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工業、科學的成就,或是從社會、道德的表現,現代德國人和日本人真的有好多相似的地方 – 我想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我許多熟悉兩國文化的各國朋友,包括德國人自己也都這麼說。
其實從青年時代起我也喜歡,崇拜德、日兩個民族的”優越”特性! 平平是人,他們就是厲害! 就是有超越(其他)落後國家的自信和執行力! ”理性、效率、秩序、精準、細緻、典雅….”等字是我和世界各國哈日、哈德族朋友聊起相關文化主題時常用的形容– 即使那和我們在近代史課堂上得到的德、日印象差別很大。
從大學開始的課堂德國(文學),到在法國和德國朋友生活,再現在的專業旅遊工作,都讓我對德國文化(明)的偏愛和崇拜有增無減 – 除了紅葡萄酒,我還是不脫凡俗,標準 Vino-Francophile!
回頭去看我崇拜的日本文化(明),坦別說我還真的不熟,別說日文有學沒通,相關的書也没唸几本,又都是我們那時代的小說或是禪宗(藝術),几十年來只去了3回,從沒交過一個日本朋友......我能談什麼德國和日本文化的比較呢?
但是每次在德國看到德國政府對猶太受難後代的賠償,電視上播出對於二次大戰的反省影片,政府的公開道歉(最有名的是Willy Brandt 總統1970年在波蘭的下跪);還有每次在德國城市裡碰到悼念猶太受害人的堂館或紀念碑,我還是難免去問: 你們”理性、效率、秩序、精準、細緻、典雅….”的日本人是怎麼了? 面對自己的歷史,面對教育,怎麼都變成了最殘障,最昏暗的民族呢?
五月初一個黃昏我一個人又漫步到柏林市中心的«歐洲猶太受害人紀念碑林 – Denkmal fϋr die ermordeten Juden Europas» ,在那陰沈的碑林裡,本就已發了千歲憂情的我,不意聽到隔碑傳來日語交談之聲,一探頭就看到2個日本年輕旅人,登時更是萬感交集,几乎有想去問他們的衝動:
如果日本政府在東京市中心修建一個«二戰受害亞洲人紀念碑» - 不是和平紀念碑喔 – 真正為日本人在廿世紀初侵略亞洲各國所造成的殺戮和破壞表示歉意……你們會同意嗎?
還有,我推薦松岡環(Tamaki Matsuoka)女士的 [南京 引き裂かれた記憶 ]參加台灣金馬奬最佳歷史(紀錄片)名單…
並要求中華民國政府推薦-提名她列入諾貝爾和平奬名單,你們同意嗎?
還有,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覺得德國人和日本人很像嗎?
當然,我沒那麼衝動,何況碑林旁的枝頭上又傳來了烏鶇悅耳的歌聲...