒說完,總有說不完的故事。持續對於歷史人物、典故發出探問,這是不是就是由「讀者」蛻變為「作者」的開端?想起小時後閱讀那一大套按農曆日期編排的中國童話,心中偶然升起的疑問都可以作為創作的開端,好想衝回家翻箱倒櫃,尋找當年的好奇。 我很喜歡《狐仙故事》,來自兩個截然不同的故事原型,能夠結合聊齋和日本漫畫兩種元素,我很佩服雪君老師說他有意把芭樂情節深度化,對於人間至情的描繪大膽而不流俗,情節複雜然而中心思想清晰明瞭。看到兩世封三娘對於愛情一再探問,有時候反到覺得這狐仙未免也太殘忍了;但細細思量起來,爲了保全彼此的生命一再成全似乎才是愛情的最高境界。劇末,老邁的也娜也選擇悄然離開,終究人的生命有限而妖卻能長生不老,而晶晶最後一次改變他的性別化作男狐來到老也娜的身邊語她相認,也娜說:「你的身上有一種我熟悉了一輩子的氣息。」然而何止一輩子呢? 在說與不說之間的未抒之情,很適合戲曲舞台吧,不說話的演員依然有著漂亮的身段姿態,唱出來的曲詞是詩化的語言。我也真的同意雪君老師不喜歡新編戲曲裡面過度裝點的舞台,交代繁複的意象,戲曲舞台應該還時要回歸演員劇場本位,不然觀眾永遠都得看著舞台又要分心閱讀字幕。觀看傳統戲總覺得空台因為演員的身段充滿了流動感,看新編戲的時候總是覺得卡卡的,空間被限制住了,說不定這也讓演員沒有動力持續精進自己的功力,呈現出來的演出就是不到位。 雪君老師說她就是擅長在劇場裡營造情境,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呂柏伸導演的演講,呂導演也在劇場裡做畫面啊,那劇作家也想做畫面呢!我想,除非是編導一體,編劇實在沒有理由去干擾導演如何處理這個劇本,我認為文本才是編劇最終的追求。常覺得自己文筆不好,提筆創作總是沒法兒使勁。即使看了這麼多的劇場作品仍然沒有靈感,不過雪君老師提供了一些有跡可循的自我訓練方法,她說可以多背詩詞和試著改編小說。想說,如何把作家的文字轉換成劇場裡的台詞和舞台指示,其中分寸真的非常不容易拿捏,而且有戲沒戲這些美學標準真的需要學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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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雜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