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9/08/31 06:07:55瀏覽1688|回應0|推薦1 | |
情竇初開 在花蓮讀中學,男女分校,幾乎沒有跟女生接觸的機會,也沒有對女孩發生興趣。高中時,父親躲債逼往台北近郊山上養雞,我暑假去幫忙。父親建議我轉學到台北,我參加轉學考試通過,轉學到附中讀高三。同屆有一個嘉義女中實驗班轉學來的女生,跟她一起轉學入附中的姐姐已經畢業,漂亮的妹妹成為附中三千多學生中唯一的女生。我暗地觀察,他們班上上體育課時,只有她一人留在教室。有時找機會跟她搭同一班公車,暗地喜歡,卻始終鼓不起勇氣跟她交談。她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生。 高中畢業考入師大,女生多,接觸女生的機會大增。我注意一個花蓮來的音樂系的氣質女生。為了接近她,我到音樂系旁聽省交響樂團戴粹倫開的指揮課。觀察了一陣子,有次寫了便條,鼓起勇氣,在校園裡攔住給她。她看了後唧唧笑,說知道我也是花蓮來的。陪著走了一小段路,她告訴我,家裡安排,已經有未婚夫了。第一次嘗試斷羽而歸,繼續努力。 我在師大課外活動不少,曾任自然科學社社長。大四,在一個社團活動中認識一個漂亮的生物系女生,有時在校園走走聊聊。漸漸熟識後,我帶她到我家見母親。事後母親警告我,絕不能娶“阿山(外省人)”因為阿山不理家,整天打麻將。我沒有聽母親的勸告,繼續跟她交往,但逐漸發現女孩家裡有些複雜,父母欠債,也有意思安排她的婚姻,於是知難而退。 美國朋友 我成績普通,學英文卻相當勤快。當時南海路植物園附近的美國新聞處有閱覽室,館內有空調,明亮整潔,開放式書架有中英文書籍雜誌,任人取書閱讀。登記學生證當場就馬上拿到借書證,可以借書回家看。館員比起保守官僚的師大圖書館親切多了,因此自大二開始常去借書,一方面學英文,另外也了解美國文化。此外,我聽廣播,到舊書攤買各類英文書,自修英語。 三年級時,我參加物理系安排的英語會話課,義務任教的是一個台大客座美國教授史東的太太。跟史東老太太學了一陣子,學年結束,她要返美,介紹一位年輕的白老師來接替。白老師是史丹佛大學語言專業畢業,在師大國語中心學華語。由於年齡相近,兩人都有興趣深入了解對方的生活和文化,我們很快成了朋友。我帶他回家,母親以到地的台灣料理招待,他從沒有這樣的經驗,非常感激。我們成為無所不談的朋友,我改口叫他“老白”。老白帶我到他在青田街一人租的日本式房子,房租加僱用一個“阿媽”歐巴桑,月付40元美金,令我羨慕。老白拿福爾布賴特獎學金,一個月150元美金。還認識一對美國夫妻,兩人拿獎學金,每個月300美元,租了棟三層樓洋房,雇了兩個傭人。當時我拿師大公費每月200元,不到美金5元,讓我感嘆台灣美國生活水準差距實在太大了。 跟老白交往後,認識不少在台的美國知識分子,他們和美國大兵不同,不會因為種族或經濟落後而歧視我們。老白和他的美國朋友常開舞會,邀我參加。參加舞會的大多是老美,台灣人很少。那時我的英文程度已經不錯,老白稱讚我,說我是他唯一認識的,不需要在腦子裡翻譯就可以說英語的台灣人。因為英語程度過得去,在舞會裡認識了很多美國青年,包括一個在師大學中文和國畫的女孩。我們聊得很愉快,她歡迎我到她家玩。我傻乎乎地,騎了輛破腳踏車,按地址到基隆路郊外她的家。她家高高的圍牆門外,一個持槍的衛兵把我擋下。我告訴他找某某小姐,衛兵找僕人進去通報,那個女孩蹦蹦跳跳地出來,帶我進去。她的家豪華的程度超過我的想像,光是客廳就有三十坪。後來才知道,她的父親是美軍顧問團的將軍。 終於成人 有次參加老白的舞會,一個美國女生緊緊抱著我,貼臉親吻,我不知所措。老白說我傻瓜,女孩表示她想進一步親密,我才明白美國女孩和台灣女孩不同。老美跟我們的審美觀也不同。比如華人婦女喜歡將頭髮燙成捲髮,老美倒是羨慕亞洲人黑亮直髮。華人女孩喜歡細白皮膚,可是老美刻意曬太陽,追求古銅色的皮膚。我覺得大眼高鼻小嘴的女孩漂亮,老白卻欣賞嘴大瞇眼顴骨高的女孩。後來老白果然照他的審美眼光娶了個瘦黑的香港華人,帶到我家去。見過他們後,我母親連連搖頭嘆息,為老白惋惜。 師大畢業後,我到台北一所知名高中實習,大約這個時候,認識了一個美國女孩蜜拉。她曾經在和平工作團工作,在師大學中文。我和蜜拉常見面,有時到她租的公寓,有次帶她到我家,父母傻眼了。上次帶了個“阿山”來,已經過份,這次帶了老美,玩笑開大了。老白也告誡我,不要陷得太深,好女孩多得很。我沒有想那麼多,跟蜜拉越走越近,大膽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旅行,她一口答應。於是我帶她到花蓮,旅館中分住兩個房間。晚上蜜拉敲門,說是要請教中文發音。她進門後,鎖上房門,我們上床,在她的引導下,我終於成人,那一年我二十五歲。旅行回來後,我們關係火熱,半年後已經論及婚嫁。當時我教書月薪不到兩千元,養活自己還可以,如何有能力養家?蜜拉說她可以打工,幫忙養家。但因為我還要服一年兵役,結婚的事暫時擱下。 兵變留學 我大學成績只能說勉強過得去,沒有考慮留學。蜜拉鼓勵我留學,說她的父親是加州一所知名大學的教授,她可以請她父親幫忙。於是在蜜拉的幫助下,我申請了五六所美國大學。蜜拉的父親幫我申請的都是頂尖的學校,如史丹佛、麻省理工學院等,我還多加申請了兩個小學校。 七月入伍服兵役,報到後被送往金門。沒有想到到了金門後,禁止跟台灣寫信或通電話,從此我跟蜜拉斷了線。一直到次年四五月我才有機會返台休假。急著找到蜜拉,她非常吃驚,說這麼久沒有我的音訊,以為我離棄她了。等她情緒平靜後,告訴我一個壞消息,她已經跟一個美國領事館的官員訂婚了。聽到這個消息,無可奈何。她很大方,要介紹我認識他,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見我前情人的未婚夫,一個很客氣的年輕人。 七月服完兵役,意外地收到通知,U Mass Lowell 和 U of New Hampshire給我入學許可和獎學金。那時距離開學最多只有一個月,於是趕快辦手續。最後一關是美國簽證,我完全沒有把握。蜜拉知道了,要我把護照交給她,第二天就辦好簽證,及時趕到麻州大學報到入學。 回想起來,我獲得獎學金主要原因不是成績好,而是因為我的英文紮實,參加的課外活動多,和我對美國文化的了解。這些美國友人給我的幫助功不可沒,有幾位我到美國後一直保持來往,成為終身的朋友,有機會再談。 |
|
( 不分類|不分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