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問，男人收回手

「沒什麼。」

「你明明說了！是我父親派你來的嗎？把我關在這裡等他發落？」

男人搖頭，「隨便妳怎麼想，可不是我強要妳進來的。」他微微一笑，「不過，我想我現在大概和妳的父親有個共識，就是希望妳盡早離開這間店。」

他說著握住少女的手臂，無視於掙扎的力道拉著她走出房間

一出房間，男人就看見了那扇少女差點打開的門。

「喔，有兩扇啊，」他咯咯地笑，「而妳選擇了來見我，這真是榮幸。」

他領著少女來到那扇門前，默默地站在她背後

少女備感壓力。

「我可不是為了見你才去那裡的，」她兇狠地說，「還有我不開這門，你別對我施壓。」

「我沒有施壓，這扇門專屬於妳，想要打開它的是妳，決定打開它的是妳，能打開它的，也只有妳。」

少女已經不想再問他這番話的意義了，這個人恐怕永遠也不會解釋自己謎一樣的話語。

「裡面有什麼？」

男人嗯的一聲，「不太好的東西，我想。」

「那我不開。」

「我說過，開不開都是妳的選擇，不過我個人傾向於接受有覺悟的顧客，心中有所迷惘的人最好快點離開。」

他又揪著她前進。

「你賣什麼？」少女奇問

「妳能說些問句以外的句型嗎？」

「你是牛郎。」

男人又是嗯的一聲。

「很好，結構完美的肯定句。不過很可惜，我並不是。」

長得驚人的走道讓男人領路以後，不知怎地短了許多，她已經看到店面的燈光。

「你到底賣什麼？」她不死心又問了一次，男人瞇眼不答

「你叫什麼名字？」

「啊，這是個好問題，基本的禮貌，不是嗎？」男人看來愉快的一笑

「不過既然我們不會有再見面的可能性，互報姓名就是個多餘的行為了。」

「你什麼都不說的話，我會很好奇，好奇的話，我就不想走了。」

「妳開始讓我困擾了，困擾的話我會生氣，生氣的話，妳就糟糕了。」

少女沮喪的低下頭，男人也沒有安撫她的打算，只是拉著她往不知何時出現的大門前進。

「我不想出去了，」她悶聲道，「讓我在這裡待到傍晚好不好？」

「不可以，」男人速答，「再說，妳剛剛不是還很怕我嗎？」

少女小聲說現在不怕了，「你說的有道理，是我自己闖進來的。」

男人停下腳步，少女抬頭

「怎麼了？」她怯怯地問，男人注視著大門。

「傷腦筋，又來了啊。」他困擾地皺眉，「妳去幫我打發他走。」

「打發？」少女驚問，「你說打發什麼？」

「反正妳打發他走就是了，就說妳是新來的店員，店長不在。」

男人說完以後馬上奔回走道，消失在黑暗中

她一個人站在門前，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惶惶不安。

突然她看見了一道影子映在木門的彩繪玻璃上，

晃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尋找店門。

少女害怕的轉身跑回走道，在走道口就被一雙手臂緊緊抓住

異色眼瞳如黑暗夜空中的流麗月光閃動

「連妳都逃走怎麼行啊？」他責難道，將她推回店面

「很可怕呀，你自己都逃走了！」她掙扎著

「因為我很膽小啊，」他正色道，「知道嗎？現在我和這間店要靠妳保護了喔。」

開什麼玩笑啊這個牛郎！

少女不可置信地任他將自己扔在店門口以後又跑回走道裡

不可思議地，恐懼被怒氣壓過

在爪型門把被壓下的同時，少女甚至覺得自己能暴打來人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